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封如月封明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从土匪窝杀回后,全家都给我跪下了封如月封明珠全文》,由网络作家“虫二小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将军!”管家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净尘司的人来了!”话音落下,就见七八个身穿净尘司独有的蓝黑色窄袖交领衣袍的男男女女无比有气势地走了进来,并且每个人的脸上还戴着特制的银质面具,看着既神秘,又危险。封如月他们没有走进正厅,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她看着座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面容俊朗深邃,嘴角勾勒着一抹淡淡不屑的笑容。这就是沈怀川的哥哥沈颂衍?早些年只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并未真正见过,如今一见,倒是比沈怀川那个败类要俊朗许多,也比他更加有男人味。“沈将军,久仰大名啊。”沈颂衍看着说话的那个人,面上戴的面具和其他净尘司使不一样,是一张将整张脸覆盖完全的鬼面具,只露出一对眼睛来。不用猜,想必就是净尘司指挥使,夜枭。“夜枭大人好大的阵仗,这...
话音落下,就见七八个身穿净尘司独有的蓝黑色窄袖交领衣袍的男男女女无比有气势地走了进来,并且每个人的脸上还戴着特制的银质面具,看着既神秘,又危险。
封如月他们没有走进正厅,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她看着座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面容俊朗深邃,嘴角勾勒着一抹淡淡不屑的笑容。
这就是沈怀川的哥哥沈颂衍?早些年只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并未真正见过,如今一见,倒是比沈怀川那个败类要俊朗许多,也比他更加有男人味。
“沈将军,久仰大名啊。”
沈颂衍看着说话的那个人,面上戴的面具和其他净尘司使不一样,是一张将整张脸覆盖完全的鬼面具,只露出一对眼睛来。
不用猜,想必就是净尘司指挥使,夜枭。
“夜枭大人好大的阵仗,这办案都办到我的府上来了?”
封如月挥挥手,身后的夜十六走了上来,将肩膀上扛着的一具尸体直接丢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闷响。
封如月问:“沈将军,这具尸体可眼熟?”
沈颂衍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对着地上的那具女尸淡淡扫了一眼,便回答:“不认识。”
她冷笑一声,道:“将军这么快就忘了?今天她可是刚在将军的肩膀上扎了一刀呢。”
“所以呢?抓捕刺客本就是你们净尘司的职责,夜枭大人大半夜来我府上,不会是想用这个刺客来邀功的吧?”
“呵!将军不想说是吗,那我便替你说了。”
“这个女人叫紫玉,是前朝反贼,净尘司查到她曾一个月之前出现在边关的军营里,并且还和将军你一度春宵,敢问将军,你和这个反贼是什么关系?”
“放肆!”沈颂衍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身边的侍卫忍不住了,大声呵斥了一句。
景天指着净尘司的人破口大骂:“将军洁身自好,怎会和这个军妓有关系?你们净尘司如此废物,查到的东西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吗?”
封如月笑了,缓缓来了一句,“所以,将军的确和这个反贼是认识的咯?”
景天一怔,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顿时羞愤不已,“将军,属下——”
“好了。”沈颂衍摆手,“你斗不过她的。”
接着,他将一切事情都和盘托出,“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一个月之前她以军妓的身份出现在军营里,勾引我不成就恼羞成怒地想要杀了我,不料技不如人,被我打伤之后逃走了,只是没想到一个月后会再次出现在京城,还将我刺伤。”
“当真?”
“千真万确,夜枭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
查,自然是查不到什么的,因为沈颂衍和这件事还真没什么关系。
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又怎么会和前朝反贼扯上关系?
她这么兴师动众地前来,无非就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已。
毕竟京城中人人惧怕净尘司,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也不能例外。
封如月“唰”地抽出自己的佩刀,用刀指着对方,“这件事我自然会去查,只是希望将军明白,和我们净尘司作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岂料这句话刚说完,沈颂衍的眉骨压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周身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开来。
在封如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随手抄起景天的佩刀,直直挥了过去。
“哐当”一声,封如月接下了他的这一招,只是对方的力气非常大,以至于把她逼得后退了两步。
这下算是把封如月给彻底激怒了,她动作快速狠辣,长刀在她手中翻飞,逼得沈颂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和她对战。
两人的武功都极高,一时半会根本就分不出胜负,他们从地上打到屋顶,又从屋顶打到地上,精彩程度令人忍不住目不暇接。
“啧啧啧!”夜六把头靠在十五的肩头上,一脸痴迷,“大人真是太帅了,想嫁。”
十五:“......你这个女人正常点!”
最后一招的时候,沈颂衍用内力把封如月震开。
至此,这场比试终于结束。
沈颂衍喘息几息后,不屑笑道:“我曾听闻夜枭大人曾孤身一人杀了近一千反贼的壮举,如今看来,学的都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杀人技法,而非正大光明的武学招式啊!”
封如月站起来,冷眼瞪着对方,却无法反驳。
她学的确实就是杀人技,因此横刀并非是她真正趁手的武器。
“沈颂衍,你这是要和净尘司为敌吗?”
“呵,净尘司不过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我和一条狗为敌又如何?”
说完,他拿着刀指着封如月,“我劝你们赶紧滚,否则把我惹怒了,我可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是真的与这群军中莽汉打起来,理亏的还是他们净尘司。
封如月下令:“撤!”
待净尘司的人走后,沈颂衍这才支撑不住,踉跄了一步。
“将军!”景天吓得赶紧过来将他扶住,“你这是怎么了?”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说道:“我低估了夜枭的实力,但凡她再跟我多比划两招,我未必打得过她。”
“怎么会?”景天难以置信,“她的武功不是不如您吗?怎么会打不过她?”
“你以为夜枭孤身一人杀了一千人这件事是假的吗?她的耐力绝非常人能比,就像是一只不会累的怪物一般,刚刚我们比划了这么久,我都已经有些喘了,可是她不仅没有一点喘,反而招式越来越快,我没办法才不得不强行终止了比试。”
他终于明白这夜枭能成为净尘司指挥使的原因了,论杀人,她绝对无人能及!
只是......
沈颂衍体内的血液一阵翻涌沸腾,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了!
待他伤养好之后,他不介意和对方来一次真正的较量!
与此同时,封府秋华院。
封明珠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张氏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母亲,我不明白,大伯母为什么这么针对我,是我做了什么惹她不快吗?”
张氏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若不是月月回来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她也不至于被上官氏这么欺负!
所以......
她缓缓转头,将冰冷的目光投向跪在自己脚边的人,语气森然地问了一句:“是你把月月回来的消息传出去的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周身气势沉稳凌厉的贵妇人走了进来。
她凤目一凛,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月丫头回来了,竟然都没人来告诉我?”
张氏看见来人,心中极为不爽,可面对来人的质问,也只能恭敬回答:“大嫂你误会了,我正想着待会儿派人去告诉你呢。”
来人正是封如月的大伯母,封家大夫人。
早些年,封家兄弟两人就分了家,而封家长子封学海官拜三品,鸿胪寺卿,是封家大家族最为荣耀的存在,因此张氏就是再不喜上官氏,但在她面前也只能做小伏低。
上官氏没有理会她,来到了封如月面前,眼眶一下子就泛了红。
“月丫头,回来了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大伯母有多担心你吗?”
封如月微微欠身,眼眶同样也红了,“大伯母,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
说着看了张氏一眼,露出害怕的神色。
上官氏哪里还不明白,登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好得很!看来你们二房是一点也没把我当做封家主母啊!这家里没一个人告诉我这事,还是听了外人的议论我才知晓,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被这么明确地点名,张氏慌了,“大嫂,你这可就冤枉我了,你也明白月月回来这件事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外人而不告诉你呢?这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还在查呢。”
“查查查,有什么好查的,月丫头回来是喜事,被外人知道了又如何?”
上官氏冷哼,指着跪着的封明珠道:“刚才我可是听见了,这丫头竟然领着外男闯入后宅,这是明知故犯,弟妹你打算怎么处罚她?”
封明珠一听,天都塌了!
明明母亲都已经决定揭过此事不追究了,没想到这个大伯母竟然来了,还来得这么巧!
一时间,她甚至都要怀疑上官氏是不是封如月给请来的了!
张氏讪讪一笑,“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已经知道错了,口头教训几句就行了。”
沈怀川也上前维护道:“封大夫人,这件事错在我,还请您不要责怪明珠。”
上官氏冷笑,“沈公子,且不说你擅自闯入我封家后宅的确是大错特错,你现在竟然还想插手我封家后宅的事?怎么,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家教吗?”
这一句可谓是相当严重的指责了,沈怀川既难堪又羞愤,拳头紧紧攥着,恨不得立马逃离这里。
同时也对封如月更加憎恨了,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
见他不说话,上官氏转头去看封如月,“那就让月丫头自己说封明珠该不该罚,毕竟人闯入的是她的院子。”
于是乎,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封如月,神色各异。
张氏狠狠地瞪着她,眼中的威胁意味明显。
封如月心中暗笑,如此正合她心意。
只见她哀伤道:“妹妹也没做错什么,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句话一出,那几人面色稍缓,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封如月继续说:“妹妹再怎么犯错也没我犯的错大,刚一回来就害得徐妈妈被乱棍打死,被母亲罚我搬进这西风苑也是应该的。”
“什么?”上官氏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现在身处的这个院子是如此的荒凉破旧!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跟大伯母说说!”
张氏刚要阻止,封如月却一股脑地将昨晚的事情都说了。
听罢,不仅是上官氏脸色骤变,就连沈怀川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虽不喜封如月,可还没想让她去死的地步,这封家也太......
“张氏!”上官氏震怒,“这恶奴害主打死也就打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罚月丫头?月丫头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到底有没有心?!”
张氏慌得不行,一个劲儿否认,“大嫂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说,你把她赶来西风苑不是事实吗?”
“这......这——”情急之下,张氏突然就想到了借口,“因为月牙台久年失修,月月回来得又太过突然,我这不是今天就赶紧找人来修葺月牙台了吗?不得已,只好先让月月来西风苑住上几日。”
上官氏自然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想要继续追究的时候,袖子却被封如月轻轻一扯,她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只好压下自己的怒气,道:“不就才过了三年吗?月牙台要修到什么时候去?我看不如今天就让月丫头直接回去,然后衣服首饰这些也得备足了,好歹是封家嫡出的大小姐,你看看她现在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
封如月默默不说话,因为今天穿的衣服是她故意挑的,一件又小又旧的衣裙,为了就是这一刻。
果不其然,张氏看了一眼封如月的衣着,脸色无比难看。
但在上官氏面前,她只能服服帖帖地答应,“好好好,大嫂你放心,月月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能不关心她吗?月牙台今日就能修好,还有衣服首饰,我早就命人去买新的了,一定不会委屈了月月的。”
如此,上官氏的脸色才终于缓了一些。
料理完张氏,她没忘还有个封明珠,“那她呢?你要怎么处罚?”
封明珠害怕地看向张氏,希望她能对自己手下留情,“母亲我错了,我不该带沈公子进入后宅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
张氏于心不忍,试图替她说话,“大嫂,你看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还是小惩大诫,把她关进祠堂跪一晚上得了。”
然而,上官氏却毫不留情地嘲讽:“封家的祠堂也是她一个外人能进去的?弟妹,我知道你偏心,但也请你脑子清醒一点!”
顿了顿,她瞥了一眼封明珠,眼里是满满的嫌弃,“我看,倒不如罚她在这西风苑住上个三日,期间不许有任何人伺候,顺便再罚抄一百遍《女戒》好了。”
这样的处罚结果不算轻,但也不算重,张氏也能接受,只是封明珠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样的处罚对于她而言确实是个折磨。
但是她也明白,现在的她还没有忤逆上官氏的能力,只能接受,“明珠甘心领罚。”
这样的结果其他人满意不满意封如月不知道,至少她很满意。
在沈怀川借口离开后,封明珠被留在了西风苑,而封如月则被重新请回了月牙台。
躲在暗处的十五默默地给自家大人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净尘司的指挥使大人,早上刚搬出月牙台,这下午还没到又回去了,好一招借刀杀人!
跟着王妈妈来到西风苑,这里还是和以前那般荒凉简陋。
王妈妈道:“委屈大小姐了,也请您体谅一下家主和夫人,毕竟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能允许你留在封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封如月冷笑,语气淡淡,无波无澜道:“毫无愧疚地享受着我的牺牲,如今却淡漠薄情地说着仁至义尽?王妈妈你也这么觉得?”
王妈妈一噎,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和以前相比,这性子倒是变得许多,只是......
再怎么变,这失了贞洁的女子就已经是废了的!
她叹息地摇摇头,说了句:“老奴只是一个下人,所做的事情都是听主子的吩咐,主子既然说是仁至义尽,那便是仁至义尽。”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大小姐,老奴劝您还是安分一些为好,毕竟现在封府最得宠的是二小姐,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这话不好听,但也是实话。
只是封如月不明白,“这封明珠为何如此得宠?”
王妈妈也不想说太多,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二小姐救了夫人的命,来到封府后又助家主升了官,再加之性子活泼可爱,很会讨夫人和家主的欢心,如此一来,便成了封府人人喜爱的福星。”
原来如此,这封明珠倒是个有手段和心机的人。
待王妈妈走后,十五再次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大人,可要属下去杀了这个封明珠?”
封如月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况且你杀她作甚?人家又没有作奸犯科,你这样很容易坐实我们净尘司就是一个滥杀无辜的组织。”
身为净尘司的指挥使,封如月可听了太多朝臣对净尘司的各种讨伐了,什么狠辣无情,什么杀人如麻,什么手段暴戾的,总之就是没有一句好话。
不过封如月从未理会过这些人,该抓的人抓,该杀的人杀,该干嘛就干嘛。
十五吐了吐舌头,又弱弱地问了一句:“大人,既然封家对你这么不好,为何还要留下?”
沉默半晌后,封如月指着自己的心脏,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愤恨和不甘,“因为我,不甘心。”
亲情一直都是她前半生渴求却得不到的东西,即便那夜被家人这么无情地推了出去,她仍旧对他们抱有一丝期待。
可是到头来呢?
“我若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我大可将他们都杀了,可正是因为我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我才会如此不甘和委屈,所以,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痛苦和绝望的滋味。”
十五心里酸酸涩涩的,这三年来大人经历了什么她都看在眼里,因此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大人你放心,你如今可是净尘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挥使,是他们这一辈子都高攀不上的,若是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巴结还来不及呢!”
“那就没意思了,用身份压制得来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报复这种东西,得一步步来,一步步让他们陷入绝望,这才有意思。”
之前她傻傻地认为家人的爱就是一切,可这三年的经历让她明白了,有些人他们根本不值得!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封如月使了使眼色,十五就非常识趣地又翻身回了房梁上。
只见一个身穿宽袖青袍,长相温润俊秀的男子正一脸怒意朝着她的院子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路小跑的封明珠。
封如月有些意外,因为这个男子是她之前的未婚夫,尚书之子,沈怀川。
“沈公子你等一下,那里是姐姐的院子,你不能进去!”
三年未见,沈怀川本以为封如月在山匪那里受尽磋磨会变老变丑,可是没想到,不仅没有变丑,眼前之人的容貌和气度比起从前,反而更让他惊艳了一下。
只是,他很快就将这份惊艳给压下了。
“封如月!”他的语气充满了冷漠和愤懑,“三年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若不是外面的人都传遍了,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封如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这个下贱的荡妇,你还知不知羞耻?当初你既然选择献身于山匪,你就不应该再回来!”
沈怀川气得胸腔起伏不断,当初爹娘给他定下这门婚事他本就不愿意,更没想到他的这个未婚妻因为贪生怕死,居然献身于山匪!
因为这件事,他被别人耻笑了三年,所以看到她回来,他怎能不生气?
“沈公子一口一个荡妇,也不知道你这三年学了些什么学问,如今开口尽是一些污言秽语了?”
“你——!”
对方的牙尖嘴利令他猝不及防,和之前那个每每见到自己都会怯懦地低下头的封如月简直判若两人,并且看向他的眼神仿佛还充满了......轻蔑?
荒谬!他竟然被这个贱人给轻视了?
这时候,封明珠站了出来,先是对封如月虚行了个礼,怯生生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沈公子呢?他只是无心,不是故意的,要是惹得姐姐不开心的话,我替沈公子跟你道歉。”
这一句话相当高明,不仅表现出自己的善良,还暗戳戳地宣誓了主权。
封如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这种低端的手段也是够惹人发笑的。
于是她毫不留情说道:“还没嫁进沈家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为姓沈的说话了?”
封明珠脸色一僵,羞愤地瞪了她一眼,又快速地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只是......”
“跟这种人解释什么?”沈怀川将她扶起,然后对封如月冷笑怒骂,“不过是个失了贞洁的贱人,她也配?”
“沈公子慎言,她是我的姐姐,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明珠,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害了的!”
封如月笑了,看着这对狗男女你侬我侬的样子,可真是恶心透顶,不叫些观众来围观岂不是没有意思?
随即暗暗对十五做了个手势,十五会意,悄悄翻身出去了。
“所以沈公子一大早来我的院子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吗?”
“当然不是!”沈怀川用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提醒她,“我今天来是要跟你划清界限的,你封如月已经不再是我的未婚妻了,封明珠才是!”
三年后,封如月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地走到了封家大门面前。
看着熟悉的地方,她有些恍惚。
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正厅里,所有人齐聚一堂,她的父母,她的两个哥哥以及那些个丫鬟婆子,或坐或站,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人。
预想中的激动的场面没有出现,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冷漠,眼神里都是震惊,疑惑,不安,厌恶,可唯独没有喜悦。
封如月的心脏有一丝刺痛,因为回来之前她确实还存着几分期待。
“父亲,母亲,哥哥,不孝女月月回来了......”
虽然离开了三年,可她的礼数没有忘记,对几人恭恭敬敬地跪拜了起来。
这时候,她的父亲封学民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松动,出声道:“起来吧。”
“多谢父亲,母亲,还有哥哥。”
封学民顿了顿,问她:“你是怎么回来的?”
她红着眼睛,低声道:“自从被掳去山匪窝,这三年女儿每日过得生不如死,可是一想着家中还有父亲母亲哥哥等着我回来,便咬着牙继续活下去。前几日,我跟着山上的女人一起下山采买,在下山的途中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便成功逃脱了出来,这才能回到了家!父亲母亲,哥哥,月月真的好想你们......”
原本以为自己这番情真意切又声泪俱下的说辞会引得他们至少对自己产生一些心疼和怜惜,可是他们不仅没有,反而都还露出嫌弃和厌恶的神色。
封学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既然如此,你还回来作甚?”
封如月怔住了,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她的母亲张氏接着说了一句:“你被山匪掳走多年,早已经失去了名节,如今再回来只会给我封家蒙羞!”
刹那间,她呼吸一滞,艰难地问了句:“所以......名节还要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对吗?”
“你身为女子,难道不知道名节大过天吗?”
封如月终于是笑了,只不过笑得很是悲凉,“可是三年前是你们把我推给山匪的,若不然,本该被抓走的是霁哥哥啊!”
三年前的一个夏夜,他们全家人上千峰山烧香礼佛,可没想到夜里下山的时候遭遇山匪,而那些山匪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仅将他们的钱财抢劫一空,还扬言要她的哥哥封霁给带回去砍碎了喂狗。
全家人吓得脸色惨白,他们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于是毫不犹豫将封如月推了出去。
“几位大侠,我们封家在京城可是勋贵之家,我儿子更是人中龙凤,日后可是要金蟾折桂当大官的,你们可不能杀了他,否则皇上追究起来,你们也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不如,你们把我女儿带走吧,我们绝不报官!”母亲一脸奉承谄媚,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你们看,我女儿这容貌这身段,在京城中都是一等一的,用来给几位大侠暖床不知道够不够资格?”
“对啊对啊!”封霁原本吓得两股战战,站都站不住了,闻言如获新生,激动跪爬了过去,趁着封如月没注意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了白皙莹润的肩膀,“诸位看看,我妹妹这冰肌玉骨,用来伺候几位岂不是快哉?对了,她还是处子之身,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当场验货!”
封如月已经被他们无耻的言行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之后就连大哥、父亲都轮番上阵,把她当做商品,发了疯一般向一群山匪推销。
他们当时为了求生而露出的丑陋嘴脸,她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当时她太过于渴望家人的爱,最终在家人的以爱为名的道德绑架之下,也只能红着眼睛站了出来,跪求山匪将自己带走,放封霁一码。
然而三年后,她做的这些换来的不仅不是家人的愧疚和疼爱,反而是指责和嫌弃。
面对封如月的质问,张氏恼羞成怒地呵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提这些干嘛?你既然已经献身山匪了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子会害了封家吗?”
在这个世上,名节对于女子是何等的重要,更别说出身于官宦之家的闺阁大小姐了。
所以这进了山匪窝里的女子就是残花败柳,哪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若是因为这件事让封家在京城丢了脸面,这让她如何能不怨恨封如月?
“所以母亲的意思是,当年我就不该挺身而出,就该让山匪把二哥带回去砍碎了喂狗?”
“放肆!”身为当事人的封霁站起身,指着她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我可是封家嫡子,为我牺牲是你的荣幸,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还要回来!”
封如月心如刀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知羞耻?二哥你之所以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指着我的鼻子骂,靠的不就是我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吗?”
“你——!”封霁说不过她,最后只能愤愤丢下一句话,“灾星就是灾星,出生的时候害死了自己的哥哥,现在还要回来害我们一家!”
一直以来,家人都认为是封如月克死了自己的孪生哥哥,认定她就是灾星,也因为这样,全家人对她都的态度都相当冷淡,甚至还有些厌恶,这也是为什么三年前家人会毫不犹豫将她推出去,用她来换封霁性命的原因。
大哥封檀倒是稳重一些,假意呵斥了封霁一声后,又装模作样安慰封如月,“月月,你别往心里去,你二哥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回来得太突然了,我们还没准备好,要不你先在外面住一段时间,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
“风波平息?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在你们心里,是不是更希望我死在山匪那里?”
所有人顿时哑口无言,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心虚得不行。
封霁恼羞成怒,“你现在是怪我们了?当初是你自己主动出去勾引山匪的,是你从未想过封家的脸面,现在反倒有脸来责怪我们?”
封如月一阵血气上涌,明明是他们推她出去的,真是好一个倒打一耙,好一个倒反天罡!
她缓缓呼了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却又听见封霁嘟囔了一句,“况且,你突然回来,让明珠怎么想?”
张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对方的眼神,戏谑,冷漠,嗜血?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儿很恐怖,她从来没见过女儿露出这样的表情过。
在她的记忆中,封如月一直都是一个比较懦弱的人,总是想方设法讨好她,但是现在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变得让人感觉无比陌生。
“母亲这是怎么了?我只是在跟娘亲开玩笑而已。”
“我——”张氏一开口就感觉喉间滞涩,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封如月依旧是那副淡淡又人畜无害的笑容,“我相信,娘亲是不会想要下毒害我的对不对?”
“对,不是我,毒不是我下的!”她急切地否认。
“既然不是母亲下的毒,那会是谁下的呢?”
张氏紧张过头了,脑海中一时间竟想不到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人,“是......是......
“是徐妈妈对吗?是徐妈妈下的毒,对吗?”封如月故意引导。
“对!就是徐妈妈下的毒!!”张氏瞬间松了一口气。
可是不知道为何,在说出这个答案之后,她发现对方的笑意更深了。
“唉......”封如月收回了笑容,哀戚戚地叹了一口气,“母亲,徐妈妈不过是一个奴仆,竟然想要下毒毒害主子,实在是胆大妄为啊。”
张氏现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下意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没错,徐妈妈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那我们赶紧报官吧,报官把她给抓起来。”
“不行!不能报官!”张氏终于反应过来,要是报官的话,徐妈妈绝对会把自己给抖出来的,到时候自己就要背上一个残害子女的罪名,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所以她当即拍板,“哼,这个徐妈妈做出如此恶事,今夜我就要清理门户,杖杀这个恶奴!”
语毕,张氏气冲冲地出了门,随后吩咐府中的打手道:“来人,去把徐妈妈给押过来,此等恶奴竟然敢谋害主子,实在罪大恶极!”
还在房中的封如月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糕点笑而不语。
她自然知道这件事跟她的母亲逃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她还不想动她,只能先拿徐妈妈来开刀了。
只不过经此一事,她对封家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留恋。
没多久,封府再次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了起来。
只见几个打手将徐妈妈像捆粽子一样,将人扛了过来,而徐妈妈嘴里塞着一块布团,只能发出一些“哼哧哼哧”的声音。
这其实也是张氏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防止徐妈妈乱说话。
待徐妈妈被丢到地上的时候,封家的其他人也全部赶了过来,只是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封霁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张氏见人已经到齐,就向所有人宣布:“徐妈妈以下犯上,竟敢给月月的糕点里下毒,此等恶奴,我封府实在是留不得!”
“什么?徐妈妈竟然给封如月下毒?”
“不是,母亲您确定吗?徐妈妈不是您身边的妈妈吗?她怎么会给月月下毒?”
“好可怕啊,徐妈妈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封明珠说完之后,害怕地躲在了封霁的身后。
然而徐妈妈在听了这些话后,挣扎得更厉害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张氏,仿佛有无数的冤屈要诉一般。
这时候,封如月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步两步的,弱柳扶风,好像是很虚弱的样子。
她对着父亲和哥哥虚虚地福了福身,一脸悲戚地道:“父亲,母亲,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
封学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以现在的结果来看,不用想就是计划失败了,因此他也非常心虚地安抚道:“月月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替你做主的!来人,给我把徐妈妈乱棍打死!”
“唔唔唔唔——”徐妈妈挣扎得更加激烈了,但是她现在嘴巴被塞住,有口难言,只能不断地扭动着自己肥胖的身躯来表示抗议。
封霁提了出来,“父亲母亲,你们看徐妈妈好像的有话要说,何不先让她把话给说清楚,以免造成什么冤枉?”
“放肆!”张氏立即呵斥,“你这是在质疑你父亲和我吗?”
“儿子不敢,我只是奇怪,徐妈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下毒毒害封如月呢?”说完后瞪了一眼封如月,只觉得厌恶无比。
这时候,躲在他身后的封明珠弱弱地说了一句:“徐妈妈平日里待我极好,是个十足的好人,可是为什么姐姐回来之后她就变成了这样呢......”
这种模棱两可又指向性明显的话一下子就点醒了封霁,他自作聪明地指着封如月大喊:“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贱人,一定是她故意栽赃徐妈妈的!”
封如月冷笑一声,随后又做出一副悲愤的模样,“二哥,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指责我,但是这糕点是母亲送过来的,若不是被野猫吃了的话,我早就死于非命了!”
“你胡说八道,这么晚了,母亲怎么会给你送糕点?分明就是你——”
“啪!!”
张氏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闭嘴!这毒就是徐妈妈下的,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她气得不行,这个脑残玩意儿,再说下去谁是真正的凶手就一清二楚了!
而封檀也终于后知后觉,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忙走过去对封霁道:“你就别废话这么多了,父亲母亲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就别添乱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身为封家的儿郎,最重要的是考科举,而不是把心放在这些后宅的事情上去。”
经过封檀的劝说,封霁只能悻悻闭嘴。
于是,徐妈妈就这样被乱棍打死了,只不过死的时候双眼还死死地盯着张氏,看得张氏心里直发毛。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毒是自己下的,但是方法是徐妈妈提供的,她死了也不冤枉!
只是经过这件事,她对封如月更加的厌恶了,临走之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个扫把星!
封如月自然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但是她已经免疫了,因此对这样眼神,心里起不来一丝的波澜。
可就在她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封霁忽然喊了一句:“封如月!”
“嗯?”
“你回来的第一天就有人因你而死,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
闻言,她淡然一笑,“是吗?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哦,不然我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