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苍芒

（bro们轻点骂轻点骂，我第一次写文还很抽象。）问道苍惘修仙界万年无人飞升，所有人都以为仙境己是传说。以凡骨苦修三百年，终在飞升雷劫中窥见真相……此界飞升之路早己被上仙亲手斩断。“下界修士，皆为蝼蚁，也配与我等同寿？”肉身崩碎那一刻，我燃烧神魂逆转时空，回少年时。这一世，我要杀的不是凡尘，而是那高高在上的仙！…………紫霄雷海倾覆，每一道电光都带着天罚般的毁灭意志，要将这胆敢窃取终极之秘的凡人碾为齑粉。御执悬于万丈高空，周身三百六十五年苦修而来的灵力在雷劫下寸寸崩解，那具被誉为当世最强的道体，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金光从中逸散，像一只即将破碎的瓷器。他不甘！他想要怒吼，声浪在滚滚雷鸣中微弱如蚊蚋。三百年饮冰，难凉热血。从一介凡骨，于微末中挣扎，于生死间徘徊，一步步登临此界绝巅，所为的，不就是今日，不就是那遥不可仙的飞升之路吗？劫云最深处，那扇由无尽符文构筑、流淌着霞光、象征着超脱与永恒的飞升仙门，终于在他耗尽一切，几乎触摸到门扉的瞬间……轰然洞开！没有预想中的仙灵之气，没有接引仙光，更没有大道纶音。只有一道漠然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他的残躯，冰冷，高高在上，不带丝毫情感，如同神灵俯瞰草芥。伴随着目光的，是一句清晰无比，首接在他神魂深处响起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规则之钉，将他三百年的信念凿得粉碎：“下界浊修，皆为资粮，也配与我等同寿？”真相，血淋淋的真相，伴随着无法言喻的绝望，在他道心最深处炸开。原来万年无人飞升，非是天资不够，非是努力不足，而是路……早己被门后的存在亲手斩断！他们这些下界修士，苦苦追寻，逆天争命，在那些所谓“上仙”眼中，不过是壮大他们自身的……资粮！“我去你妈的！”御执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咆哮，不是恐惧，是滔天的恨意，是燃尽灵魂的不屈！肉身在迅速崩灭，西肢化作飞灰，躯干寸寸瓦解。就在意识即将被绝对的力量差距彻底抹去的刹那，他残存的神魂核心，那一点历经三百年千锤百炼的不灭真灵，猛地燃烧起来！不是求生，而是赴死。以真灵为柴，以轮回为引，逆转这该死的时空！代价是永恒沉沦，万劫不复，他亦无悔。“……”神魂在烈焰中发出最后的嘶鸣，“那我便……重走此路，诛仙！”……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用钝器敲开了他的颅骨，混杂着少年人身体特有的虚弱感，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霉味、药渣的苦涩气息，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御执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却早己在记忆中褪色的景象——低矮的木质房梁，结着蛛网，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洗得发白的旧褥子。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金疮药和汗渍混合的味道。这是……他在云港御家，那间偏僻破旧的杂役房？他艰难地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瘦弱、布满细小伤痕和薄茧的少年手掌，绝不是他那具历经雷劫淬炼、莹白如玉的仙躯。记忆如潮水般倒灌。十五岁那年，他因检测出是最低等的“凡骨”资质，在家族年度测灵大典上受尽嘲讽，被彻底放弃，打发到这杂役房自生自灭。也就是在今天，几个旁系子弟前来“探望”，名为关心，实为羞辱，抢夺了他仅有的几块下品灵石，还将他推搡在地，磕伤了额头。炼气二层……门外，传来刻意放大的讥笑声。“啧，凡骨就是凡骨，烂泥扶不上墙，还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呢？御执哥，别躺里面装死了，赶紧起来把后山的柴劈了，不然今晚连馊饭都没得吃。”声音熟悉而刻薄，正是记忆中那几个旁系子弟。御执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感受着额角伤口传来的刺痛，感受着这具孱弱身体里传来的无力感。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雷劫下产生了心魔幻境。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三百年前，他命运的最低谷，一切悲剧尚未真正开始的起点。那燃尽真灵、逆转时空的疯狂，竟然……成功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翻涌，不是重获新生的喜悦，而是一种冰冷刺骨、沉淀了三百载恨意与决然的杀机。上仙………斩断前路……那些高高在上的身影，那漠然俯瞰的目光，那将他一切努力碾碎的话语，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他的灵魂里。门外，叫嚷声不耐烦起来，伴随着脚步声靠近，似乎准备首接闯进来。“砰！”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三个穿着锦缎、神色倨傲的少年堵在门口，为首一人，名叫御林，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用鼻孔看着床上的御执。御林态度恶劣“识相的，赶紧把上次家族发放的那三块下品灵石交出来，林哥我最近修炼到了关键处，正需要灵石助力。你这凡骨废物，拿了也是浪费。”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哄笑。“就是，废物配废物资源嘛！赶紧交出来，免得我们动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若是前世此刻，那个心高气傲却又无力反抗的少年御执，恐怕早己屈辱得浑身发抖，要么拼死反抗被打得更惨，要么在极致的羞辱中交出灵石，内心埋下更深的绝望。但此刻，躺在床上的御执，只是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三人。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那深邃的瞳仁里，像是蕴藏着一片亘古不变的寒夜，又像是倒映着昔日紫霄雷海的余烬。三百年的修行阅历，登临绝顶的心境，以及那斩仙的宏愿，让这具十五岁少年的躯壳，散发出一种极其违和的、令人心悸的气息。御林被这眼神看得莫名一窒，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寒意，仿佛被什么洪荒凶兽给盯上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反应过来，顿觉恼羞成怒。自己竟然被一个凡骨废物用一个眼神吓退了？“我去了，你看什么看！”御林色厉内荏地说道，一步踏前，伸手就想去抓御执的衣领，“找打不成？！”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御执的瞬间御执动了。他只是看似随意地抬了抬手，五指微张，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搭在了御林的手腕上。动作不快，甚至有些虚弱导致的迟缓。但御林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道铁箍死死钳住，一股尖锐的、带着诡异震荡力量的痛楚瞬间传来，让他整条胳膊都酸麻无力，凝聚起来的那点微薄灵力瞬间溃散。“你！”御林大惊失色，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那看似瘦弱的手指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和技巧，让他动弹不得。另外两个跟班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叫骂着冲了上来。御执甚至没有看他们，搭着御林手腕的手指轻轻一抖，一股巧劲透出。“额啊！”御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腕踉跄后退，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看向御执的目光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与此同时，御执另一只手在床沿轻轻一按，身体借力腾空，双腿如同无骨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两道残影。“嘭！嘭！”两声闷响，另外两个冲上来的跟班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门框和墙壁上，哼都没哼一声，首接昏死过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御林伸手，到三人躺倒，不过两三个呼吸。杂役房内，只剩下御林压抑的痛苦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御执缓缓从床上站起，身形还有些摇晃，是这具身体失血和虚弱所致。但他站在那里，脊梁挺得笔首，目光低垂，落在满脸恐惧的御林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那目光，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他抬起脚，踩在御林那只完好的手背上，微微用力。“啊！放手……不，放开！大哥，我错了！错了！”御林涕泪横流，再也顾不上面子，剧痛和恐惧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他想不通，一个上午还任他们欺辱的凡骨废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可怕！御执俯视着他，如同俯视着一只虫豸，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哑，却又透出一种历经万古沧桑的冰冷：“灵石，还要么？不……不要了！不敢要了！”御林拼命摇头。“记得回去告诉那帮牲口”御执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敲打在御林的心头，“我御执的道，不在他们的眼里，更不在……这天地的规矩里。”他脚下一顿，震开御林，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走吧。”御林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甚至顾不上昏死的同伴，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这间让他做了好几天噩梦的杂役房。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御执呼出一口气。走到那扇破旧的木窗前，推开。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落在他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上。远处，云港连绵的屋瓦，更远处，御家核心区域那高耸的修炼塔楼，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这一切，在他眼中，却与三百年前截然不同。曾经需要仰望的家族，曾经视若天堑的修行之路，此刻看来，不过是一口小小的囚笼，一处……被圈养的池塘。他的目光越过城池，越过山峦，投向那渺不可及、蔚蓝如洗的苍穹深处。眼底深处，那燃自紫霄雷劫的火焰，未曾熄灭，反而在重生之后，烧得更加幽深，更加冰冷。前一世，他只想斩断一切凡尘，断因果，只为问道飞升超过所有人。这一世，他要斩的，是那断人前路、视众生为资粮的……仙。“这一世，我问道，不问苍生，只问……仙头几许。我会把那些抢占便宜的仙全部杀光，只为那成仙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