手无力垂下。
我的身体还在硬撑。
我瞪大了双眼,透过门缝望向室内。
昏暗的灯光下,许心心脸上带着餍足的艳色靠在周聿身上,轻锤了他一下。
换来男人低沉的闷笑声。
「你这么闷骚,绵绵知道吗?」
周聿脸色一僵,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些不耐:「这时候别提她,扫兴!」
许心心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又追着问:
「你送我的大平层装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绵绵摊牌,天天挤在破屋里,我身上都起疹子了……」
周聿没有答话,只是反常的沉默。
许心心急了,忙扯住人:「你该不是反悔了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周聿立即轻啄了她一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柔声哄道。
「傻子才反悔!你不知道,每天闻到她身上发酵的馊味,我都硬不起来!等她还完最后一笔债我就摊牌。」
声音里的嫌恶没有丝毫掩饰。
我难过的咧开嘴。
我知道豆花发酵的气味不好闻,所以每次都坚持洗完澡后回家。
是他说我浑身都是豆花的香味,是勤劳的气味,比什么香水都好闻。
原来,又是骗我。
「你明明是周大少,不缺钱,干嘛非要她还债?」
周聿的嗤笑声传来:「你不懂,这是一种乐趣……」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见了。
耳朵里像是塞满了锋利的钢针,扎得人好疼。
我突然笑了一下。
下一秒,像疯了似的跌跌撞撞冲出走廊外,那位警员甚至趴在窗口问了我一句。
「跑什么?人还没保释呢?」
我流着泪,用力摇头。
不保释了。
他和她,我也不要了。
雨还在下,风也凛冽。
眼前模糊一片,我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我和许心心自小都是孤儿,两人相依为命,她读书成绩一直比我好,是班里的尖子生。
长得又好,在普通的我面前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
我不忍心看她荒废,说要攒钱供她时。
她都乐糊涂了,抱着我先是又笑又跳,最后哽咽。
「绵绵,等我出来,等我工作有钱了,我会好好报答你!」
那时,我们刚到海城。
因为租下这个小店,被街上混混骚扰,我认识了周聿。
他高高大大,为人话不多,打架却狠。
他拿着铁棍吓跑那群人,抱着我送往诊所时。
闻着男人清洌的气息,我心跳几乎炸裂。
少女自有怀春时,我也不能免俗。
自那后,我日日为他留一碗豆花,他也经常给我送些蔬菜,一来二去,等心心放假回来时,周聿已经是我男友。
雨夹着冰,落进眼底。
我觉不出疼,只是机械的骑着毛驴,甚至听不到身后的轰鸣声。
他们明明经常在我面前吵红了眼,你觉得我一事无成,我看你也不顺眼的很。
怎们就滚在一起了呢?
原来明面上的凶狠,是为了背地里的纠缠。
给我看的,只是假象。
就像周聿这个身份一样,是假的,通通是假的。
只有背叛和伤害,是真的。
砰!
下一秒,我连人带车被甩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