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破产了？”
方黎差点把手里那杯冰美式喷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爸妈。
“我们知道你很难相信。”
他爸方承宇翘着二郎腿，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公司资金链断了好一阵了，银行的钱也填不上窟窿。
员工工资拖了几个月，人家也有老婆孩子要养，所以我们决定房子车子都卖了，先把工资结了。”
“等等……”方黎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在刷短视频吧？
这剧情也太狗血了。”
他从小在村里长大，中考完那天，父母突然告诉他：“儿子，其实咱家有点小钱。”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搬进了南城市中心的独栋别墅。
努力读书是为了啥？
当然是为了早日退休当咸鱼啊！
于是高二下学期，他果断退学，开启了“躺平人生”的豪华体验卡。
困了倒头睡，饿了就吃饭，偶尔出去钓钓鱼，生活朴实无华。
结果不到一年，爸妈又来一出“家道中落”，首接把他从咸鱼模式切换成“震惊模式”。
他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嘶，疼，不是梦。
他妈刘婉宁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这是干嘛？
别想不开啊！”
“你们真没骗我？”
方黎还是不信。
“没骗你，房子己经在中介挂出去了，VR全景都拍好了。”
“那方果知道吗？”
方果，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打小就跟着爸妈全国跑，而他被留在老家啃玉米。
“没告诉她，小果年后就要中考了，怕影响她发挥。”
合着我是情绪稳定区专用测试员呗？
至于怎么瞒住一个初中生？
嗐，能瞒自己十几年的人，还能瞒不住方果一个寒假？
当然是瞒不住，这些小伎俩在她眼里也就一眼丁真。
“不告诉她也行，那我年后是不是要跟你们去工地搬砖？”
“不行！”
方承宇斩钉截铁。
方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戏谑道:“莫非老头子你这些年愧疚上头，偷偷给我留了一笔巨款，就为让我继续躺平。”
看他那嘴角微微翘起的模样，方承宇冷笑一声。
“我觉得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回学校读书。”
“读书？”
方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读书。”
方红眼神坚定，点头如捣蒜。
“可你们还有钱供我们上学？
按你说的，公司倒闭、贷款还不上、卖房发工资……银行可不是慈善机构，哪来的钱？”
这时，刘婉宁眼眶泛红，一脸愧疚的说道。
“小黎呀……妈这些年瞒着你不该，本来想好好补偿你，结果赶上这事。
我心里难受啊，整晚整晚睡不着。
想到你才17岁就要去打工，妈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我和你爸求了好几个老朋友，好不容易给你搞了个重点高中的名额。
读书不一定改变命运，但至少多条路走，就算借钱，我们也会供你和妹妹读完！”
闻言，方黎看了眼母亲，并未说话。
天底下哪有不希望孩子好的父母呢？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门一关，楼下画风突变。
刘婉宁立刻恢复优雅贵妇姿态，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口气：“老方，咱们这么骗他，会不会太过分了？”
“放心，不会。”
方承宇冷笑一声，“这小子的性格我们还不了解？
给他金山银山他都想躺着数蚂蚁。”
“说好了，万一被小黎发现了，跟我没关系，我也是被你蒙在鼓里的。”
方承宇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楼上，没有说话。
楼上，方黎躺在床上，西肢摊开呈“大”字型，望着天花板发呆。
然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明天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那今晚就好好享受最后一夜的空调WIFI自由。
闭眼，睡觉。
几天后，一家人回到老家过年。
村里人都知道方承宇夫妻常年在外“打工”，每年春节才回来一趟。
今年照旧，只是方黎看起来蔫了吧唧的。
他在城里退学的事没人知道，大家只当他学习压力大，纷纷安慰：“哎哟，重点高中生嘛，累是正常的。”
方果知道哥哥要复学，围着方黎一边转圈，一边摸着下巴，眼神犀利得像个侦探。
“哥，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外星人控制了吗？
还是平行宇宙交换了身体？”
她严肃问道。
“我只是突然觉悟了，昨晚梦见老师追着我收作业，醒来就觉得还是上学比较安全。”
方黎淡定道。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了微笑。
开学当天，父子俩坐大巴来到学校门口。
方黎抬头一看校名——黎阳西中。
不是黎阳二中吗？
怎么变成西中了？
名额是方承宇让助理唐悬联系学校要的，说是“方氏集团”想帮忙安排个学生。
学校一听背景硬，查了下方黎的成绩档案（当年可是年级前三十），立马点头放行。
而唐悬的朋友苏昌河正好在这儿当高一数学老师，便托他帮忙办手续，顺便塞进他的班级。
约的是十一点，方承宇为了营造“拼爹不易”的氛围，特意十点就到校门口候着。
只见他西装革履，在门口来回踱步，眼睛死盯着校门，时不时踮脚张望，活像个等孙子放学的老父亲。
方黎看得尴尬癌发作：“爸，你这是演《父爱如山》情景剧呢？”
方承宇不理他，看到苏昌河出现，立马小跑上前，握手鞠躬带微笑：“老师您好！
麻烦您了！
孩子不懂事，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苏昌河懵了一下，这阵仗……怎么感觉我是自己像个大反派，他在求求自己放过他的孩子。
再一看方承宇身后站着的那个少年。
懂了，苦肉计。
现在的家长心都这脏的吗？
不对，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叹了口气，握住方承宇的手，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我懂了。
方黎抬头越过学校的伸缩门看着校园内的场景，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这一进去就是新的开始。
破产了？”
方黎差点把手里那杯冰美式喷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爸妈。
“我们知道你很难相信。”
他爸方承宇翘着二郎腿，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公司资金链断了好一阵了，银行的钱也填不上窟窿。
员工工资拖了几个月，人家也有老婆孩子要养，所以我们决定房子车子都卖了，先把工资结了。”
“等等……”方黎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在刷短视频吧？
这剧情也太狗血了。”
他从小在村里长大，中考完那天，父母突然告诉他：“儿子，其实咱家有点小钱。”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搬进了南城市中心的独栋别墅。
努力读书是为了啥？
当然是为了早日退休当咸鱼啊！
于是高二下学期，他果断退学，开启了“躺平人生”的豪华体验卡。
困了倒头睡，饿了就吃饭，偶尔出去钓钓鱼，生活朴实无华。
结果不到一年，爸妈又来一出“家道中落”，首接把他从咸鱼模式切换成“震惊模式”。
他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嘶，疼，不是梦。
他妈刘婉宁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这是干嘛？
别想不开啊！”
“你们真没骗我？”
方黎还是不信。
“没骗你，房子己经在中介挂出去了，VR全景都拍好了。”
“那方果知道吗？”
方果，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打小就跟着爸妈全国跑，而他被留在老家啃玉米。
“没告诉她，小果年后就要中考了，怕影响她发挥。”
合着我是情绪稳定区专用测试员呗？
至于怎么瞒住一个初中生？
嗐，能瞒自己十几年的人，还能瞒不住方果一个寒假？
当然是瞒不住，这些小伎俩在她眼里也就一眼丁真。
“不告诉她也行，那我年后是不是要跟你们去工地搬砖？”
“不行！”
方承宇斩钉截铁。
方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戏谑道:“莫非老头子你这些年愧疚上头，偷偷给我留了一笔巨款，就为让我继续躺平。”
看他那嘴角微微翘起的模样，方承宇冷笑一声。
“我觉得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回学校读书。”
“读书？”
方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读书。”
方红眼神坚定，点头如捣蒜。
“可你们还有钱供我们上学？
按你说的，公司倒闭、贷款还不上、卖房发工资……银行可不是慈善机构，哪来的钱？”
这时，刘婉宁眼眶泛红，一脸愧疚的说道。
“小黎呀……妈这些年瞒着你不该，本来想好好补偿你，结果赶上这事。
我心里难受啊，整晚整晚睡不着。
想到你才17岁就要去打工，妈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我和你爸求了好几个老朋友，好不容易给你搞了个重点高中的名额。
读书不一定改变命运，但至少多条路走，就算借钱，我们也会供你和妹妹读完！”
闻言，方黎看了眼母亲，并未说话。
天底下哪有不希望孩子好的父母呢？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门一关，楼下画风突变。
刘婉宁立刻恢复优雅贵妇姿态，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口气：“老方，咱们这么骗他，会不会太过分了？”
“放心，不会。”
方承宇冷笑一声，“这小子的性格我们还不了解？
给他金山银山他都想躺着数蚂蚁。”
“说好了，万一被小黎发现了，跟我没关系，我也是被你蒙在鼓里的。”
方承宇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楼上，没有说话。
楼上，方黎躺在床上，西肢摊开呈“大”字型，望着天花板发呆。
然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明天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那今晚就好好享受最后一夜的空调WIFI自由。
闭眼，睡觉。
几天后，一家人回到老家过年。
村里人都知道方承宇夫妻常年在外“打工”，每年春节才回来一趟。
今年照旧，只是方黎看起来蔫了吧唧的。
他在城里退学的事没人知道，大家只当他学习压力大，纷纷安慰：“哎哟，重点高中生嘛，累是正常的。”
方果知道哥哥要复学，围着方黎一边转圈，一边摸着下巴，眼神犀利得像个侦探。
“哥，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外星人控制了吗？
还是平行宇宙交换了身体？”
她严肃问道。
“我只是突然觉悟了，昨晚梦见老师追着我收作业，醒来就觉得还是上学比较安全。”
方黎淡定道。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了微笑。
开学当天，父子俩坐大巴来到学校门口。
方黎抬头一看校名——黎阳西中。
不是黎阳二中吗？
怎么变成西中了？
名额是方承宇让助理唐悬联系学校要的，说是“方氏集团”想帮忙安排个学生。
学校一听背景硬，查了下方黎的成绩档案（当年可是年级前三十），立马点头放行。
而唐悬的朋友苏昌河正好在这儿当高一数学老师，便托他帮忙办手续，顺便塞进他的班级。
约的是十一点，方承宇为了营造“拼爹不易”的氛围，特意十点就到校门口候着。
只见他西装革履，在门口来回踱步，眼睛死盯着校门，时不时踮脚张望，活像个等孙子放学的老父亲。
方黎看得尴尬癌发作：“爸，你这是演《父爱如山》情景剧呢？”
方承宇不理他，看到苏昌河出现，立马小跑上前，握手鞠躬带微笑：“老师您好！
麻烦您了！
孩子不懂事，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苏昌河懵了一下，这阵仗……怎么感觉我是自己像个大反派，他在求求自己放过他的孩子。
再一看方承宇身后站着的那个少年。
懂了，苦肉计。
现在的家长心都这脏的吗？
不对，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叹了口气，握住方承宇的手，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我懂了。
方黎抬头越过学校的伸缩门看着校园内的场景，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这一进去就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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