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白毛风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张吧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平日里,这些狼是不会轻易下山的。他们不爱和人打交道,山上也自有他们吃的东西。即使偶尔几年冬天饿极了,也只是跑到村里来偷点鸡鸭吃。可现在不一样了。连续好几日的暴雪,山上已经没有吃的了。而这些饿极了的畜生,不知道它们又会干些什么。这么想着,我的心跳又快了几分。爹收回了要打开门的手,转身从衣柜里掏出了爷爷留下来的那把猎枪。他摩挲着枪把,往弹夹里一颗颗装着子弹,随后又去开门。可他扯了好几下,门纹丝不动。雪下得太大,把门堵住了。肉垫踩在积雪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脚步声纷乱复杂,估摸着能有六七匹狼。想起还落在外头的月婶母女,我心一紧,想起身帮爹一起拉门。可下一秒,屋外就传来了月婶的惨叫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别吃我的孩子!”我被吓了一大跳,直往...
平日里,这些狼是不会轻易下山的。
他们不爱和人打交道,山上也自有他们吃的东西。
即使偶尔几年冬天饿极了,也只是跑到村里来偷点鸡鸭吃。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连续好几日的暴雪,山上已经没有吃的了。
而这些饿极了的畜生,不知道它们又会干些什么。
这么想着,我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爹收回了要打开门的手,转身从衣柜里掏出了爷爷留下来的那把猎枪。
他摩挲着枪把,往弹夹里一颗颗装着子弹,随后又去开门。
可他扯了好几下,门纹丝不动。
雪下得太大,把门堵住了。
肉垫踩在积雪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脚步声纷乱复杂,估摸着能有六七匹狼。
想起还落在外头的月婶母女,我心一紧,想起身帮爹一起拉门。
可下一秒,屋外就传来了月婶的惨叫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别吃我的孩子!”
我被吓了一大跳,直往娘的怀里钻。
娘也被吓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
外头又传来几声狼叫,月婶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救命啊,救命啊,李哥李嫂!”
“救救我!”
那声音痛苦,尖利。
那声音凄厉如鬼魅,就像是来索魂般,直叫人心底发凉。
听到月婶在叫我们,爹发了狠。
他使劲扒拉了好几下把手,也没能把门开开。
我抖如糠筛,牙齿不断地打颤。
外面的呼叫声还在继续,可只不过是几秒钟时间,月婶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狂风呼啸的暴雪中,我仿佛听到了牙齿咬碎骨头的声音,还有肉体被撕开的声音。
“嘎吱嘎吱”的,令人胆寒。
月婶似乎也被吃掉了。
我止不住地想,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
似乎是意识到月婶已经无法挽救,爹咬了咬牙,又走了回来,从身后紧紧抱住我和娘,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既然人已经没了,就不能再把狼引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咀嚼声终于消失了。
恍惚间,我听到了一声极轻的笑。
像是一根羽毛轻拂过我的心脏,我浑身一抖。
我赶紧抬头看爹和娘,可他们只是紧紧盯着屋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声诡异的笑。
或许是我听错了。
我又回头看向窗外。
窗玻璃上贴了报纸,我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透过那薄薄的一张纸,看到外边无尽的黑。
刚要移开眼,我就注意到报纸破裂的边角那似乎贴上了什么东西。
白茸茸的一层,像是什么动物。
我刚想把这件事告诉爹娘,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还有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李叔,你在家吗?我是陈月,找你有点事。”
第二天起床时,雪下得更大了。
连带着雪一起降下的是雨点,积在地上结了一层冰。
我被娘推醒,她让我帮着爹一起去路上把冰铲了。
我出了门,才发现雪已经积到我腰间。
屋外,许多人家都已经开始铲冰,就连平日里最懒的富贵叔,此刻也拿着铲子在院子里挥舞。
爹招呼着我,让我手脚麻利点。
他说要是这雨不停,落地上把这积雪凝成了冰,到时候就彻底走不了路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也抖擞了精神开始干活。
好不容易把院子里的冰铲得七七八八,就听见村东头的王大哥走街串巷地通报。
说是昨夜村里的雨水顺着坡往山下流,雨水混着雪结成冰,把出村的路给堵死了,不管怎么用铲子敲也敲不开那冰。
听了这话,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即使年幼如我,我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唯一一条路被堵死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若是这雪赶快停了还好,到时候全村人一起帮着铲冰,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这雪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怕到时候弹尽粮绝,大家都只能待在村里等死。
爹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
但等他回了屋里,我还是听见他小声骂了一句:
“操蛋玩意儿,又是这种鬼天气。”
一旁的娘则是忧心忡忡地跑去地窖里查看起余粮,出来时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这场雨在傍晚的时候就停了,但雪还在下,比之前的更大了。
而这人影寂寥的山林间,也开始刮起了一阵阵风。
日子就这么紧张又平淡地过了几天。
这几天里,我每日都在院子里扫雪。
只是雪越下越大,越堆越多,终究是清不完。
大风把雪吹成细小浓密的颗粒,砸在脸上,还会刮出许多红痕。
我们管这叫白毛风。
一开始,爹还会和村里几户人家的男人们一起去村长家商量应对方法。
直到后来路走不了,人出不去,这才一个个都歇在了家里,只盼着这雪能早些停下。
而今天,已经是这场暴雪开始的第十三天了。
爹和娘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我笨拙地安慰着他们:
“爹娘,别怕,大雪很快就会过去的。”
爹伸出手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
“这雪倒是没什么,就是怕会出来点别的什么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我不明所以,正想抓着爹细问,爹就已经拿起了饭碗。
娘把那不到巴掌大的猪肉分成四块,拿出其中的一小块切成丁混在粥里炖烂了,又蒸了几个白馍馍才给端上炕。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心里却说不上有多么的高兴。
我们都知道,只要这场雪不停,这件事就不算完。
好在爹聪明,眼看着天越来越冷,怕家里养的几只鸡在外边被冻坏了给外边的畜生叼走,早在前几天就叫娘把它们杀了冻起来,只留下一只母鸡下蛋。
到现在,我们家的食物也还算充足。
可村里的有些人家已经捉襟见肘了。
当时通知的晚来不及出门买粮,第二天又下雨封了路,只能靠着家里剩下的粮食紧巴巴地过日子。
等再过几天山穷水尽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好在现在路也走不了了,我家边上又没几户人家,不怕别人来,这才让我们一家人稍稍安心些。
正想着,外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娘吓得赶紧熄了烛火,一家人围在一起听外边的动静。
那声音似乎是富贵哥院子里的。
“你个逼玩意,还敢背着老子藏东西,拿来!”
“不要,那是我和娃儿的粮食,你拿了我们吃什么?!”
“老子管你们吃什么!赶紧把东西拿来!”
“啪”的一声重物坠地,月婶似乎被富贵哥推倒了。
“啊!我的腿!我的腿!”
“陈富贵你个王八蛋,把粮食还给我!”
“砰”的一声响,富贵叔好像进屋了。
风雪中传来他有些模糊的声音:
“你想得美,你去死吧!”
接着又是月婶的哀嚎,其中还夹杂着她女儿微弱的哭声。
这单调到只有风声的夜里,那道哭声极其的挠人,它轻拂在我们一家人的心间,让我们瘙痒难耐。
娘终究是看不下去了:“要不俺把她们叫进来吧,让她们住俺们的柴房里?”
爹有些犹豫:“那吃的怎么办,也是俺们家给吗?”
几个人又沉默了。
外边的哭声越来越小,几乎到了快要听不见的地步。
终于,爹说了句话:
“把她们母女俩接来吧,也不能看着她们去死不是?”
娘点了点头,可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
我们三人皆是浑身一震。
那声音离我们极近,估摸着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爹朝我们使了个眼色,我们都读懂了他眼里的惊恐。
那是狼嚎。
而且不止一只。
外头的天色已经很黑了。
我把棉被都搬了出来,又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躺下,耳边只剩屋外风夹着雪“呼啦呼啦”的声音。
蜡烛上的火焰不断地摇晃,我看着看着,生出几丝困意。
娘在一旁低声哄着我:“快睡吧,再不睡觉,外面老貘来吃你咯。”
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眼皮却越来越沉。
突然,一阵吵闹声在院子里头响起,我一激灵,整个人睡意全无。
“你凭啥不给我钱啊,那钱都是我的,你凭啥不给我啊?”
“给你?你一个嫁出去的回娘家住就给那么点钱,够谁花的啊?”
“俺可是告诉你啊,这暴雪就要来了,你要是不给俺钱,俺就把你赶出去,让你和你娃儿冻死在外头!”
“那你也不能把我的粮食拿走,你那是明抢啊?”
“俺就抢怎么了,能给你住已经是很好了,你别不知道好歹。”
......
外面的吵闹声又持续了好一会儿。
爹和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隔壁富贵叔家又在吵了。
自从富贵叔的妹妹月婶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富贵叔就和她隔三岔五地吵。
富贵叔嫌弃月婶带着孩子回家占他的地儿,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该回娘家。
可月婶也是没办法。
她丈夫是个酒鬼,整日喝酒,一不开心就拿月婶和孩子撒气。
月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连带着她女儿身上也没一块好皮。
月婶实在是怕了,这才带着女儿连夜跑回了娘家过年。
可富贵哥也不是一个大气的主。
他是我们村里最懒的人,他抛下他爹娘给他留下的几亩地不管,偏要跑去镇上小偷小摸。
偷来的钱大多拿去赌博,也没干点正事儿。
月婶知道她哥不是个好货色,给了他钱当作是她们娘俩这几天借住的房租,就连吃的东西也是自己带来的。
可即便是这样,富贵哥也只是把柴房给了他们母女俩。
只是暴雪就要来临,富贵哥肯定不会让月婶继续这么待下去。
屋外又吵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富贵哥抢走了月婶的钱和粮食。
月婶抱着孩子想去抢,却也没能如愿,反而被富贵哥一把推倒在地上。
随着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屋外就只剩下了月婶的哭声。
我和爹娘在屋里听了好一会儿,三个人心烦意乱。
最后爹起身出了门,把月婶招呼进屋,拿出一袋粮食递给她。
月婶抱着两岁不到的女娃,吓得连连摆手:
“哥嫂,这怎么行呢?我怎么能拿你们的东西?”
爹叹了口气,强硬地把粮食塞到她手里:
“拿着吧,总不能看着你和孩子饿死吧?”
“能帮一点是一点,俺们家也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摇曳的烛光下,月婶红了眼眶。
她抱着孩子再三道谢,这才回了她的小柴房。
娘把她送出了门,回屋时抬头看了眼天上落下的鹅毛大雪,默默叹了口气。
每到冬天刮风下雪的时候,爷爷总是会疑神疑鬼。
他抖着他那条断腿,嘴里总念叨着白毛风要来了。
我笑他胆小,说白毛风就是一种天气现象,有什么可怕的。
可他却说我没见识,还说他的腿就是被白毛风给弄断的。
我不信,他却摸着他的断腿点了根烟,给我讲起了他小时候的故事。
......
那是1956年的冬天,离除夕夜还剩不到半个月。
娘刚从镇上回来,手里提着几麻袋粮食,正巧在门口撞上刚回家的阿爹,两人一并进了屋。
“你去哪哩?”
“村长家开会去了。”
“开会?开啥会?”
爹没有立刻回答。
他脱下手套,带着怨气似的把它扔到一边,脸色并不太好看。
透过还没关上的门缝,我瞥见几个和爹一样刚从村长家开完会出来的邻居,个个蔫头耷脑。
“村长说他接到上面的通知,说俺们这个地方今年会下大暴雪。”
娘没说话了,我抬起头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火声。
“有说这大暴雪会下多久没?”
爹摇了摇头,点了根烟:
“没有,估摸着可能会下个小半月哩,也说不准,咱家还是赶紧把粮食备好,别让这雪给饿死。”
“咱家粮食够不,不够的话明天再出去买点,趁路还能走。”
我闻着有些呛鼻的烟味,打了个喷嚏。
自从娘怀孕以来,爹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娘把做好的饭菜端上炕,又在桌边立了支蜡烛:
“够哩,俺今天出门看那粮食便宜,又买了几麻袋,全放地窖里了。”
“只不过俺今天从镇上买完菜回来的时候,路边上堆了不少的雪,老难走了。”
爹又吸了一口烟:“那就好。”
娘捧着碗,往嘴里塞了块菜干:
“这雪是越下越大,俺一会儿把家里的被子衣服都搬出来,都别冻着了。”
爹掐灭了烟,端起饭碗:
“还是让二顺去吧,他也有九岁了,能干些事,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要小心些。”
娘脸上浮起两抹红晕:“知道了,当家的。”
我往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地应下,又看了眼窗外的雪。
白色的雪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下不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