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小说 其他类型 三分野苏意棉季礼
三分野苏意棉季礼 连载
三分野苏意棉季礼 衣冠擒受 著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衣冠擒受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意棉季礼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分野苏意棉季礼》,由网络作家“衣冠擒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礼下意识摸到烟盒,走廊上挂着牌子禁止吸烟,他就没点,只是夹在指尖时,微掀眼皮:“别多想,这些年想靠明哲接近季家的人很多,不得不防,我就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苏意棉蹙眉,别说,她又听出了弦外之音。不得不防的意思:说她安了什么心。毕竟人家才是监护人,苏意棉把人送来已经仁至义尽,也不想跟季礼多说,往检查室一瞥:“既然季明哲没事儿了,我就先走了。”“哪去?”季礼扫过她。苏意棉说:“回家。”话刚落,苏意棉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钥匙,闽芝那儿她是不可能回去了,现如今竟然只能倚靠季礼收留,她走了两步,又掉回头去:“季先生,这个钥匙......”季礼刚巧在看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没接:“今天没带,改天给你。”苏意棉低声:“那我......”季礼这才抬起...

章节试读

季礼下意识摸到烟盒,走廊上挂着牌子禁止吸烟,他就没点,只是夹在指尖时,微掀眼皮:“别多想,这些年想靠明哲接近季家的人很多,不得不防,我就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
苏意棉蹙眉,别说,她又听出了弦外之音。
不得不防的意思:说她安了什么心。
毕竟人家才是监护人,苏意棉把人送来已经仁至义尽,也不想跟季礼多说,往检查室一瞥:“既然季明哲没事儿了,我就先走了。”
“哪去?”季礼扫过她。
苏意棉说:“回家。”
话刚落,苏意棉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钥匙,闽芝那儿她是不可能回去了,现如今竟然只能倚靠季礼收留,她走了两步,又掉回头去:“季先生,这个钥匙......”
季礼刚巧在看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没接:“今天没带,改天给你。”
苏意棉低声:“那我......”
季礼这才抬起眼,目光落到她有些松散的发丝上,她这张脸长得好,就算染上疲倦之态也显得一股子别样的凌乱美。
她睁着双大眼睛眨巴了下:“我今晚上睡哪?”
季礼看了几秒,才想起来回:“你想睡哪?”
什么叫她想睡哪!
苏意棉暗示大半天,见他不接话茬,不得已把话摊开:“我不回苏家。”
“哦,”季礼似懂非懂点了头,领悟出来些许意思,“那睡我那儿?”
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
但剖析出来,好像季礼说的也没错。
苏意棉正要点头,结果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女人声音,走得快,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走廊上显得动静格外大。
“阿礼。”女人穿着一身高定裙,浑身上下都是名牌,拎着个鳄鱼皮包赶过来。
“局还没散,你走这么快,”女人语气略显娇柔,有些撒娇的意思,“我都追不上你。”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眼下是不是情敌还不一定,只知道两个女人同框,必有灾祸。
而这个祸国殃民的,就是季礼。
女人一边走一边拿眼打量苏意棉,明目张胆审视:“医院还有这么好看的护士?怎么不穿白大褂。”
“她不是护士。”季礼没看女人,反而盯着苏意棉,“医生那边快好了,你去看着明哲。”
苏意棉恨不得立即蒙着头跑路。
不为别的,这女人眼光太毒,盯着她时像是想把她射成个筛子。
“好的季先生。”苏意棉转头就走。
但她只有一双腿,走的不快,背后还有声音时不时传来。
女人撒娇说:“你家新来的保姆?长得一副小三的脸,怕不是故意凑你跟前找存在感。”
“关你什么事。”季礼语气冷淡。
女人一听,委屈的神色涌上来:“找个这么好看的保姆放在家里,是照顾明哲,还是照顾你自己?”
季礼一掀眼皮,似是而非的回:“确实挺好看的。”
“你喜欢那样的?”女人脸色难看。
季礼也冷着脸:“这不是顺着你话说?”
女人一听委屈到眼眶发红,眼看着就要哭:“你凶什么,她长的就不老实,我实话实话啊,干嘛,护食啊?”
季礼冷眼瞥过去,女人刚想上来挽他胳膊,被季礼一个眼神劝退,他没什么表情,可见心情不佳:“你是我什么人?用得着你上我这来查户口?”
女人说:“那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护着她。”
季礼懒得说,就一句:“她是我的人。”
女人瞬间握紧手:“你刚才让她跟你睡。”
季礼说:“对,怎么了?”
女人一下子憋了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季礼指着门口,说了句:“要哭出去哭,这儿是医院。”
再后来的声音苏意棉就听不到了。
脑子里只有他说的那句“她是我的人”。
她只从脚尖麻到大脑,再慢慢从心脏散开,她只知道季礼在外边花边新闻多,但是没想到他跟女人相处竟然也这么不给人面子,说翻脸就翻脸。
苏意棉走到病房,才发现季明哲已经在吊水了,她过去靠着椅子边坐下,顺手给掖了掖被角,还在手机上下了单,点了几份皮蛋瘦肉粥。
季礼回来那会儿在门口看见苏意棉在拆外卖盒子,她刚端起来,季明哲就醒了:“怎么又是你。”
“嗨,”苏意棉笑了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饿不饿,喝点粥吧。”
季明哲偏过头,不想搭理:“讨好我,不如讨好他,我年纪小,又没有财产,又没有继承权,傻子才会在我身上下功夫。”
这小屁孩子,想的还挺多。
苏意棉帮他揉了揉枕头,让他微微坐起来,才说:“很多人讨好你吗?”
季明哲说:“废话。”
苏意棉搅合了下手里的粥,香味飘散在整个病房,她舀了一勺送过去:“那你怕什么?”
季明哲闻言眼睛一瞪:“谁怕了?”
苏意棉说:“你怕我是奔着你爸去的,拿你当幌子,对你好就是想踩着你上位,当垫脚石。”
季明哲脸色一红,被戳穿心思,有些气:“不是吗?”
苏意棉摇摇头,这小孩儿虽然表现的老成持重,但实际上在本质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些问题他也不会有更多的判断了。
其实她明白这种想法,说白了就是没有安全感,季明哲是怕身边没有真心人,全是带着目的来的,不是害他就是利用他。
她把粥再次递过去:“为什么我非得奔着季礼去?我奔着你来不行吗?你看你,你是季家最小的后辈,等季礼死了,你就是唯一继承人,季礼现在年纪这么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到时候你就是祖国的希望,我不讨好季礼,我就想讨好你。”
季明哲一听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怎么说话的?”
苏意棉说:“我现在还是季礼的未婚妻,你看新闻了没有?好多都是枕边人杀害案,我天天睡他床上,要下手的机会多了去了。”
季明哲不敢置信:“最毒妇人心!”
苏意棉笑着继续:“你放心,我肯定站你这边,跟你统一战线,等季礼没了,我立马扶持你上位,你当皇帝,我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咱母子两一块儿过好日子。”
季明哲被她这些话唬的一愣一愣的,思来想去觉得这么个狠毒女人不能睡季礼身边,他得振作起来,一狠心就把粥拿走了,都不用她喂:“谁跟你母子两。”

“还有什么事儿?一次性说了。”季礼握着手机,不着痕迹的把目光收回来,没再看苏意棉,冲电话里开口。
那头说了句:“你早点休息。”
八卦的意思直冲而来,男人问都不敢问,但他周围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孩子。检查。可以回家了。
短短几个字,信息量爆炸。
能出现在季礼身边的女人,大半夜的在医院做孩子那方面的检查,怕不是打胎就是刚查出有孕。
这年头,在圈子里混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到处都是不能惹的人,首当其冲身世显赫的,摆在明面儿上,好分辨。
不好分辨的就是女人。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吹了枕边风,死的都没个心理准备,关键只是单纯的床伴那还好,就怕人家是捧在心尖尖上当眼珠子宝贝的,这可不得了。
“礼哥身边有新人?谁啊?”
“你敢问?你去问个试试,问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声。”
“不捧白欢了?”
“你见哪个男人身边只留一个的?”
......
“考驾照了吗?”季礼单手抱季明哲,一路到车库,想起来回头问了句苏意棉。
“还没。”苏意棉哪有时间考,她一高中毕业生。
季礼问她跟问孩子似的:“该考了,多一门技术没坏处,技多不压身。”
苏意棉垂着眸,对学车没多少兴趣:“有道理,但我习惯性出门打车,一样能抵达目的地。”
季礼说:“要是哪天被人绑架,会开车就多一种逃命手段。”
正常人谁会想到这茬儿上,苏意棉佩服季礼的脑回路,果然是父子,两个被害妄想症都一模一样,简直深入骨髓。
苏意棉忍了好一会儿,到底没忍住:“绑架犯怎么会想着来绑我,我一没钱二没权,顶多就脸还算看得过去。”
季礼默不作声瞥了她一眼。
别说,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
但她长得好是一回事,她自己知道又是另一回事,季礼把季明哲放在后座,苏意棉跟着要上,被季礼冷不丁的开口:“你坐副驾。”
“这不是要照顾孩子么。”苏意棉指着季明哲。
季明哲两眼一翻:“我要睡觉,你碍事。”
得。
苏意棉也不好有意见,跟着爬上了副驾驶,默默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的反光中,她一瞥就能看见季礼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认真开车的时候莫名的有些魅力。
“你干嘛偷看我干爹?”季明哲在后头幽幽开口。
苏意棉脸一红:“我没有。”
下意识的去瞥季礼,后者倒没多少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沉,单手抡方向盘。
季明哲讲:“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瞟他了。”
苏意棉脸快红透,扭过头去盯着季明哲:“季先生长得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是欣赏。”
“算你有眼光。”季明哲酷酷的回,“我又没说别的,急什么。”
苏意棉:“......”
苏意棉脑子要烧炸,才意识到这小子又给她挖坑,她也就是少不更事,一急就被人骗的精光,心底里盘算着季礼可别是当真了,她真没别的意思。
她就随便一看。
一路抵达澄园,季礼在楼上翻出了个钥匙给她:“隔壁那栋。”
苏意棉把原本的钥匙还给他,想做个交接,但季礼没收,漫不经心的开口:“收着吧。”
“不好吧?”苏意棉眨巴眼。
季礼目光扫过她的白皙的脸颊:“没什么不好,我长的也有几分姿色,你要是半夜想欣赏了不用敲门随时都能过来,方便的很,都不用多走几步路。”
苏意棉顿时红了脸。
在车里没见他搭言,到家了开始骚。
苏意棉心想自己跟他关系还没熟悉到这个程度,可烦他这种不正经的了,一看就是老练高手,她一个小白菜连恋爱都没谈过,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用了,我要欣赏美貌,回家自己照镜子就行了。”苏意棉皮笑肉不笑。
季礼莫名被这句话逗笑:“你倒挺自信。”
苏意棉倒也没有那么自信,但胜在淡定:“大家都这么夸我。”
“人家那是客气话。”季礼讲。
苏意棉“哦”了声,说:“我也是客气话。”
这话要是脑子慢一点的还真没反应过来,但季礼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她说的是车上那句“欣赏”呢,是客气话。
叫他别当真。
季礼觉得挺有意思,点点头:“慢走不送。”
苏意棉把钥匙搁在桌上,拉着行李箱去了隔壁,大家都在一个小区,近的几步路就能到,甚至她上了二楼阳台时,发现这里和季礼那边阳台竟然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像是两个别墅手拉着手,要分不分的样子。
阳台上有个绿藤秋千,她顺势坐上去晃了晃,一抬眼就瞥见季礼那边二楼亮着灯,她多看了一眼,才发现季礼门都不关,直接在卧室脱了上半身衣服。
精壮的后背,两边肌肉有力带着点猛,随手把衬衣丢在地上。
苏意棉睁大眼睛多看了几秒。
季礼像是感应到什么,回头一瞥,见是苏意棉,他眼都不眨面朝着她,伸出手慢条斯理的开始解皮带,动作优雅到赏心悦目。
苏意棉一下子忘记动作。
季礼朝着阳台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脱,每走一步身上就少个物件,衬衣,皮带,手表,到阳台边上时他就差把裤子甩了:“你站那么远看不清,要不然我再过去点?”
苏意棉:“......”
一秒。
两秒。
三秒。
苏意棉提起一口气背过身,吞咽了下口水,心底里骂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勾引谁呢,男人到晚上了果然和白天不是一个样,她怕季礼真上头了从阳台那里红杏出墙过来爬她的屋头,她有些紧张:“我什么都没看见。”
“欣赏个三秒我算你客气,你看三分钟到头来想赖账,你不是吃霸王餐,你是想白嫖我。”
季礼冷不丁的敲了支烟出来,盯着她的背影,觉得有趣。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他随口逗了一句:“都是自己人,想看就看,别人想看还没这机会。”

苏意棉捏着钥匙没动,头抬起,看见小孩儿懒洋洋的倚靠在桅杆上,仔细一瞧,有种精神不济的感觉,她不由出声:“你怎么了?”
季明哲不爱搭理苏意棉,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其他女人不管怎么蹦跶那始终都是外人,轻易进不了季家,也永远都不会跟他成为一家人,只有苏意棉,她名正言顺。
别看季明哲年纪小,但心思比大人还通透,这些事儿他都懂。
这些年季明哲一直都厌恶出现在季礼身边的异性,一视同仁的不给好脸,那些女人就会知难而退自己离开,而苏意棉这板上钉钉的,他是知道闹了也没辙。
他就更不待见了,冷冷的说:“不关你事。”
苏意棉侧目打量他:“怎么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
季明哲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
得。
倒是她多管闲事了。
苏意棉看出来这小孩儿不待见她,她也不在意,只环顾看了眼四周,说:“你爸呢?”
“问他干什么?”季明哲凉凉的扫过她,也在打量她。
苏意棉无奈:“钥匙给错了,想让他给我换一把。”
季明哲道:“他不在。”
“就你一个人在家?”苏意棉内心闪过一丝惊讶,虽说孩子已经念初中了,但毕竟是个孩子,放他一个人在家里季礼竟然也放心。
季明哲狐疑的观察她:“想跟我打听他的动向?”
苏意棉:“......”这哪跟哪。
也不知道是不是富人家庭出来的小孩儿都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反正季明哲这臭脸蛋子苏意棉是见识到了,比起季礼,相差无几。
苏意棉是无家可归,现在没地可去,拉着行李箱走进一步,意识到自己没有季礼的联系方式,仰起头说:“那你能跟你爸打个电话吗?”
季明哲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心机深,还说不是偷摸着过来跟我打听他。”
苏意棉冤枉:“我是想搬去隔壁,没有钥匙,想问问他。”
水晶灯的灯光很耀眼,明亮的照在季明哲好看的脸上,显得有些病态的白:“要打自己打。”
季明哲转身就走,进了卧室。
苏意棉在一楼转了一圈,绕了几个门才找到厨房,冰箱一开,好在里面食材应有尽有,她随便挑拣了些排骨炖了汤,还弄了碗姜茶端上了楼。
“你怎么还没走?”
季明哲窝在被子里,小山丘似的,一侧头发现头顶一个黑影笼罩,把他吓的不轻,一眨眼才发现是苏意棉:“干什么?”
“你发烧了,”苏意棉把姜茶搁桌子上,顺势摸了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刚才在楼下她就发现他不对劲,小孩儿身体不舒服最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给你弄了点退烧药,还有姜茶,你喝了。”
“不喝。”
季明哲扫她一眼,复又继续躺下。
苏意棉把人扶起来:“我手摸着你都烫,要着火了。”
季明哲只觉得耳边有一万只蚊子在嗡嗡叫,烦的要死,关键苏意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不管他怎么冷脸,她都非摁着他喝药。
有一种武大郎的既视感。
季明哲是吃了没力气的亏,被苏意棉喂进去一小半,他撇开她的手:“我不喝!”
“为什么不喝?”苏意棉皱眉,“这温度你要烧成傻子了。”
“谁知道有没有毒。”季明哲费了好大劲才甩开苏意棉的手,这一下直接脱力,病怏怏的倒在床中间。
这话简直叫苏意棉哭笑不得。
都知道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被害妄想症,没想到这么小一孩子也能有这觉悟,还怕东西有毒,苏意棉不得不撑着手把他搀扶起来:“有毒没毒暂时不说,但你再烧下去,不用别人费功夫下毒,你就能升天了。”
药是强势喂下去的。
一番操作下去,床上被子都是药汁,弄的一片狼藉,苏意棉不免内心感概,才刚做好准备结婚嫁人,没想到提前一步当了回妈。
“你睡会儿吧,看看过会儿能不能好。”
季明哲皱了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多管闲事”,喝了药困意袭来,没过一会儿他就睡沉了过去,苏意棉在旁边守着,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温度。
见他睡着,苏意棉这才下去收拾行李,原本想着这事儿该知会季礼一声,但想到季明哲人小鬼大,他不舒服自己就该告诉季礼了,他不说,可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季礼一个男人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带小孩,都说季家豪门大院,人人都想攀附,但季明哲私生子的身份着实尴尬,估摸着在季家并不如表面那样光鲜亮丽呢?
思及此,苏意棉便打消了知会季礼的心思。
她自己就是私生女,这身份在世人眼中就是不好的存在,总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季明哲和她差不多,她骤然生了一些同病相怜的想法。
过了一个半小时,苏意棉盛了碗排骨汤上去,结果一摸季明哲额头,着实给她吓住,这温度只高不低,一直烧不见退问题就严重了。
“季明哲?快醒醒。”
苏意棉把人摇了摇,季明哲撑着沉重的眼皮说了句:“烦死了。”
她嘴角一抽,到底是把人拉拽着背起来,抱她是抱不动,只能背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你抖什么?”季明哲见她紧张,有气无力。
苏意棉也想不抖,关键是忍不住:“我觉得你烧的快熟了。”
季明哲却说:“怕什么,又死不了。”
苏意棉觉得他有时候确实跟季礼很像,不愧是父子俩,说话语气中带着的狂妄也如出一辙,她不免说:“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撇不干净。”
“难怪这么抖,原来怕我连累你,”季明哲眼眶都烧的有些干,“那你走。”
苏意棉做不来这种没良心的事儿:“半途而废多不好,我都背到前院来了。”
大晚上的,苏意棉这边忙前忙后,到了前院出了大道刚好碰见这边巡逻的物业,保安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苏意棉赶紧说:“帮我叫辆车吧,我家孩子高烧。”
保安本想帮着打个120算了,结果一低头发现苏意棉背上的孩子竟然是季明哲,在这一片干活儿的都知道季礼,季明哲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这孩子算个小太子,顿时重视起来,说:“我让人把车开来,送你们去吧。”
“那麻烦你了。”苏意棉有些意外,这儿的人还挺热心。
保安一边打电话,一边偷摸着也打给了季礼:“季先生,我是澄园这边的保安。”
把这事儿一说,季礼微错愕的声线传来:“哪家医院?”
“市中心。”保安心想他们也不敢随便送个医院啊。
季礼低沉的音线很快传来:“我马上到。”

“他一直盯我看,眼珠子像我们考试时候那扫描仪,从头扫到尾。”
苏意棉站在马路边上打车,跟闺蜜李海棠打电话报告今天的进展,实在不满意:“林治国把我衣服弄坏了,季礼也不是好东西,处理事儿的时候还特意从林治国手里抢走了东西。”
李海棠十分震惊:“据说男人都好你这种。”
苏意棉捏着手机招了辆车,小嘴一撅:“季礼年纪好大,听我妈说他比我大8岁,我才刚成年,叫他一声叔差不多。”
谁也不知道季礼为什么26了还是个单身,但他花边新闻挺多,人也不太老实。
苏意棉来之前做过调查,了解颇多,更知道季礼是个渣男:“经常来这儿玩的肯定不是好男人,没有礼貌,跟女孩子第一句话竟然问人家是不是处,玩的可花了。”
李海棠倒是觉得挺正常:“季家毕竟不是一般的豪门,季礼这一根独苗,现在还单着等你嫁已经不错了,你要想天上掉馅饼,哪能没代价就偏掉你头上。”
说起这个,苏意棉登时小了声:“我听说他在外边有相好的,还有个9岁大的儿子呢。”
“算算时间,19岁就当爹了,季叔叔也是牛人,”苏意棉说的太认真,叹了口气,没注意后方来的宾利,“我要是嫁给他,那可不就无痛当妈了,我这么年轻,怎么能被猪拱了。”
宾利车缓缓在跟前停下。
露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苏意棉浑身一僵。
季礼把手伸出窗外点了点烟灰,刚巧冲苏意棉抬了抬手:“你要不要猜猜我听到多少?”
“季叔......”
话没说完,苏意棉立即识时务的改口,只觉得刚明媚起来的天,忽然就塌了。
她欲哭无泪:“季先生。”
季礼朝她招招手,这动作怎么说呢,像招小狗似的。
苏意棉这时候哪敢有意见,屁颠屁颠凑过去,扒拉到车窗跟前,扬起一抹真诚的笑脸:“您吩咐。”
季礼默不作声,一扭头把烟圈全呼苏意棉脸上了,呛的苏意棉眼眶微红,咳嗽不止,正要后撤时脖颈被他控住,他力气强势,把人往跟前一捞。
近在迟尺。
季礼头一回听人这么描述自己,实在新鲜,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在外边名声这么差,眼前的兔子离了人倒生出了几个爪牙,他低声:“其实我不仅坏,我还小心眼。”
苏意棉快哭了。
刚办好的事儿眼看就要砸,季礼就差把“老子记仇你给我等着”写在脸上了。
苏意棉觉得就算再凶恶的人,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
她笑得格外讨好:“季先生,要不然你罚我这辈子都嫁不到季家怎么样?”
季礼松开她时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这地方没人碰过,苏意棉十分敏感,激灵了一下。
她确实纯,简直是圈子里的独一份,没人单单碰一下就成这样子,他忽然想到她昨晚,怪有意思的。
季礼把一个东西塞到苏意棉的口袋里:“还给你。”
“下次可没季叔叔这么好心的人帮你拿回来了。”
他不太着调的慵懒,莫名的让人想入非非。
车子开走后,苏意棉才低头去看。
苏意棉脸色爆红,火烧火燎。
“怎么了怎么了?”李海棠竖起耳朵听手机里的动静,八卦的味扑面而来。
苏意棉哭丧着脸:“我刚被接回家,好日子没过几天,现在死期都快来了。”

没指名道姓,但小孩儿口中的“他”,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季礼。
等等。
小孩儿,八九岁的年纪。
这不是......
难道是传闻中季礼在外边的私生子?
短短几秒钟时间,苏意棉的脑瓜子转了一遍又一遍,目光打量这小孩儿,越看越觉得像季礼,不是五官相似,而是周身气质。
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在问你话。”季明哲远远立在那儿,脸色冷酷。
看着就不大好相处。
苏意棉嘴角上扬,淡定的回答:“算是吧。”
季明哲皱眉,同样在观察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苏意棉人诚实,老实巴交的:“八字没一撇就不算成事儿,结婚没有证就不算嫁人。”
季明哲朝着她的方位走来,一步一步,少年老成的味道,嘴角那抹讥笑和季礼相差无几:“可他们都说你们板上钉钉。”
“他们说是他们说,”苏意棉一本正经,不卑不亢,“世界上这么多夫妻结了还闹着离婚的,事实证明就算结成了,只要有机会也能离,那我这还没迈入季家门槛的,岂不是机会更大着。”
季明哲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智成熟,一耳朵听出来言外之意,有些惊讶:“你不想嫁给他?”
“不想。”苏意棉说。
季明哲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高大身影朝着这边而来,他留了个心眼,没告诉苏意棉,反而不疾不徐的询问:“为什么?”
苏意棉话不多:“不为什么。”
季明哲眼看着套不出话,不甘心,继续:“你看不上他,总得有个理由。”
季明哲道:“季家有权有势,很多人做梦都想和我们家攀上关系,你不想嫁到季家,是对他不满意?”
这些话倒是实话。
大家都挤破头只想跟“季”字扯上点关系,哪怕就见过一面,都能往外吹嘘大半年,人人眼中香饽饽的婚事,在苏意棉这里竟然一文不值。
估计那些人都在背后说她一句不识好歹。
苏意棉心下复杂。
憋闷这许多天,她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这里规矩多,学会的第一课就是不能口无遮拦,到哪里都得跟人长袖善舞,不能说真话,得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任由听的人去猜。
眼前的季明哲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苏意棉难免没了戒备心,咬牙轻声:“我无权过问任何人的私事,更无法要求季先生洁身自好,自古以来讲究门当户对,我也觉得什么锅就配什么盖,我这人心性简单,融不进季先生的圈子。”
这话刚落。
“我是什么圈子?”季礼的声音低低传来。
苏意棉浑身一僵。
抬眼去瞧,才发现季明哲一双眼里都是看戏的神色。
这小孩儿......
竟然也给她下套!
也不知道季礼回来多久了,又听到多少,人生最尴尬的事儿莫过于现在,每次在背后蛐蛐人的时候都被恰好被本人听见。
“说说看,我是什么圈子?”季礼挺好奇的。
苏意棉那些话说的,就差把“混帐东西”四个字贴在他脑袋上。
季礼绕过沙发走来,人很高,过来时影子斜斜的压上来,莫名的让苏意棉觉得死期将至。
他低声:“你心性简单,意思是说我阴险狡诈?”
苏意棉:“......”
她没开口,但她默认。
只不过这话不能乱说,苏意棉对他还是有些忌惮,怕他一个不高兴真把她祭天,她只好采取迂回手段:“我的意思是我和季先生云泥之别,我配不上季先生。”
“你知道就好。”季礼一贯的冷沉,接了话。
苏意棉提起一口气,有些怕他。
季礼没看她,话倒是一字不落:“苏小姐也不用担心我做什么禽兽之举,不过是一纸婚约,长辈那个年代最重诺,娶你是希望爷爷安心,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苏小姐也不是我的菜。”
苏意棉听见后,涨红了一张脸。
这男人还真是记仇。
“明哲,”季礼朝着小孩儿招招手,“去给太爷爷问个好,你过些天要开学,没时间再过来。”
季明哲颔首,冷酷的不近人情:“知道。”
季礼说:“开学要我送你吗?”
季明哲扫了一眼苏意棉,说:“那天你们不是要去试婚纱礼服?”
订婚礼也是礼,礼数不废,礼服是要去看看的。
苏意棉刚想说她自己去就行,结果季礼没什么语气:“去不去无所谓,就走个过场。”
他回头看苏意棉:“苏小姐应该也不会介意。”
苏意棉忽然被点名,吊着一口仙气:“是。”
季礼摸摸季明哲的头:“去吧。”
“季先生,那我也先走了。”苏意棉低声开口。
季礼大概嫌她烦,“嗯”了声,冷淡得很。
哪想苏意棉刚转身——
季明哲人小鬼大,冷酷的脸庞下藏着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在暴君跟前煽风点火:“她刚才那意思,是说你个人不好吗?”
苏意棉吓的屏住呼吸。
她是这意思,但也没必要这么直白!
此时此刻,苏意棉恨不得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再也不见这对父子俩。
季礼倒是气定神闲,回答:“何止,还说我人品不端。”
苏意棉吓的快步流星跑远了。
回去路上,苏意棉就在跟李海棠汇报今天的过程,拍着胸脯还没从余韵中回过神来:“他们家小孩都不是吃素的,我这种宅斗渣渣要是进了季家这高门大院,怕是活不过一集。”
李海棠也是惊呆了:“才9岁啊,这么老谋深算。”
苏意棉懊恼:“怪我,是我乱说话。”
李海棠道:“他要是不故意套你,你能开这个口吗?”
苏意棉深呼吸一口气,想到刚才在季家的画面,觉得还是有些收获:“暴君明里暗里说他瞧不上我,以后相敬如宾就是最好的结果,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李海棠作为苏意棉在易村时候就拜把子的闺蜜,这会儿懂她的心思,笑着开口:“知道你暗恋姜学长多年,要是姜神知道你为了他竟然拒绝季礼,不知道会不会感动。”
“别瞎说,”苏意棉轻了声音,“我拒婚不是因为姜学长。”
是她本来就不想嫁。
李海棠说:“之前他考附属一中,你就跟着去了,他在海大,你第一志愿也填海大,过些天报道能跟男神一个学校了,又进一步,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