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老，山崖边风大，您可得小心着点儿......”
柳凝霜软糯的嗓音，恰似一缕春风，轻悠悠飘进杨欢耳中。
将他飘远的思绪，猛地拉回现实。
杨欢微微一怔，定了定神，抬眸循声望去。
眼前女子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轻摆的柳枝,面容更是娇艳欲滴，恰似初绽的桃花。
与此同时，系统面板上关于她的信息逐一浮现。
姓名柳凝霜
势力噬魂魔宫
年龄19
修为练气5层
魅力值95
亲密度0
神秘数字0
其他玄阴圣体（未激活）
…
杨欢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信息。
从那青春正好的年龄，到颇具潜力的修为，再到那足以颠倒众生的魅力值。
无一不与眼前这明艳动人的女子完美契合。
可唯独“势力”一栏,恰似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他心间，让他本就雪白的眉毛瞬间拧成了麻花。
玄魔大陆，广袤无垠，疆域辽阔得让人望不到边际。
宗门、世家与凡人国度，星罗棋布地散落其间。
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镶嵌在五大州域的每一寸土地上。
这些势力，为了争抢珍稀资源、捍卫各自心中的信仰,亦或是谋取生存空间。
千百年来，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激烈的角逐与血腥的厮杀在这片大陆上反复上演。
其中，三宗二宫一世家，犹如六座巍峨耸立的巨峰。
凭借着深厚底蕴与强大实力，傲立在众多势力之巅,成为超脱世俗、俯瞰苍生的庞然大物。
尽管在过去数百年间，六大势力未曾爆发过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规模正面冲突。
可零星战火却如跗骨之蛆，绵延了数千年之久。
仇恨的种子在岁月的滋养下，早已在人们的心底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近些年来，玄天宗与噬魂魔宫都在暗中布局。
两者之间，暗流涌动，私底下的争斗手段层出不穷，远不止“无间道”这一种。
随着一次次小摩擦不断升级。
一场足以颠覆乾坤的大战，仿佛汹涌的海啸，随时可能呼啸而至。
将一切卷入无尽深渊。
想到这儿，杨欢缓缓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淡定的笑容，回应道。
“放心吧，老夫在这道玄峰都待了一千年了，还能怕这点风？没事的......”
可实际上，注视着那正缓步向自己靠近的柳凝霜。
修为已然跌落到练气三层的杨欢，心中却如同揣了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不已。
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选中一个噬魂魔宫的“无间道”，来演自己的姘头。
此刻，整个道玄峰只有自己与她两人，四周静得可怕。
尽管柳凝霜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只乖巧无害的小白兔。
可杨欢心中对她的防备，却如同层层加固的堡垒，愈发森严。
毕竟，改变命运的系统已然激活，未来一片光明，充满了无限可能。
要是在这阴沟里翻了船，那自己这一千年的苦熬岂不是全打了水漂？
杨欢眼神陡然一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立刻在脑海中急切地呼唤起系统。
“统爷，快！修改属性，亲密度改成100！”
修改柳凝霜的亲密度需要花费1亿灵石，您的灵石余额不足！
“卧槽，你踏马的坑爹呢，就改一个亲密度属性，竟然要花1个亿？”
然而，系统对他的吐槽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杨欢只能尝试修改其他属性。
“修改势力属性！”
修改柳凝霜的势力需要花费4亿灵石，您的灵石余额不足！
“修改修为属性！”
修改柳凝霜的修为需要花费2亿灵石，您的灵石余额不足！
“我要你这系统又有何用，啥都不能改，你叫个毛的风灵月影！”
系统：“？？？”
杨欢的内心憋屈得一逼，却又无可奈何。
谁叫自己储物袋里的灵石不够呢。
眼瞅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然不到一丈，杨欢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
而就在这时，柳凝霜的脚步戛然而止。
随后朝着他展颜一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
可在杨欢此刻的眼里，柳凝霜却仿佛一个暗藏剧毒的蛇蝎美人。
那看似甜美的微笑背后，似乎隐藏着致命的危险气息，让他不寒而栗。
“杨长老，弟子按太上长老的吩咐，精心准备了一些吃食......”
杨欢闻言，高悬的心猛地一松，长吁了一口气。
原来，她是喊自己吃饭，看来自己暂时性命无忧。
不过，杨欢心底也暗自警醒。
这几天一定要想尽办法提升修为，好歹得有自保之力，不能这般被动。
想到这儿，杨欢脸上重新堆起温煦的笑容，语气尽量装得淡定从容。
“你有心了。”
“凝霜能留在道玄峰伺候长老，是凝霜的福气，长老不用那么客气......”
柳凝霜一边轻言细语，那声音仿佛山间潺潺的溪流，轻柔婉转，一边款步走向杨欢。
紧接着，一双仿佛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玉手顺势挽上了他的胳膊。
那嗓音甜得仿佛刚从蜂巢里舀出的蜜，几乎能滴出蜜糖来。
“凝霜扶长老回屋用膳。”
虽说在杨欢听来，她这故意夹着的声音有些做作，亲昵的动作里也透着一股让人膈应的虚情假意。
可在回屋的路上，柳凝霜有意无意地用她那饱满柔软的胸脯轻轻蹭了几下，杨欢还是忍不住大为受用。
一边吃着“美女豆腐”，杨欢一边在心底飞速盘算着。
作为噬魂魔宫精心安插的“无间道”。
柳凝霜想要从外门一步步摸爬滚打，攀升到玄天宗的权力核心，没有个几百年的干磨功夫，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若是攀上自己这条“大腿”，那可就相当于找到了一条水磨功夫的捷径。
她能获得数不尽的便利，甚至能借助自己在宗内的地位，更好地隐藏她那见不得人的身份。
所以，她才会这般极力地讨好自己。
要是没有统爷突然降临。
往后这三年五载，自己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修炼资源，保不齐就得被她跟哄小孩似的全数骗走。
不过，现在情况可大不一样了！
柳凝霜呀柳凝霜，从今往后，你就乖乖做一个留在老夫身边的工具人吧！
想到这儿，杨欢那堆满岁月褶皱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充满玩味的笑容。
“凝霜丫头，如今这戏也演完了，你若是想要离去，老夫......”
话音未落，柳凝霜神色瞬间一凛，可眨眼间，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
“长老......您是想赶凝霜走吗？”
她说着，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几息之间，双眸之中便涌出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柳凝霜一边用葱白般的手指轻轻抹着泪，一边哭得梨花带雨。
“凝霜原本以为，杨长老就算背负骂名，也要为宗主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可是......可是，凝霜没想到，长老竟然......竟然是这样的人，呜呜～”
柳凝霜垂着头，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声音越来越大。
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杨欢的表情。
她坚信，就凭自己这倾国倾城的美貌，再加上这炉火纯青的演技。
杨欢一定舍不得拒绝自己留在道玄峰。
只要能留在这儿，往后有的是机会把眼前这个糟老头子的海量修炼资源骗到手。
而且，还能远离外门那些满脑子只想着占自己便宜，却又吝啬得一毛不拔的臭男人。
在她心里，名声这玩意儿，就跟过眼云烟似的，一点儿都不重要。
眼下重中之重，是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与在玄天宗的地位。
只有为噬魂魔宫立下汗马功劳，才有那么一丝希望救出被关在炼狱深处的娘亲。
就在这时，一块绣着精致花纹的锦帕突然出现在柳凝霜的眼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下意识地抬眸，怔怔地望着身前的杨欢，眼中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
“擦擦吧，老夫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杨欢将锦帕塞在了柳凝霜手中，转身向着屋子的方向佯装迈着艰难的步伐。
“老夫大限将至，至多再活个三年五载，你要是愿意，就留在道玄峰吧。”
听到身后那细碎的脚步声，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轻柔触感。
杨欢的嘴角微微一勾，仿佛偷了腥的猫。
好戏，开场！

“启禀主人，杨欢打算收柳凝霜为徒。”
“收徒？！”
璇玑仙子顾黎慵懒地横卧于榻上。
一袭轻纱覆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那令人遐想万千的婀娜曲线。
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呢喃道。
“这老小子又想玩什么把戏？”
她玉手轻抵着头，随意一挥，身前瞬间浮现出一道晶莹的光幕。
顾黎目光淡淡地扫过捋着白须、笑容满面的杨欢，随后将全部注意力聚焦在柳凝霜身上。
凝视着比自己和虞薇还要美上几分的柳凝霜，顾黎心中不禁隐隐泛起一丝担忧。
“这小丫头确实姿色出众，难不成欢欢被她迷了心智？”
顾黎黛眉微微蹙起,美眸紧紧盯着光幕中两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柳凝霜已站到杨欢身后，正为他轻轻捏着肩膀，模样显得格外亲昵。
“这小丫头一颦一笑间，骨子里透着股媚意,但又不是先天媚体，怪哉，怪哉。”
这时，剑灵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响起。
“主人，需要剑灵探一探她的底细吗？”
顾黎并未立刻回应剑灵的提议，而是透过光幕深深地打量了柳凝霜几眼，而后语气平淡地说道。
“既然欢欢打算收她为徒，必然有他的考虑......”
说到此处,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稍作停顿后，继续道。
“至于这个小丫头......这几日你探一探她的底细吧。”
“是，主人！”
顾黎紧盯着光幕，许久未曾移开目光。
直至戌时过半,见杨欢与柳凝霜分别回房修炼。
她才从榻上支起身子，一手捂着朱唇打着哈欠，一手向上伸了一个懒腰，那惊天D地的身材展露无疑。
“小丫头，若是你妄图利用欢欢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别怪本座无情了。”
仲夏的深夜，朦胧且迷人。
道玄峰上的小院中，弥漫着雾蒙蒙的天地灵气，仿佛人间仙境。
杨欢修炼了几个周天之后，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境界竟突破至炼气四层，并且正稳步朝着炼气五层迈进。
尽管太上无极混元圣体并未让他的外在恢复到年轻时的模样。
但相较于过去的千年岁月，如今他的修炼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如此一来，重新筑基、结丹指日可待，甚至突破到元婴期，似乎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只不过激活了1%的圣体就能如此牛皮。”
“如果完全激活的话，岂不是可以比肩传说中的帝境了？”
杨欢握紧双拳，用力一挥，心中对自己的未来愈发充满了信心。
重获新生的喜悦并未让杨欢迷失方向，他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修炼之路，必须稳中求进。
“呼~”
杨欢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没再继续修炼，转而开始参悟乾坤九转阴阳诀。
当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灵诀之中时。
一道仿佛来自三十三外天的神秘声音，将他的意识引入一片朦胧之地。
“大道三一，一化三，三合一，用则分三，本则常一......”
杨欢猛地睁开双眼，试图探寻这道威严且虚无缥缈声音的来源。
却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被无数紫气环绕。
“前......前辈？”
然而，他的询问并未得到任何回应，耳边依旧回荡着那道神秘声音。
“日月照乾坤，阴阳化太极。”
“星辰引灵路，双心归道途。”
“......”
那宛如大道天音般的声音，让杨欢心中似有所悟。
他盘膝坐于紫气之上，竖起耳朵，全神贯注，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字。
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渐渐隐去。
杨欢的修为虽未精进，但神魂之中，似乎多了一颗“道种”。
“吾证道太上无极混元境，观鸿蒙混沌万界，纳日月乾坤之轮转，化阴阳二气之相和！”
听到这话，杨欢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口中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诸天万界，以帝境为极，太上无极混元境又是什么境界？”
这一次，惊讶的询问得到了回应。
“帝境也敢称极？蝼蚁罢了......”
杨欢眼神急切地扫视八方，一心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
然而，映入眼帘的除了无尽的紫气，连个鬼影都没有。
“乾坤九转阴阳诀与你有缘，好生修炼......”
威严的声音说到此处，骤然停顿。
紧接着，杨欢周身的紫气如波涛般汹涌翻涌。
下一息，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巨眼紧紧凝视，在紫气的猛烈冲击下，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哈哈哈，妙，妙极！”
“太上无极混元圣体，竟然是太上无极混元圣体......”
随着畅快的笑声愈发响亮，一颗灰蒙蒙的珠子忽然悬在了杨欢的头顶。
发丝般粗细的灰色丝线从珠子上垂落，将杨欢的神魂包裹，帮他抵御了一波又一波紫气的冲击。
“混沌至宝护主？！”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听闻此言，缓过神来的杨欢抬头凝视着悬在头顶的小珠子。
刹那间，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这可不就是陪伴了他千年之久的系统嘛！
“混沌至宝？统爷竟然是混沌至宝？”
杨欢正欲弄清楚头顶小珠子究竟是何种宝贝，柳凝霜的声音却将他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师尊......师尊......”
“何事？”
杨欢应了一声，随即缓缓睁开眼睛，却惊见朝霞已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落在屋内。
怎么回事？
我不过才参悟了一小会儿，怎么就天亮了？
“师尊，天亮了，凝霜已备好早膳，现在来伺候您洗漱更衣。”
杨欢挑了挑白眉，满是褶皱的嘴角微微上扬，接着缓缓说道。
“老夫还没老到洗漱更衣都要靠别人的地步，你且先去......”
然而，柳凝霜并未离去，反而伸出玉手，轻轻推开了门扉。
一条浑圆笔直、光滑如玉的美腿迈入门内。
“我曹！”
杨欢内心呐喊了一声。
他眼皮微睁，匆匆瞄了一眼，便赶忙重新闭上眼睛。
不是杨欢不想看，而是他需要在柳凝霜眼前立一个独爱道侣的痴情师尊人设。
毕竟从今日起，杨欢便是她的师尊了。
虽然师尊馋徒弟的身子的事，大陆上时有发生。
但他的实力还不及柳凝霜，万一出点意外，可不好。
“霜儿，为师自己来......”
杨欢本想从柳凝霜手中夺过脸帕，却扑了个空。
由于整晚在床上盘腿修炼，双腿早已麻木，他一个不稳，一头撞进了一G绝尘的柳凝霜怀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杨欢既大呼过瘾，又满心担忧。
“我曹，她不会误会我吃她豆腐吧？”
然而，柳凝霜只是楞了几息，却并没有立即推开他。
反而温柔地将杨欢扶正，拿起脸帕，轻柔地在他脸上擦拭起来。
“昨日师祖离去时，特意嘱咐凝霜，要好好伺候师尊......”
说到这儿，她将脸帕丢进水盆，又细心地为杨欢穿上鞋袜，接着伸出一双玉手，在他腿上轻轻按摩起来。
“听师祖说，师尊修为倒退得厉害，几近凡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凝霜一定会照顾好师尊的！”
随着灵气缓缓渗透至腿上各处经脉，杨欢的麻木感瞬间消散。
他轻轻拍了拍柳凝霜的肩头，说道。
“没事的，老夫已经习惯了......”
说着，杨欢从怀中取了一个储物袋，塞到柳凝霜手中，继续说。
“袋子里有灵石几千，宁神花，柳荫枝......莫要为了伺候老夫而荒废了修炼。”
叮！柳凝霜亲密度+5
杨欢没想到，这点小小的恩惠竟让柳凝霜的亲密度又涨了 5点。
这会儿，他恨不得直接使用钞能力砸她，让亲密度直线飙升。
不过，仔细一想，一味地砸资源说不定会引起柳凝霜的怀疑。
与其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
“用了早膳便修炼吧，不用整日跟在老夫身边伺候。”
“既然你已拜老夫为师，那老夫一定会做好一个称职的师尊！”
柳凝霜收好储物袋，美眸中波光流转，轻轻“嗯”了一声，扶起杨欢，朝着主厅走去。

“老渣男！从今往后，我虞薇与你杨欢，恩断义绝！”
清风徐来，绛红色的薄裙随着风儿，紧贴着她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勾勒出令人遐想的曲线。
然而，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杨欢，此刻却无心欣赏眼前这宛如画卷般的美景。
他静静地躺在藤椅上，浑浊的双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深情。
他抬起颤抖着的胳膊,布满老人斑的枯手，轻轻落在女人的腰肢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薇薇啊，就算分手了，我们还是能做好朋友的。”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玉手重重地甩在他满是褶皱的老脸上。
虞薇愤然踏上飞剑,化作一道虹光疾驰而去，只留下怒斥声在空中回荡。
“呸！老渣男！”
杨欢下意识地捂着脸，另一手赶忙扶住被巴掌甩得闪了的老腰，心中五味陈杂。
自从母胎穿越到这个世界，遇上同村的虞薇开始，他坚决贯彻了自己的计划。
两人自幼便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同吃、同浴、同睡,自然也就早早偷尝了禁果。
某日，玄天宗，璇玑仙子顾黎途经他们的小山村，意外发现了虞薇的惊人天赋。
尽管此时虞薇已非完璧之身，但未曾生育的她,依然是不可多得的仙苗。
看在他们感情真挚，生死相依的份上，顾黎放弃了弄死杨欢的念头，一并收了他们为亲传弟子。
只是，杨欢的资质实在是不堪入目，乃是最垃圾的伪灵根，但好歹也算半只脚踏入仙门。
就这样，青梅竹马的两人，成了同门师兄妹。
时光荏苒，转眼千年。
仙缘深厚的虞薇依旧风华绝代，宛如那盛开在仙界的绝美仙葩。
她的修为更是早早地超越了师尊顾黎，顺利地接过宗门大权，成为了玄天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宗主。
而杨欢的计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非常成功。
这些年来，他从虞薇这位顶级仙子手中，薅到了海量的灵石、丹药、功法、秘籍......
甚至虞薇为了他，不惜消耗自身本源，逆天而行，强行帮助他凝结金丹，这才让他勉强成为了宗门长老。
只是在那之后，无论多少灵丹妙药，杨欢的修为都如同被禁锢一般，再也无法寸进。
眼瞅着大限将至，大半截身子入土。
突然谣言四起。
杨欢出轨外门女弟子，狠心抛弃寒月仙子虞薇的消息，如一阵狂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宗门。
虞薇一怒之下，宣布与杨欢分手并进入宗门秘境闭关。
宗门宗主之位，则由太上长老，璇玑仙子顾黎暂代。
杨欢所在的道玄峰，更是被玄天宗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讨伐声、谩骂声汇聚成洪流，仿佛要淹死这个为老不尊、薄情忘义的老渣男。
“老渣男出来单挑啊，我忍你很久了！”
“我连多看一眼宗主大人都觉得是亵渎，你个糟老头子竟然敢抛弃她，苍天呐，请降下雷劫劈死他吧！”
“各位同门，随我上道玄峰，同诛杨欢老贼！”
曾经，杨欢和虞薇的爱情故事是玄天宗的美谈，他们伉俪情深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然而，许多人在私下里却为虞薇感到不值，认为她的美貌与修为，值得更好的道侣。
当然，也有许多人为杨欢感到惋惜，只因他那糟糕的资质，使得他无法与虞薇并肩站在仙路的巅峰。
不过，出了这档子事，舆论的力量自然被带偏了。
越来越多的人登上道玄峰，誓要为虞薇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一柄仙剑从天而降，锐利的剑气纵横四野。
“够了！尔等退下。”
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在众人耳边响起。
刹那间，道玄峰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山巅的小院内，身着一袭紧身白裙的璇玑仙子顾黎与杨欢相对而坐。
顾黎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轻声问道。
“薇薇此去，快则三五十年，慢则百年甚至千年，而你却要背负骂名，值得吗？”
杨欢苦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师尊，我至多还有三年五载好活，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他说着，拄着拐杖艰难地站起了身子，浑浊的双目望向宗门秘境的方向，继续说道。
“这些年，薇薇为了我，已经错过了许多仙缘。”
“宗门传承秘境，三千年才开启一次，若是再错过，这才是最不值得的事啊！”
说完这番话，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顾黎脸上，眼神中闪烁着期盼。
“师尊，我死后，替我好好照顾薇薇......”
注视着眼前宛若风中残烛的徒儿，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顾黎的思绪回到了几天前。
为了说服虞薇进入宗门秘境接受传承，自己好话说尽。
可惜，虞薇死活不愿意。
她宁可放弃仙缘，也要陪杨欢走完他人生的最后几年光阴。
然而，像之前的无数次那般，杨欢主动找上门，让自己配合他演一出戏。
既然是演戏，自然就需要演员。
外门女弟子，风评极差的柳凝霜，进入了两人的视线。
她道根平庸，但姿色却胜虞薇半分。
为了一点儿的修炼资源，她可以辗转在众多长老与弟子之间，游刃有余。
顶级绿茶，茶功出神入化！
与柳凝霜一番沟通过后，三人一拍即合，上演了杨欢出轨外门风骚女弟子的戏码。
这出戏固然是成功的，但也让杨欢背上了骂名。
想到这儿，顾黎朝着正在院子里清理落叶的柳凝霜望了一眼，然后轻声问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杨欢闻言也朝着院子里望了一眼，笑道。
“既然她还是完璧之身，就说明这丫头还是有底线的，我打算留她在道玄峰，为我收尸......”
“行吧，那就依你。”
顾黎答应了下来，随即玉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将佩剑悬在了房梁上。
“为师在你的道玄峰布了禁制，五行归元剑也留在你这，剑灵会保你平安......”
“师尊，薇薇应该还没进入秘境吧，你先去看看她吧，我这糟老头子的，能有什么危险。”
她还想说些话，却见杨欢已经昏昏欲睡。
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属实正常。
顾黎叹息一声，对这个废柴弟子也是心思复杂。
论天赋，自然是垃圾中的垃圾。
但是，若论他为人处世的分寸，却又令人相当钦佩。
难怪虞薇能对他如此痴情。
“照顾好杨长老。”
顾黎吩咐了柳凝霜，又给道玄峰加了几道禁制，这才踏上飞剑，化作虹光远去。
师尊走后，杨欢缓缓睁眼。
独坐山巅眺望远方，看着秘境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相伴千年。
只此一别，便是阴阳相隔了。
虞薇，希望你能带着师兄的心愿，走到那大道尽头，看看永生是何等境界。
就在这时，杨欢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检测到宿主成功扮演痴情舔狗一千年，风灵月影启动！
“我曹！”
杨欢愣了几息，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系统！
整个人激动地挺直了腰板，兴奋地将拐杖用力扔下山崖！
“一千年！整整一千年！”
“狗系统！你知道我这一千年是怎么舔的吗？”
杨欢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泛着泪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千年了，自己这穿越者必备的系统，它终于激活了！
从一千年前得到这个该死的系统开始，杨欢就按照激活要求扮演痴情舔狗。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需要他舔到如此地步！
不光对着虞薇舔，还要让高高在上的师尊也认可他，才算成功！
名为风灵月影的系统并没有回应杨欢心中的呼唤，而是继续履行着它的义务。
直至千年过去，杨欢早就忘记了系统的存在，化为真爱。
可如今想来。
所谓真爱，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
请注意，现在为宿主打开默认礼包。
奖励：太上无极混元圣体，激活程度1%。
奖励：功法《乾坤九转阴阳诀》
尽管拥有了听上去吊炸天的体质，但是杨欢看上去依旧是行将就木、风中残烛的模样。
只不过，身体的各项机能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资质的禁锢，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只剩下大道通天！
杨欢仰天长啸。
“我又行了！又行了......啊哈哈哈哈！”
还没来得及细看《乾坤九转阴阳诀》的简介，系统的提示音便在杨欢的脑海中再次响起。
请注意，现在开始介绍风灵月影系统的功能。
功能一：可修改目标的属性。
限制：修改目标属性需消耗灵石。
限制：不能修改自身属性。
功能二：异性为宿主发生消费或赠与行为，万倍返还。
限制：魅力值90以上的异性才能触发返还。
请注意，系统商城已为主人开启，后续商品将陆续更新。
杨欢很快便理解了风灵月影系统的两个功能。
“先看看商城里有什么好东西。”
在脑海中点开系统商城的界面后，一排排神韵内敛、散发着无上气息的物品，琳琅满目地出现在眼前。
杨欢不禁“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不得了！”
“掌天瓶、流星泪、天逆珠、混沌塔、吞天鼎、葬神棺......”
“焚诀、混沌经、九龙乾坤诀、九星镇天诀、踏星仙功......”

叮！柳凝霜亲密度+5
突兀的系统提示音，瞬间让杨欢来了精神，他迫不及待地在脑海中调出柳凝霜的属性面板。
这会儿，柳凝霜的亲密度已经来到了25。
“统爷，我啥都没干呐，这怎么又提升了5点亲密度，你该不会是出 BUG了吧？”
系统：“？？？”
杨欢见系统毫无回应，双手在胸前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跟虔诚的信徒似的，不断祷告着。
“天灵灵，地灵灵，这样的BUG多来几次吧，越多越好啊......”
系统：“......”
“统爷,你说说看，这上百斤的龙血米到底会不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系统依然没有回应，杨欢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要是那丫头真拿回来千万的灵石，到时候能万倍返还吗？”
“要是那丫头贪图眼前利益，拿了龙血米就溜，逍遥快活去了,咱能追得回来不？”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轻笑声，恰似银铃响动。
“咯咯，你搁这操心这担心那的，有用吗？”
杨欢被吓了一跳,浑身一凛，赶忙起身打开门扉，毕恭毕敬地拜了下去。
“拜见师尊，师尊怎么今个儿有空来道玄峰了。”
顾黎白了他一眼，莲步轻移，自顾自地走到桌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没好气地嗔道。
“怎么？难不成你这道玄峰，为师来不得？”
千年相处，杨欢对顾黎的脾气那是摸得透透的。
她要是一本正经，或者语气严肃，那指定是有正事要谈。
可要是像今天这般，语气轻松还带着调侃，那准没好事，指定是要找他麻烦、搞事情了。
杨欢趁着顾黎还没发火，赶紧为她沏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灵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徒儿这道玄峰，师尊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说着，杨欢也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不等顾黎开口，便重重叹了口气，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就算师尊不来，徒儿也打算多往宗主峰跑跑......”
“毕竟这世上，除了薇薇，徒儿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师尊您了。”
“每每想到再过个三年五载，就再也见不着师尊您了，徒儿这心呐，就疼得厉害。”
原本顾黎是憋着一肚子火，打算好好教训杨欢一顿的。
上百斤的龙血米啊，他倒好，想都不想就交给一个风评差到极点的女弟子。
这要是真换回来灵石倒也罢了，可若是柳凝霜心怀不轨......
届时，天下之大，上哪去抓她？
顾黎刚才降临道玄峰时，恰好听到杨欢自言自语，那些担忧的话她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既然这老小子明知有风险，还执意这么做，到底图啥呢？
难不成他真打算收柳凝霜为徒，这么做是为了考验她的人品？
不过，此刻顾黎纵有一肚子疑问，也被杨欢这番话给堵了回去。
看着眼前这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徒弟，她心里头那股火气瞬间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忍。
尽管杨欢在修仙天赋上平平无奇，可这些年为了虞薇、为了宗门，他确实没少付出。
一千年来，为了刺激虞薇进步。
他不惜以身犯险，好几次被噬魂魔宫绑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一遭。
而且，他对修仙也有独到的见解，常常通过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燃起师兄弟们的斗志。
想到这儿，顾黎微微甩了甩头，心中暗忖。
“算了，由他吧，反正剑灵已经跟了去，龙血米丢不了。”
顾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如秋水般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杨欢，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话锋一转。
“你真打算收柳凝霜那丫头做徒弟？”
杨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定格了一样，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悦。
原来昨日留下五行归元剑，名义上是为了保护自己，实则是为了监视自己。
杨欢抬眸瞄了一眼三千多岁仍风韵犹存的顾黎，心中暗道。
“等老夫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太上无极混元圣体激活度够高的时候，看我收拾你就完了！”
顾黎看似无意的眼神早已看穿了杨欢，她对自己这徒弟的人品十分清楚。
她又轻轻嘬了一小口茶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问道。
“怎么？为师关心关心你，都不行啦？”
既然实力不如人，杨欢也只能不吃眼前亏，选择坦诚相待。
他幽幽叹了口气，回应道。
“怎么会，徒儿感激还来不及。”
“徒儿寻思着，先拿龙血米试探试探那丫头。”
“若是那丫头靠谱，徒儿再跟师尊您好好说道说道......”
接着，杨欢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一股脑说了出来。
唯独隐瞒了柳凝霜是“无间道”的身份。
毕竟她可是能带来无数返还奖励的宝贝工具人，杨欢可不想失去。
“按你这意思，你是想感谢那丫头，才收她为徒的？”
顾黎挑了挑眉，追问道。
杨欢面带笑容，点了点头。
“你确定不是被她的美色所迷？你确定不会被她利用？你确定她能给你养老送终？”
顾黎的一连三问瞬间让杨欢的脸色黑了下来。
都做了一千年舔狗了，难道自己就不能有点儿自主权吗？
况且自己准备培养和策反的是噬魂魔宫派来的无间道，若是成功，将来必定会妙用无穷。
不过，杨欢转而一想，既然师尊这样问，她的出发点也全都是为了他好。
心中的不悦顿时消散了大半。
“放眼天下，除了薇薇，哪还有人能美得过师尊？”
明着拍了一句马屁，杨欢见顾黎嘴角开始向上勾起，又连忙补充道。
“尽管徒儿不善修炼，但不是还有师尊您嘛。”
“回头那丫头若是通过了考验，您教她修炼，徒儿教她做人......”
“哐当”一声，顾黎猛地把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俏脸升起几许怒容，语气不善道。
“你意思是说为师做人很差咯？”
杨欢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逼兜，心里暗叫不好，话说太快，飘了。
“哪......哪有的事，凝霜那丫头生得漂亮，又乖巧懂事，尽管风评不好，倘若调教得当......”
说着说着，杨欢又开始不着边际地画大饼，把话题给带偏了。
这一次，顾黎没打断他，反而饶有兴致地认真听了起来。
直到杨欢说累了，闭上了嘴，顾黎才把心中的疑惑抛了出来。
“那丫头天赋稀疏平常，究竟有什么值得培养的？”
杨欢知道，若是不放点猛料出来，自己的计划指定要泡汤。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陡然一凛，缓缓说道。
“两千多年前，青岚州的柳家，惨遭噬魂魔宫毒手。”
“据说啊，魔宫盯上的，是柳家的玄阴体......”
“什么？！”
顾黎美眸瞬间瞪大，失声惊呼，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
“你是说，那丫头是传说中的......”
论修炼，杨欢确实比不上旁人，可论情报分析，那他可是一把好手，无人能及。
玄天宗能一步步发展，后来居上，成为玄魔大陆六大势力之一。
杨欢对情报的精准分析、对时局的敏锐把控，那可是功不可没。
杨欢见自己的抛出的猛料已经起了作用，满是岁月褶皱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师尊，徒儿若是猜得没错，您的五行归元剑，这会儿应该在那丫头身上吧？”
“咱们不如多等几日，看看再说？”
“看看，就看看！”
顾黎说罢，玉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两人身前凭空浮现出一道光幕。

“你看我作甚？”
顾黎柳眉微挑，杏目圆睁。
那嗔怪的语气，恰似春日里带着暖意的微风，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难道是为师说得不对？”
杨欢忙不迭地将口中还未咽下的灵茶囫囵吞下，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容，打着哈哈道。
“对对对，师尊说的全对！”
“凝霜这丫头，初涉江湖，阅历尚浅,哪能是莫老三那老狐狸的对手......”
见他这般服软，顾黎满意地微微颔首，葱白般的玉指隔空轻点杨欢，问道。
“说吧，这些龙血米哪来的？还有......你要那么多灵石做什么？”
杨欢微微沉思,转瞬便拿定主意，决定将自己拥有系统的秘密深埋心底。
与其引出一堆麻烦的疑问，倒不如把这一切都推到虞薇身上。
反正自己这些年积攒的身家，大多都是从虞薇那儿“薅”来的。
这般想着，杨欢轻轻放下茶盏，目光悠悠望向宗门秘境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前些年,薇薇心疼徒儿，一心想着能让我多活几年，便想尽办法弄来了一些龙血米。”
“可惜，事到如今，这些龙血米早就不起作用了。”
说话间,他颤巍巍地抬起手，佯装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接着道。
“徒儿想着，若是能将凝霜培养成才，将来她必定会成为您和薇薇的一大助力。”
“......”
杨欢这一开口，便如潺潺溪流，絮絮叨叨地说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这一次，顾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摆出高冷的姿态，而是神色专注，听得极为认真。
近来，玄天宗与噬魂魔宫之间的摩擦愈发频繁，宗门弟子的伤亡也日益增多。
若年轻一代弟子中能涌现出几位出类拔萃的人物，或许便能狠狠打压魔宫那嚣张的气焰。
毕竟宗门大战尚未正式打响，当下这些小摩擦，全靠冲在最前头的年轻弟子们硬扛着。
倘若柳凝霜当真如杨欢所言，是传说中的玄阴体，且与青岚州的柳家有所关联。
那么若干年后，玄天宗便能打着为柳家报仇的旗号。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光明正大地向噬魂魔宫宣战。
念及此，顾黎柳眉舒展，嘴角挂上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说道。
“行了行了，我看你啊，就是铁了心要收这个漂亮丫头做徒弟。”
说着，她朝着茶水见底的茶盏扬了扬下巴，趁着杨欢起身倒水的间隙，调侃道。
“咱可说好了啊，你收徒弟可以，可不许有什么歪心思。”
话落，顾黎脸色陡然一肃，正色道。
“不然，为师可就要替虞薇那丫头好好收拾你了。”
“师尊呐，徒儿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还能有别的心思。”
杨欢一边说着，一边拎着茶壶，也给自己的茶盏倒满了水，语气平淡却又透着几分真挚。
“徒儿只想临死前，为师尊，为宗门再做点儿什么......”
“......”
这一次，顾黎没了刚才的耐心，摆了摆手，打断了杨欢的长篇大论。
“行了，少说些虚头巴脑的，还是先看看这丫头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杨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将目光投向两人身前的光幕上。
此时，苍月城的多宝阁中。
莫不三还在继续着东拉西扯，反观柳凝霜却是依旧锁着眉头。
片刻之后，莫不三自觉时机已然成熟。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桌上存放着百斤龙血米的储物袋，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说道。
“多宝阁自从进驻沧澜州，便承蒙玄天宗诸多照顾。”
“咱们不仅是携手共进、共同进退的盟友，更是患难与共、亲如一家的亲朋。”
“老夫做主......”
莫不三故意停顿了一下，透着精明的眼神落在了柳凝霜的俏脸上。
他试图从她的表情来判断该如何开一个合适的价格。
然而，就在他停顿的间隙，柳凝霜率先开了口。
“多宝阁不愧是大陆第一商会，格局之大，叹为观止......”
“我不......”
柳凝霜端起茶盏，打断了才想开口说话的莫不三。
“凝霜以茶代酒，敬莫前辈一杯，多谢前辈成全。”
她这一番操作，不仅把莫不三整得晕头转向。
就连光幕前的杨欢与顾黎，也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好厉害的丫头！
莫不三此刻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都怪自己，刚才东拉西扯了半天，铺垫的倒是不少，可偏偏就是闭口不谈灵石的事儿。
现在倒好，这丫头抓着一个点，就开始扣帽子。
自己要是不接她这茬，多宝阁便显得没格局。
可要是接了，那这龙血米的价格可就得由她来定了。
想到这，莫不三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解释。
哪成想，柳凝霜抢在他之前，语速极快，如飞剑般将话说了出来。
“莫前辈，刚才来多宝阁的路上......”
“小女子在坊市看到卖龙血米的摊位，挂着一万六千灵石一两的牌子。”
“这一斤就得十六万灵石呐，着实有点儿贵。”
“咱都是盟友、亲朋的，就十五万一斤如何，您看如何？”
柳凝霜一边说着，一边还将莫不三之前说的那些话，巧妙地全都还了回去。
气得莫老三心中狂呼！
十五万灵石的价格，几乎锁死了龙血米的利润。
若是收下这批灵米，短时间内又无法全部脱手，那这一单生意，可就要亏损惨重了。
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亲朋好友托自己收点龙血米，要是不收，自己可就成了不仁不义之辈。
进退两难。
莫老三眉头拧成了一团，绞尽脑汁思索着该如何把价格压下去。
就在这时，柳凝霜缓缓起身，那如幽兰般的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她莲步轻移，走到莫不三面前，微微福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崇拜，说道。
“师尊提到多宝阁，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莫前辈......”
“他说，莫前辈是位仁义、豪爽，眼光更是独到，命小女子一定要在价格上表示诚意。”
“别人卖多少，那么我们就一定要比别人低一些，这样叫做合作共赢。”
对此，莫老三只得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尴尬至极的笑容。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啥？
行吧，你说怎么卖，我就怎么收吧，唉。
多宝阁身为大陆第一商会，既然做的是一买一卖的营生，名声与信誉便是重中之重。
若是今日不以十五万灵石一斤的价格收了这批龙血米。
这丫头出了多宝阁的门，在坊市那么一吆喝，那么自己这座分阁就算完了。
念及此，莫不三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前的柳凝霜，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杀意。
然而，在此地杀人，动静太大，莫不三思前想后，最终将桌上的储物袋收入了怀中。
“仙子说得在理，合作才能共赢。”
说着，他递给了柳凝霜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继续说道。
“这里是一千五百万灵石，还请仙子收好。”
柳凝霜嘴角含笑，接过储物袋，仔细清点一番后，稳稳收入怀中。
而后，她向莫不三行了一礼，说道。
“多谢莫前辈，灵石数量庞大，还请莫前辈见谅，小女子需立刻返回宗门。”
这会儿，莫老三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比吃了苍蝇还难受，早就不想再跟柳凝霜多说一个字。
他起身回了一礼，冷冷道。
“仙子请便。”
待柳凝霜离开后，莫老三冷着一张脸，又坐了回去。
一番沉思过后，冷冽如寒风般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影卫......去把刚才那女子的灵石夺回来，若是她敢反抗......杀了便是！”
“是，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