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小说 其他类型 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全文
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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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玄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花重锦花肃的其他类型小说《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全文》,由网络作家“云玄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厮没有得到命令,自然是不会松手的,花重锦敌不过,情急之下只能一口咬在小厮的手背之上,她几乎用尽了全力。小厮吃痛,将孩子往地上一甩,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瞬间便伸手接住还未落地的花亦安。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撞到厅中的花几,花几上的花瓶就这样歪歪倒倒的,砸在了她的手臂之上。她顾不得手臂和头的疼痛,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怀里的孩子,“亦安,告诉阿娘,哪里疼?”花亦安抹干眼泪,摇头,“不疼,亦安不疼。”三岁的孩子,被这样惊吓和甩出去,他怎么会不疼呢?不过是这孩子太过懂事,不想要她担心罢了。花重锦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回头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大哥哥花其清求助,“大哥哥,你帮帮锦儿好不好?锦儿真的不能没有亦安。”记忆中,大哥哥话不多,但也还会帮她说一...

章节试读

小厮没有得到命令,自然是不会松手的,花重锦敌不过,情急之下只能一口咬在小厮的手背之上,她几乎用尽了全力。
小厮吃痛,将孩子往地上一甩,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瞬间便伸手接住还未落地的花亦安。
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撞到厅中的花几,花几上的花瓶就这样歪歪倒倒的,砸在了她的手臂之上。
她顾不得手臂和头的疼痛,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怀里的孩子,“亦安,告诉阿娘,哪里疼?”
花亦安抹干眼泪,摇头,“不疼,亦安不疼。”
三岁的孩子,被这样惊吓和甩出去,他怎么会不疼呢?不过是这孩子太过懂事,不想要她担心罢了。
花重锦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回头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大哥哥花其清求助,“大哥哥,你帮帮锦儿好不好?锦儿真的不能没有亦安。”
记忆中,大哥哥话不多,但也还会帮她说一说话的。
可花其清起身,端着温润公子的样子,“锦儿,尚未出阁便失去清白,这件事已经让你名节尽毁,若是让人知晓你还有个如此大的儿子,你让外界如何议论你?如何议论咱们花家?”
所以花家的颜面最重要。
人心本来就不足以试探,她早就知晓其中的厉害,却偏生还要抱有一丝幻想,终究是落得撕心裂肺。
吴氏眼里带着眼泪的挥手将小厮都赶走,便去扶她起来。
只是手触碰到她时,她吃痛的一缩,吴氏心疼,“赶紧去叫大夫,叫大夫。”
花肃依旧气得很,看她吃痛更是看不顺眼,“你还敢在家里用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那就别看大夫。”
吴氏回头,“侯爷,你少说两句吧,锦儿这才回来呢,连口热水都没得喝呢。”
花其清声音微带叹息的开口,“母亲,我带锦儿先回院子吧,有事以后再说。”
花其清是花家的希望,在花家也有不少的话语权,他说了,花肃再生气也算是默认了。
花其清没有扶她,但也还是等着她抱着孩子从地上站起来才转身离开。
花晚想要跟上,“大哥哥,我跟着帮收拾一下院子吧。”
被花其衡拉了回来,“你就不要去了,免得被她反咬一口,二哥哥陪你出去逛逛,你不是想要买些肤凝脂吗?”
花晚一脸的为难,想了想,对着花重锦的背影喊,“那大姐姐,也帮你带一盒肤凝脂可好?”
花重锦尚未回答,花其衡便小声却不背人的道,“那一盒要二百两呢,你二哥哥的月例可供不起两人,先给你买了再说。”
“那大姐姐...”花晚很是为难。
“她用不惯那般好的,给她买其他的就行。”
她抱着孩子,跟着花其清,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却一字一句的刻进了心口。
等人一走,前厅便就只剩下了花肃和吴氏,“侯爷,那可是咱们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她才刚回来啊,你看她瘦得......”
吴氏说着便开始抹眼泪。
“我知道她是咱们的女儿,可你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她流落在外,我不祈求她和晚儿一样知书达理,可这脸还要吧,这就带回来个孩子,花家的颜面往哪儿搁?”
吴氏叹息,“花家脸面暂时都是小事,老王爷那儿...”
花肃也想到了这事,“所以现在把那孽种送走是最妥当的,神不知鬼不觉。”
“可锦儿是个烈性子的,若是孩子送走,只怕她也会跟着...”寻死觅活。
老王爷那边尚且不知道是个什么回复,若是在这之前
吴氏见花肃的神色缓了些,继续道,“不若先这般,等之后再慢慢的跟锦儿说明其中厉害,实在不行,再丢出去就是。”
花肃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花其清大步走在前面,花重锦抱着孩子,需要脚步上快些才能跟得上。
“你以前的院子,我改成书房给晚儿用,你便住在西边的耳房,等收拾出其他的院子,你再搬出去。”
花重锦心里震惊,但轻轻嗯了一声,躬身,“多谢大哥哥。”
看她神色中寡淡很多,与他无半点的亲近,花其清眉头微蹙,“锦儿,当年那件事你还要冤枉晚儿吗?”
她轻摇头。
“这就对了,晚儿那般性格柔和的人,怎么会有那样歹毒的心思呢?你莫要将自己过错归结在别人身上,出了事情先想一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面对大哥哥的教训,她全盘接收,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不反驳。
只是将她送去西厢耳房,管家便在门外禀报,“大公子,宫里来人,说是要您进宫陪太子殿下下棋。”
花其清回了一句,“给大姑娘安排好住处。”
说完就快步的离开。
留下管家帮着收拾耳房。
大夫很快赶来,一同前来的还有花晚和吴氏。
“锦儿怎么样了?伤可有事?”
大夫拱手,“伤无大碍。”
“那这额头上可会留疤?”
大夫知道,女子容貌有疤,是不吉,大夫又细心的查看了一番,“回夫人,额头尚未破皮,只是皮外伤,不会留疤。”
吴氏这才放心,让大夫下去。
花晚眼中带泪,坐在花重锦身边,想触碰又不敢,“大姐姐,痛不痛?”
花重锦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连皮都没有破,算不得痛。
花晚很是‘善解人意’,“大姐姐,你不在家这几年,大哥哥怜悯我没有地方看书学习,便将这空闲下来的院子给改成了书房,现在让你和孩子在这小耳房中,晚儿心中实在难受。”
“不若这样吧,你和孩儿搬去我院中,那边宽敞。”她大方的开口。
花重锦要开口回绝,却还没等她说话,吴氏便先微沉着面容。
“晚儿,你在胡说什么?”
花晚垂下眸子,听着训。
“你那院子住了十多年,早就熟悉,更何况还有你精心养护的花儿,你怎么能让出来呢?反正锦儿也刚回来,等明日给她重新换个院子就好,这里便是你的书房。”
吴氏说完,眼神看向她。
花重锦感受到母亲的视线,点头应和,“母亲说的对,我住在哪儿都可行的。”
花晚还是不满意,微嘟着嘴,“可我还是觉得对不住大姐姐。”
那样子惹得吴氏又是好一顿的安抚。

“锦儿别怕,你父亲啊就是狐假虎威,他也是真心疼你,才会这样做的,你可要体谅他的一番苦心啊。”
花重锦面容乖顺的点头,“我知道了母亲,我从来没有怪过父亲,是我自己不懂事,做下了这么多的错事。”
看着懂事的女儿又回来了,吴氏这心啊瞬间软成一片。
“锦儿能这般懂事,你父亲一定会明白的,母亲现在就把这腰封给你父亲送去。”
出了房门,看到院中跪着的春杏,沉着声音,“春杏既然伺候不了大姑娘,那就回春熙阁去。”
“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一定尽心伺候大姑娘,夫人开恩啊。”
吴氏脚步未停的离开,对于春杏的接连求饶告罪仿若未闻。
花重锦站在门框处欣赏着这一场难得的大戏。
春杏没有哭诉多久就被两个婆子给提出秋水苑。
院中一下子就清净下来,花亦安也能放心的在院中玩耍了,没有碍眼的人在,这院中的空气都清爽了不少。
吴氏带着腰封去往书房。
看到吴氏一脸笑容的进来,花肃问,“有什么好事?可是晚儿又给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吴氏摇头,“不是晚儿,是锦儿。”
花肃有些不相信,“她能给什么,不摆着一张全家都对不起她的脸就已经不错了。”
吴氏将手中的东西递上,“看看,这是锦儿给你做的,还怕你瞧不上,不让我告诉你是她做的,你看看这针脚,是不是还挺好的。”
花肃眼神被吴氏手里的东西瞬间吸引,他喜欢松柏,身上绣制最多的也都是松柏的图案。
他没想到这个离家四年的女儿,竟然能在刺绣上有这样的进步。
“真是她自己做的?”花肃还是不相信,若是这刺绣是晚儿所做,那他是万分相信的,可锦儿...
“是锦儿做的,我去的时候正在收尾呢,我亲眼所见的,你自己亲女儿你还不相信吗?”
花肃眉头一蹙,“你说话的时候还是注意些,别一口一个亲女儿的,这让晚儿听到了作何想?”
吴氏也知自己这话欠考虑,“我知晓,这不是太过高兴了吗?”
“这两日的相处,锦儿也逐渐的亲近了不少,你也都缓和些脸色,你或许没有注意到,锦儿一双手上都是冻疮的伤痕,青城山的冬侯爷也有所耳闻。”
吴氏说着就有些热泪盈眶了,她心里是埋怨女儿的,可若说狠心,她又做不到,“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至于那孩子...”
想起花亦安,吴氏也不知道该如何了,要丢出去,可锦儿又不愿,不丢出去,只怕是被人知晓了后又要出乱子。
“刚才苏王爷遣人来口信了,他那边很满意,我也跟锦儿聊了聊,她的婚事让我们全权做主。”
花肃听吴氏这样说,看着精美的腰封,终是开了口,“那孩子先别声张,等一切落定,就说是晚儿在青城山收养的就行。”
吴氏见当家的这样为锦儿考虑,十分赞同,“侯爷说得对,那咱们就这样办。”
花家晚饭用得比较早,花重锦带着儿子踩着饭点来到前院饭厅之时,却没有见到花晚和花其衡的身影,看来他们这有马车坐的还比不过她这个步行回家的。
吴氏见她来了,笑着迎上去,“锦儿来了,快来母亲这儿。”
她牵着花亦安走上前,规规矩矩的带着花亦安行礼,花肃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做的腰封还是什么,神色柔和了好多,见到花亦安出生乡野也能如此的懂礼知节,心里欣慰不少。
“再等一炷香,若是晚儿他们都还不来,咱们就先吃吧。”花肃说着便坐了下来。
随后从边几上拿起了一块点心,随意的往花亦安生前一递,花亦安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花肃也好想才突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尴尬,这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不是,不收回来的也不是。
幸好花亦安反应够快,在他没有足够尴尬的时候将点心接了过来,一口咬去了一大半。
“谢谢侯爷,点心真好吃。”他忽闪的眼睛望着花肃。
花肃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可又看到这陌生面容,瞬间又冷了下来。
这张面容时刻提醒着他,他的女儿被人毁了,还留下了个孽种,他即便想要与他亲近半分,不,哪怕是态度好一些,但他都会想起女儿被人害,还让花家如此丢脸的事实。
花重锦听到儿子这一声谢,回过头来,就看到他小嘴巴里被塞得圆鼓鼓的,手里还有半块他从不去碰的杏仁酥。
“亦安,你......”
花亦安看到阿娘眼里有眼睛要夺眶而出,他知道,阿娘是不想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不喜欢吃杏仁酥,很不喜欢。
可这是阿娘的父亲,若是自己不接过,他会发火,会责怪阿娘。
阿娘也会因为他而一直默默承受着。
可他明明说过,他以后要好好保护阿娘,不让她受委屈的,顺清大师说,他是男子汉,要保护阿娘,不要让阿娘落泪,他对天起誓过的。
还有,顺清大师告诉过他,不拘小节,能屈能伸方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阿娘,亦安喜欢吃点心,喜欢吃侯爷送的点心。”
花重锦觉得自己心口像是被人一刀割开一样的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亦安太懂事,他明明才三岁,本应该在她怀中撒娇,应该无忧无虑的,可他早早的就学会察言观色,学会为人着想。
花亦安这句话,让花肃心口一顿,他喜欢他送的点心,可他却叫着侯爷。
也对,他从没有承认过他的存在,就连亲生女儿都险些不想认,更别说让他喊自己外祖父了。
其实仔细看来,这孩子除了眼神眉宇不像,性格不像花重锦之外,其他的倒是都有几分相似。
“侯爷,你看这孩子嘴巴还甜呢。”吴氏喜笑颜开,就去端着盘中点心,准备都给花亦安。
花亦安声音清澈洪亮,笑得好看,“亦安多谢夫人。”
他那故作大人的声音和讨好的表情,让她眼泪瞬间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她怕被儿子发现,便立刻侧身过去擦拭。
没曾想一回头,就见花晚和花其衡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容貌出众,温润端方的公子。
当然,她眼眶中尚未擦拭的眼泪自然也被门外几人看到。
温润公子有些诧异的开口,“大姑娘?”

花重锦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没有站稳,她站定后,看向向姝,眼露嘲讽,“向姑娘与她还真是姐妹情深,什么都会帮着她出头。”
“那是当然,我与晚儿自幼交好,你若是敢欺负她,我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二阿兄可是御林军副统领。”
见花重锦眼里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就知道,她是害怕她二阿兄的。
幸好这时,王府专门招待女眷的管家嬷嬷笑着上前,“几位姑娘,咱们就别站在门边说话了,看看那群公子,眼睛都快看直了。”
管家嬷嬷眼神从花重锦身上掠过,惊艳了一瞬,随即热情的将人领着进了女眷游玩的那边。
花晚和向姝交好,两人自然的也有不少的共同好友,所以一进院中,就被人围了上来。
花重锦自觉的找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春杏递过来热茶,“大姑娘,您想吃些什么,奴婢去厨房给你拿,可多的点心了。”
她端起茶水的动作一怔,满目震惊的看着杯中澄澈的茶汤。
这味道...好熟悉。
她朝春杏看过去,春杏恭敬屈膝,“大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你去看看厨房可有芙蓉糕?我许久未曾尝过那味道了。”说着抿了一口手中茶水。
春杏收回眼神,一脸的高兴,“是,奴婢这就去,大姑娘您喝茶。”
等春杏转身离开,她立刻从隐藏的袖袋中取出一粒小细丸服下。
宽袖拂过茶杯口,随即放入些什么在茶杯中,入茶汤转身即逝。
借着整理鬓边的动作,将茶杯放在了对面,那是花晚的位置。
自己则是重新端起一杯。
等春杏送来芙蓉糕,看到茶杯已经见了底,她又殷勤的为她蓄满。
“这王府的茶叶的确与众不同,回味无穷啊。春杏,你也给二妹妹送一杯去让她尝尝,说了那么久的话了。”
春杏点头领命,“好嘞,大姑娘。”她也正好要去跟二姑娘汇报呢,正愁找不到机会。
春杏端着茶水走近花晚,说了两句后,花晚就朝她的方向看过来,花重锦端着笑容,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花晚也温婉一笑回应,然后接过茶杯,只是向姝不知道和别人说笑了些什么,转头就把她手里的茶杯接了过去,然后喝了一大口,又继续说话去了。
虽然阴差阳错,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花晚想要用四年前的招数再对付她一次,只可惜,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花重锦了。
在青城山下的庵子里,她受尽折磨,吃尽苦头,没日没夜的干活,下雪下冰的去山上拾柴火,肚子一天天大了后,还要去后山挑水。
那年的青城山格外的冷,姑子都说是最冷的一年了,她手脚全是冻疮,碰都碰不得。
一身单薄的尼姑服,她穿了整个冬天,所以即便是现在日子好了,她也畏惧冬天,害怕漫山遍野的白,害怕北风呼啸,更怕那肆无忌惮钻进体内的冷风。
花晚想要故技重施,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向姝就跟着王府的侍女往后院而去,想来是药效发作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跟上去。
没想到这后院竟然别有洞天,男女不同席的,这里竟然丝毫不在意男女大防,竟然随处可见一起交谈的男女。
她不认识这些人,不过看他们熟练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
这不明摆着举行宴会,实际前来偷情私会的吗?
花重锦独自一人进来,避开人群,就见向姝进了一处房间,侍女则是替她关了门转身离开。
花重锦观察了一圈,发现这房间窗户开着,对面有一处矮房,刚好可以爬上去,她应该能躲在屋鳍之下,不轻易被发现,又刚好可以看到房中抢矿。
绝佳好地方。
她费了些力气才爬上了屋顶,可还没喘一口气呢,就听到一声笑声。
说是笑其实有些片面,倒像是一种看戏时候唇间发出的寒冷轻蔑之声。
能让人瞬间不寒而栗,背后似有寒风呼啸。
身上因为爬墙而起的那点热气瞬间消失不见,她眸光顺着身影寻去。
便见一黑袍男子,面容冷峻如雕,清冷金贵,就这般往那屋顶一靠,好像这起伏的瓦片在他的身下都成了柔软绸被。
“你也来看戏?”
男人声音带着粗粝感,低沉又气场强大到让人生畏,他自顾自的问着。
那一瞬,她除了呆愣在原地,下意识的便点了头。
男人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嘴角好似勾起嘲讽笑意,随后提起身边一壶酒,递给她,“喝点。”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知道要是她敢拒绝,这人一定会将她从这人丢下去。
鬼使神差的,她上前,接过酒壶,坐在她觉得的安全距离处,不敢有所动作。
微风拂过,满眼的花香中还夹带着诡异的异香。
男人突然坐直身子,一双黑眸似乎要将她看穿,带着浓烈的侵略性,她身上怎么会有那味道?
难道四年前的事与她有关?
花重锦见这男人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说不得是这王府的客人,想要做梁上君子,行偷窥呢。
这样一想,心里放心了不少,也就是这时,有人推门进入房中,甚至迫不及待的开始宽衣解带。
花重锦知道,当年的她应该也是如同此刻一样的,中了药,对进来的人毫不知情,所以...
她这个位置不算好,有些看不完全,她小心的往边上挪动,她以为她动作不为人知,殊不知身上那股异香已经出卖了她。
不过这男人好像心情不错,没有拆穿,反而问,“和她有仇?”
“没有。”
男人不信,“没有仇就不会来此处了。”
花重锦这才侧头看向他,“所以,你也与她有仇?来看戏的?”
男人摇头,“不止。”
不止是有仇,更不止看戏。
他得到消息,这丞相府的又配置了不少的绯月香,联想到这苏王爷的宴会,他才想着来此处查一查,没想到一来便遇到身上有绯月香的女子。
向姝在房中昏昏欲睡,对于进来那人的触碰欲拒还迎,甚至主动攀附脖颈。
这画面让人看得脸热热的,花重锦抿唇移开视线,却发现这男人看得津津有味的。

母亲的转变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但无疑,此刻的母亲是温柔的,她是渴望的。
吴氏眼神落在不远处拿着小陀螺的花亦安身上,“孩子,过来。”
花亦安怯生生的,看到阿娘眼神的肯定后,他才上前。
吴氏伸手,替他整理衣服,“这陀螺是亦安喜欢的吗?看你一直拿在手里?”
花亦安点头,“是。”
“是吗?谁做的?”
花亦安第一次见到如此温和的花夫人,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这一刻,他觉得花夫人和阿娘是相似的,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声线,就连说话时候的温柔语气都是相似的。
花亦安好感倍增,有些骄傲的开口,“是顺清大师给我做的。”
吴氏想要继续追问顺清大师是何人,就被花重锦的声音打断,“母亲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花重锦朝着花亦安招手,花亦安便乖巧的去到她身边。
吴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挂上笑容,“母亲是想来问问,今日去苏王爷的宴会,一切可还顺利?”
并未问起为何和花晚一同前去的,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
花重锦不是太过亲近,但也没有敷衍,眼神清纯的望着母亲,“一切都好,除了......”
“除了有些姑娘口无遮拦,其他的都很顺利。”她并非一开口就是告状,只不过在阐述事实罢了。
吴氏自然知道这后院之中,宴会之上,若是名声不好的人,势必是不会有人真心相与的。
她开解着,“锦儿,咱们现在这情况,就不容挑剔太多,你现在总归是回来了,那就一定要面对的。”
她懂事的点头,吴氏看着逐渐乖巧下来,情绪稳定的女儿,心里很是欣慰,想着之前她那般作为,定是还不适应。
“亦安乖,我与你阿娘说说话,你先出去玩可好?”
花亦安看了一眼阿娘,见阿娘点了点头,便拿着陀螺出去玩了。
花重锦知道,母亲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不然不会一人前来,还不让亦安在她边上。
“锦儿啊,你马上就十九了,这个年岁的女子,按理来说都要许配人家了,可你...但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不晚,母亲定会为你寻一绝佳的好夫婿,让你安顺无忧一辈子。”
原来是要给她提亲事啊,可花晚都尚未议亲呢。
花重锦一脸无害单纯的看着母亲,“母亲所言可是女儿与周家的婚约?”
花家与国子监祭酒周家的周之礼从小定下婚约。
当然,那个时候定下的是花晚,她归来后,花晚便提出婚约一事定的是花重锦。
当时家中怎么说的?好像说她与那周公子从未见过,也一直都是以花晚为定亲对象的,不好直接改过。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花家和周家都不可能让她嫁的。
吴氏一噎,扯起笑容掩饰眼里的慌乱,“锦儿啊,你也知道,那周家之前定下的婚约,本是晚儿,且与晚儿青梅竹马,早就有了感情,你此时的情况若是嫁过去,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她懂,就说她未婚先孕,清修产子,四年重回,这样的身份着实配不上正三品的周家。
“母亲放心,女儿对那周公子没有半分的觊觎。女儿婚事,任凭母亲做主,母亲爱护女儿,定会为女儿寻最适合的人家的。”
她的体贴让吴氏欣喜,拉着她的手抚摸着,但尽可能忽视她手上的伤疤以及之前冻疮留下的痕迹。
“母亲自然是为你着想的,你相信母亲定为你寻一个比周家还要好的人家,不让你后半生担忧半分。”
看着母亲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心,花重锦点头,甚至尝试着亲昵的样子,靠在母亲的臂弯,“母亲都是为了女儿好,女儿都知晓,一切由母亲做主便是。”
吴氏抚摸着她消瘦的肩头,“好孩子,好孩子。”
说完了正事,吴氏开始闲话家常,也想起了刚进屋时候看到的画面。
“锦儿,这是怎么回事?”吴氏眼神看向院中。
“春杏觉得女儿没有二妹妹会体贴下人,让她落后归府,女儿让她回去照顾旧主,她又不干,不由分说的就要跪着,女儿实在是没有法子啊,怎么劝都不管用。”说着说着竟然也有些懊恼神色。
吴氏听后神色一沉,“本以为是以前伺候你的,能忠心些,没想到是个这样的下贱东西,母亲这就将人发卖了。”
花重锦握着母亲的手,善解人意,“春杏在二妹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突然发卖,二妹妹会难受的,不如让她回二妹妹那边伺候吧,反正我也已习惯一个人做活,也算是全了春杏与二妹妹的主仆之情。”
吴氏视线落在她手上,心里泛起酸疼,不忍拒绝,“好,依你,母亲过两日给你买两个贴心的来伺候你。”
她不过是学了些微花晚的作态,母亲便就开始顺着她了,真是让人心寒。
花重锦摇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小心的拉过袖口遮住,“不用了母亲,这些年在青城山,女儿已经学会照顾自己。”
她眼里有一闪而过急切的分享欲,“母亲不知道吧,女儿学会蒸包子,还会自己锄地种菜。”
说完后看到她眼里的神色,又立刻的止了话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这谨慎小心的动作又让吴氏心里一酸,吴氏将她抱入怀中,“锦儿,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很心疼,以后...以后都不会让你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是花家的大姑娘,会有世人钦羡的姻缘,会有权势加身的好日子。”
花重锦没有反驳,而是不顾心里的疑惑,再次环住母亲的腰,贪念她怀里的这片刻美好。
她回来这么几日,这一次才是真的亲近了她,吴氏心里很是感动。
进屋时看她在绣东西,吴氏便问,“锦儿在做什么呢?”
花重锦将绣样献宝一样的递了过去,“女儿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父亲喜欢松柏,女儿想为他做个腰封,母亲帮女儿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
吴氏看着手里的绣样,松柏挺直,立于崖壁之间,寒雪压来亦是昂扬着。
绣工比起四年前,大有长进的。
“很好,针角紧密,颜色搭配适宜,你父亲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花重锦听到母亲这样说,却没有开怀起来,反而有些纠结神色,“母亲,父亲不喜我,这腰封,您代女儿送吧,别说是女儿做的就行。”
吴氏看着女儿眼里的渴求,她怎会不知道,女儿这样的神情是害怕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上京城热闹非凡的街道,车帘之外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
车中两大一小六目相对。
尚且只有三岁的男童大眼珠滴溜溜转着,一脸清纯无害又消瘦的看着边上的娘亲,小手则是偷摸的掀开了马车帘一角,想去窥视阿娘口中繁华的上京城。
可他的小动作却被被一旁男子发现并一把打断,他手背一疼,那张小脸瞬间痛得揪在一起,甚是可怜地望向想要阿娘寻求庇护。
女子衣着素净,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装饰,一头的青丝也仅用青布条盘着。
“二公子,孩子小,您何必如此?”
有阿娘为自己说话,小豆丁鼓起腮帮子,像是也在跟着宣泄自己的不满。
男子一脸阴沉不悦,看到这孩子就莫名的生气,这自作聪明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看得人心里愤怒不已。
他眉头紧蹙,眼中尽是嫌弃,“大妹妹,不是阿兄说你,也不知道你生下这孽障我要如何跟家里人交代。”
花重锦将孩子揽在身侧护好,垂着眸子,样子温顺又卑微,“再怎么说,也是条活生生的命啊。”
男子被气糊涂,“什么命?你离家时候才不过有孕一月,那就是个肉球,何来的命?”
小豆丁靠在阿娘的身侧,听到这话瞬间满眼凉意,心里碎碎念,你才是肉球,你全家都是肉球。
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又补了一句,除了阿娘。
花重锦并不反驳二哥哥的话,只是依旧垂着眉眼,毕竟二哥哥从来都是这般,她不能反驳亦或是质疑,不然会被他说成不懂事,她只是将自己用命博回来的孩子护在身侧,跟宝贝儿似的。
小豆丁情绪很快就恢复如初,依旧好奇的左看右看,有时候还会盯着他一直看,看得他不知为何心里毛毛的。
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门房快步上前撩开车帘,“二公子,您回来了。”
花其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门房。
随后眼神移向花重锦身上,像是警告般,“离家四年,想来你也想明白了,这次归来,莫要忤逆父亲,更不要敌对晚儿。”
花其衡自认为一脸的苦口婆心,声音却毫无温度,“你能归来,也是晚儿多次祈求父亲才得到的应允,你莫要再行差踏错!”
花重锦这才抬眸看他,一路从青城山而来,她从未抬眼看过他,一直垂着头,他以为是这几年的清修生活让她改变了一二。
没想到这双眼睛还如四年前一样的,总是装出一副受人虐待,受人冤枉的彷徨不安。
花其衡没有得到回答,声音又加重几分,“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那样子演给谁看?
花重锦这才收回眼神,声音怯怯的开口,“知道了,二公子。”
听到这声二公子,花其衡情绪再次的翻滚起来,没有理会两人,拂袖躬身生气的出了马车。
刚在车辕上,一句亲昵的‘二哥哥’打断了他的步伐。
一抬眸,便见一笑容灿烂,明眸皓齿的娇俏姑娘朝着他跑来。
他赶紧跳下马车迎了两步。
“二哥哥,大姐姐接回来了吗?”少女说着视线便越过花其衡往马车里看。
花其衡不知道如何跟家里人交代,他明明是去接清修了四年的亲妹妹归家,却接回了一大一小。
那孩子,竟然还活着!
马车中人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花重锦牵着儿子的手,叮嘱着,“亦安乖,要跟紧阿娘,等下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开口,知道吗?”
小豆丁望着阿娘,“那要是有人欺负阿娘呢?也什么都不能做吗?”
花重锦点头,“对,暂时不能做,因为亦安的病还没治好,这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
小豆丁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反正是点头了。
将孩子牵着准备出马车,还没出去呢,外面更热闹起来了。
有人在哭。
“是锦儿回来了吗?锦儿呢?”
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来人应该是她那温柔小意,善良的母亲了吧。
她本也以为母亲就都是如同她一般的温柔,可四年前,她被人陷害失了清白,她亲自对她用了家法,将她关在柴房三天三夜。
后来发现她有了身孕,更是丝毫不顾母女情,甚至顾不得她高热不退,将她送去青城山的庵子,明面是清修,以保全被她坏了的侯府名声,暗地却是划清界限,吩咐了青城山的姑子,要活活的将孩子弄死。
四年过去,没想到母亲还是一如之前,一手好戏妙趣横生。
马车外的喊声有多心疼焦急,她便带着孩子便有多缓慢。
当她一如往常,素衫着装,牵着一个小豆丁出现在车辕上的时候。
吴氏捂嘴哭泣的动作一顿,哭声就这样戛然而止了,眼神疑惑的看向身边的二儿子。
花其衡开口,“母亲,有什么事情进屋说吧。”
这里可是角门,来往人多,被人看了笑话可不行。
吴氏听懂了花其衡话里的意思,“快快进屋来。”
可她刚下马车,那一身绸缎,满头珠翠的花晚便向她跑来,亲昵的挽着她的手,“大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看着花晚嘴角适宜的笑容,她轻微勾起唇角,将她的手推开,去牵着儿子。
这拒绝的动作应当明显的,可对方似乎不接,反而侧头,一脸好奇的问,“大姐姐,这孩子是谁呀,怎么跟你一起回来?”
“他是我儿子。”花重锦淡淡的开口。
花晚像是听到什么重大消息一样的,惊讶得捂住嘴巴,看向几步台阶上的吴氏,声音拔高,“母亲,这竟然是姐姐的儿子?姐姐有儿子了。”
吴氏眉头微沉,没有理会花晚的话,当然也没有责怪。
“快进屋吧,进屋说。”说完就抬步进了门。
花重锦早已习惯母亲的区别对待,毕竟一个是她养在身边十几年,不是亲女胜似亲女的女儿。
一个是被乳母偷梁换柱在乡野生活十三年才被寻回,寻回一年后又因为在宴会上失去清白,被送去青城山清修多年的亲女儿。
跟她没有太多的情感,她不护着自己,甚至不站在她这边,她也不能责怪。
几人穿过垂花门,来到前厅,花晚蹦跳着越过门槛,朝着里面欢喜的大喊,“父亲,大哥哥。”
“大姐姐回来了,大姐姐带着她的孩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