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中了五十万,买了满屋子的大龙虾和帝王蟹。他请遍了所有瞧不起我家的亲戚,
大摆海鲜宴。我从没见过这些,刚伸手摸一下蟹腿,就被我爸用钳子夹住手。
他把啃光的龙虾头丢到我脚边。你的份,吃吧。我疼得眼泪直流,他却嫌我晦气,
把我锁进了猪圈。老子发财了!你这种穷命鬼不配吃!可半夜,屋里的人全都开始吐血,
皮肤一块块往下掉。那时我才懂,这批海鲜,来自刚泄漏的核废水区。1我被锁在猪圈里,
左手食指被蟹钳夹断的剧痛,混着猪粪发酵的酸臭味,一阵阵往我脑子里钻。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是我爸沈沧海发财后宴请的亲戚们。他们推杯换盏,划拳猜酒。
笑声和肉香,一下下刮着我的耳朵和胃。我疼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幻觉里,
我看到中彩票之前的爸。他会为了给我买一串两块钱的糖葫芦,背着我走三十里山路去镇上。
他会笨拙地用粗糙的大手,给我擦掉嘴角的糖渍,说我们鸢鸢吃东西像个小花猫。
那时的他,虽然穷,但眼睛里有光。猪圈的铁门被一脚踹开。
浓烈的香水味冲散了猪粪的臭味,也冲散了我的幻觉。继母柳媚,扭着腰走进来,
她刚做的红色指甲,比她手里的龙虾壳还要亮。她将一只啃得只剩空壳的龙虾头,
像丢垃圾一样扔在我脸上。喏,闻闻味儿就得了。尖锐的虾壳划破我的脸颊,
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柳媚蹲下身,用她那尖长的指甲戳着我的额头。小贱种,
别怪我们心狠。你妈当年就是个穷死的命,你也配吃这几千块一斤的东西?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她身后,我那刚上小学的堂哥沈峰,
带着几个亲戚家的孩子围在猪圈外。他们比赛似的朝我身上吐口水。
沈峰更是嚣张地解开裤子,对着我脚下的地面撒了一泡尿,画了个圈。哈哈哈,快看,
我给猪公主画了个新家!他们的父母,我的大伯、三婶,就在不远处的酒桌上看着,
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发出了纵容的、被酒精浸泡过的笑声。我趴在冰冷的污泥里,
屈辱像无数只蚂蚁,啃食着我的骨头。我没有哭。眼泪在今晚,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用手和脚,在泥里死命地刨。指甲被石子翻起,血和着黑泥,糊得满手都是。
猪圈后墙有一块垒猪食的石板是松动的,我要挖开它。不是为了逃跑。是为了看得更清楚,
看清这群魔鬼的嘴脸。透过挖开的缝隙,我看到了全家唯一可能帮我的小叔沈溪。
他被大伯沈山按着肩膀,正被逼着灌下一大杯白酒。我用尽全身力气,抓起一块石头,
重重敲击猪圈的铁门。“当!”沈溪听到了,他通红着脸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和挣扎。但仅仅一秒,就在大伯的呵斥声中,他转过头,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心中最后一点火苗,
被那杯酒彻底浇灭了。就在这时,我爸沈沧海发现了我的洞。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把我从猪圈里拖到院子中央。他点燃了一个火盆,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从老屋翻出的,
我妈生前唯一一张黑白照片,和她留下的几件旧衣服,全都扔进了火里。火光冲天。
他指着那团烈火,对所有亲戚嘶吼:都他妈看清楚!穷鬼的东西,只配当一缕烟!过去了!
都过去了!他在处决我的念想,也在对他自己的过去行刑。
就在我以为他下一步就要把我扔进火盆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院子的喧嚣。是大伯母。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从她的指缝里像喷泉一样涌出。她脖子上的皮肤,
像被开水烫过的墙皮,正大块大块地往下脱落。紧接着,是堂哥沈峰,
是继母柳媚……一个接一个,他们捂着肚子,或者喉咙,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鲜血从他们的口鼻眼耳中流出。院子里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而我的父亲,沈沧海,
站在血泊与火光之中,回头看向我。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扭曲到极致的笑容。他用口型对我无声地说:鸢鸢,别怕。
2惨叫声、呕吐声、桌椅倒地的碰撞声,在我耳边交织成一首地狱交响曲。
我遵从求生的本能,蜷缩在院子的角落,抱着头,装出极度惊恐的样子瑟瑟发抖。
但我所有的感官都前所未有地清晰。我在看,在听,在记。记下谁死得最快,谁死得最惨。
也记下我的父亲,这场屠杀的导演,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继母柳媚还没有死透,
她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地上抽搐着爬向我爸,抓着他的裤腿,含混不清地哀求。
救……救宝儿……救我们的儿子……我那五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沈宝,也倒在地上,
开始从嘴里往外吐血。我爸蹲下身,温柔地抱起沈宝。
他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慈父般的语气在弟弟耳边说:宝儿,爸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蟹腿,
要多吃点,才能快快长大啊。然后,他亲手拿起桌上一块沾满血污的帝王蟹腿,
又撕了一小块,塞进了已经无法吞咽的弟弟嘴里。那不是喂食。那是献祭。
他献祭了自己用金钱换来的新家庭,去祭奠那个被贫穷和冷漠逼死的旧家人。混乱中,
爸把我重新拖回了猪圈。这一次,他没有上锁。他站在猪圈外,隔着肮脏油腻的木栏看着我。
夜色与火光交织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暴戾,而是混杂着疯狂、解脱、痛苦,
和一丝深埋在最底层的、不容于世的父爱。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猪圈,
才是今晚最安全的地方。就在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男人,
像头发疯的公牛一样冲进了院子。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垂死挣扎的人,一把揪住我爸的衣领,
眼睛瞪得像铜铃。沈沧海!你他妈疯了!老子让你搞点‘特殊渠道’的海鲜,
你他妈用来灭门?他的出现,像一把钥匙,解开了谜题的一角。刀疤脸不是来忏悔的。
他从腰后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我爸的喉咙上。钱!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不然老子立马报警,就说你故意买核废水区的海鲜谋杀全家!我躲在猪圈的阴影里,
从门缝中,听到了那段让我永世不忘的对话。我爸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我就是要他们死。当年鸢鸢她妈病重,我跪着借遍了他们每一个人。
大伯沈山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连他家门口的狗都不如。柳媚,
她卷走了我准备给你妈买药的最后一笔钱。他们每一个人,都该死。
刀疤脸被他的平静吓到了,声音有些发抖。疯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爸笑了,
笑声里带着血腥味。对,从我老婆咽气那天起,我就疯了。这五十万,不是我中彩票的钱,
是我卖命换来的,就是用来给他们所有人,还有我,买棺材的钱。
刀疤脸彻底被我爸的疯狂震住,他只想拿钱走人。可我爸在说出一切后,
眼神里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要将一切拖入地狱的杀意。
他不是要跟刀疤脸同归于尽。他是要确保这个唯一的知情人,也必须留在这里。
两个男人之间的空气凝固了,杀机对杀机。3我爸和刀疤脸在院子里扭打起来。
他们撞翻了烧着我妈遗物的那个火盆。带着火星的灰烬,溅到了墙角堆放的干柴和杂物上。
火借风势,瞬间燃起一人多高。浓烟滚滚,整个院子,连同我所在的猪圈,
都变成了一个燃烧的巨大囚笼。我被浓烟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但我用那块之前挖松的石板,疯了一样地刨着身下的泥土。
猪粪、污水、腐烂的菜叶糊了我满身满脸。我不在乎。我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我必须活着,去看这场复仇的结局!就在我刚从挖开的洞里钻出半个身子时,
一双沾满鲜血和黑灰的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是我爸。刀疤脸的那把匕首,
正插在他的小腹上,鲜血把他的裤子染成了黑红色。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拎起来,
眼神狂热得骇人。那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杀我灭口。他没有。
他把我拽到院子一个火势还没蔓延过来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
一起塞进我冰冷的手里。一张银行卡,和一枚用红绳穿着的、已经发黄的牙齿。
卡里还有二十万。密码是你妈的忌日。这是你妈的牙。当年我没钱给她下葬,火化后,
只留下这个。他的声音因为失血而变得嘶哑,但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心上。
去城里,找一个叫‘易先生’的当铺老板,把你妈的牙给他看,他会帮你。活下去,鸢鸢,
替爸……好好活。这是他的遗言,也是他的诅咒。我没有哭,也没有逃跑。
我握紧那颗还带着他体温的牙齿,抬头看着他。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我的脸,
也映出了我眼中死一般的平静。他看我一动不动,以为我吓傻了,或是恨他。他惨笑一声,
血沫从嘴角涌出。恨我也好……忘了这一切……爸,我打断他,
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我用没受伤的手,指向那个在火场边缘挣扎、还没有死透的堂哥沈峰,
他还没死。沈沧海先是一愣,随即,他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他笑着,
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从脸上流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是一个滚烫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吻。我的……好女儿……他转身,
拖着从伤口里流出体外的肠子,一步一步,走向还在地上哀嚎的沈峰。那是我的加冕礼。
在这一刻,我继承了他全部的罪恶与仇恨。4.在我的注视下,我爸没有用任何武器。
他扑到沈峰身上,用牙,活生生咬断了堂哥的喉咙。鲜血溅了他满脸。做完这一切,
他站起身,迎着那冲天的火光,踉踉跄跄地冲进了燃烧最旺的主屋。那里,
有我们家破烂的家具,有他和我妈的记忆,也有那些他恨之入骨的牌位。他要和这一切,
一同化为灰烬。消防车和警车的笛声由远及近。我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冲向村口,
像一只受惊过度、仓皇逃窜的小兽。我扑到第一个冲进来的警察腿上,
坏人……他卖有毒的海鲜给我爸……他还放火……我爸为了救我……我爸他……呜呜呜……
我被送到了医院。警察来给我做笔录的时候,小叔沈溪就守在旁边。他红着眼,
一脸憔悴和自责。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被吓傻了的孩子,机械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
就在笔录快结束时,沈溪突然插话,一脸“关切”地问警察:警察同志,
我哥那五十万彩票……钱找到了吗?那可是他留给我侄女的命啊!做笔录的警察愣了一下,
看了看沈溪,又看了看我,最终摇了摇头。我躺在床上,心沉到了谷底。警察离开后,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沈溪。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抬手就“啪啪”抽自己耳光,
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鸢鸢,都是叔叔没用,护不住你!你放心,以后叔叔养你!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双充满“愧疚”的眼睛,
死死盯着我身上那件带血的、破烂的病号服口袋。我闭着眼,装作昏睡。深夜,
我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正哆哆嗦嗦地伸进我的病号服口袋,摸索着什么。是沈溪。黑暗中,
他贴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鸢鸢,你爸留下的卡,
给叔叔保管好不好?你还小,外面坏人多……他的呼吸,带着一股贪婪的腥臭。
我攥紧了口袋里那颗属于妈妈的牙,牙尖硌得我手心生疼。爸,你看到了吗?
你的葬礼还没办,新的恶鬼就已经找上门了。5我攥紧了口袋里那颗属于妈妈的牙,
牙尖硌得我手心生疼。我没有去医院。沈溪直接把我拖回了那个已经烧成废墟的家。
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像怪兽的骨架。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和血肉混合的恶臭。
他把我扔在一根烧黑的房梁上,通红的眼睛里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卡呢?
二十万的卡在哪?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按在满是灰烬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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