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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第七天,顾言舟才打开酒窖的门。
浓烈的血腥味和***的气息,让他那张英俊矜贵的脸瞬间扭曲。
"苏晚!你玩够了没有!"
他捂着鼻子,厌恶地后退一步,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装死博同情?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
无人回应。
因为我,苏晚,国内最年轻的金奖钢琴家,顾言舟的妻子,已经死了。
就死在这间他亲手锁上的、低于零度的恒温酒窖里。
一尸两命。
……
七天前。
"再敢吓唬诗雅,你就死在里面!"
冰冷的酒窖大门在我面前合上,顾言舟的怒吼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肚子里是八个多月的孩子,刚刚摔倒时见了红。
医生千叮万嘱,我是凶险性前置胎盘,胎盘附着在***疤痕上,随时可能大出血,必须立刻去医院!
我隔着门板,绝望地拍打着:
"言舟!我流血了!我真的流血了!快开门!送我去医院!孩子……孩子会死的!"
门外,传来他嗤之以鼻的冷笑。
"苏晚,收起你那套拙劣的表演!你当初为了拿奖,手指骨裂都能面不改色地弹完三个小时的协奏曲!"
"这点小伤就想博同情?"
"诗雅心脏不好,受不得惊吓!你就待在里面,好好反省你怎么敢推她!"
"不是我!"
是林诗雅,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自己撞上来,然后柔弱地倒在他怀里,捂着心口说:"晚晚姐是不是讨厌我……我只是想摸摸宝宝……"
我百口莫辩。
顾言舟看我的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你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要利用!苏晚,你真让我恶心!"
咔哒。
是门锁从外面反锁的声音。
这个酒窖是顾言舟的私人领地,为了保证藏酒的品质,这里做了顶级的隔音处理,常年恒温在零下五度。
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孕妇裙。
"顾言舟!开门!顾言舟!"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拍门,可那扇门纹丝不动,我的声音甚至无法传出三米。
"你会后悔的!顾言舟!你会后悔的!"
我能感觉到的,只有腹部一阵阵加剧的坠痛,和腿间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
寒意从四肢百骸侵入,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血水在我身下蔓延开来。
我摸着我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那里面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绝望,微弱地动了一下,便再无声息。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