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婉宁温亭湛的其他类型小说《吞花泣血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小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苦笑落在她眼里,她反而比我更先蹙眉。宋婉宁再次抓住我的手。「宋娘子,我不知道这药是这样来的,如今我知道了,我绝计不会再吃了。」喉咙很痛,我不再说话,只推开她的手。她太乐观,也不了解温亭湛。「太子妃若觉得对我有愧,就不要告诉他你今日见过我。」得她点头,冬白搀着面色惨白的我离开。我狼狈的样子,落在冬白眼里很是揪心。她红着眼睛问我「娘子你没事吧?」我摇头。诚然宋婉宁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子,我很想帮她。可我娘死前曾说过,命给了我们这样的病,我们更要用尽全力活下来,才不算输了。娘说这话时狠狠抓着我,指甲嵌进我的皮肉里。我不能为了救宋婉宁的命,牺牲我自己。「冬白,先不回府,改道出城吧。」我要去寒山寺。寒山寺在京郊山顶,马车到达时天已黑透。我不请自...
宋婉宁再次抓住我的手。
「宋娘子,我不知道这药是这样来的,如今我知道了,我绝计不会再吃了。」
喉咙很痛,我不再说话,只推开她的手。
她太乐观,也不了解温亭湛。
「太子妃若觉得对我有愧,就不要告诉他你今日见过我。」
得她点头,冬白搀着面色惨白的我离开。
我狼狈的样子,落在冬白眼里很是揪心。
她红着眼睛问我「娘子你没事吧?」
我摇头。
诚然宋婉宁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子,我很想帮她。
可我娘死前曾说过,命给了我们这样的病,我们更要用尽全力活下来,才不算输了。
娘说这话时狠狠抓着我,指甲嵌进我的皮肉里。
我不能为了救宋婉宁的命,牺牲我自己。
「冬白,先不回府,改道出城吧。」
我要去寒山寺。
寒山寺在京郊山顶,马车到达时天已黑透。
我不请自来,方丈彷徨迎接。
「太傅夫人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香客都是晨时来寺里礼佛,我一届女子深夜来访,实在不合礼数。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越过为难的方向,我直冲进寺庙后院,奔着玄观法师的禅房而去。
玄观法师的禅房里亮着灯,我推门进去,年轻禅师端坐在榻上,闭目捻珠。
昏黄油灯下,我跪上蒲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玄观大师,求您救我一命。」
得花吐症的女人是早夭的命。
我娘就是这么死的。
世人只知道我们吐的花有福,痛苦愈盛,福气愈浓,却不知每吐出一朵花,都是在损害根基,吐无可吐时,人便死了。
十四岁时,在父亲的鞭子下,我第一次吐花。
那是一种近似于咳嗽的瘙痒。
唾液搅和着血液,我呕出几瓣不成形的花瓣来。
父亲挥鞭的手突然停下了,眼睛放着光。
第二天清早,他就把我卖进了挽红馆。
他拿我换了二两白银,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付给他钱的人。
「这丫头和她那个死娘一样,有吐花的本事,你好好利用。」
挽红馆的老鸨与他是旧相识,登时会到了意。
那天老鸨叫小厮把门闩插上时,
我是挽红馆的头牌妓生,我有花吐症,只要我心痛,口中就会吐出鲜花。
我吐的花有福气,可保得者岑静无妄,福备箕畴。
为此我常被老鸨鞭挞,恩客凌辱。
寻死无门之际,太傅温亭湛替我赎身。
他接我入府,待我如正常人。
爱上他的第三年我才知道,他对我好另有目的。
他想带我攀云端,再亲手推我下悬崖。
这样他就能用我吐的花去救将死的心上人。
他对心上人说「只要能救你的命,我一辈子待她好,也算补偿。」
他哪里知道,每吐一朵花,我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为了活下来,我找高僧求了一颗忘情丹。
嫁给温亭湛的第三年,他带了个女子回来,辟了一间别院,将人藏起来。
所有人瞒我瞒得紧,只有我的丫鬟冬白不忿,偷偷告诉了我。
我常去偷看那女子。
第一次踏进别院我就被满园的红花刺了眼睛。
我进府那天,温亭曾湛亲口下令,从此太傅府只见绿不见红。
他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花。
却还是为别的女人种了满院的凌霄。
花树下站着的女子弱柳扶风,唇白似雪,柔弱地像即将被雪压断的绿枝。
那是前太子的太子妃,宋婉宁,我认得。
太子是他的学生,他怎么敢将太子妃私藏起来。
我尚在惊骇,就见温亭湛拿着一件狐毛大氅从屋内走出来。
「宁宁,你身子弱,受不得风。」
他细心地将大氅披在宋婉宁身上,再轻手轻脚将人护进怀里。
躲在暗处的我心中钝痛。
那般温柔的神情,原来不止对我一个人。
宋婉宁窝在他怀里,眉头紧蹙。
「宋娘子的事,我还是觉得不妥……」
听他们提到我,我不由屏住呼吸。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温亭湛就打断了她的顾虑。
「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不要再劝我,只要能救你,我不吝牺牲任何人。」
「可是这样伤害她,我心里有愧。」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兀自迷茫时,温亭湛冷漠的话语再次掉进我耳中。
「如果不是她吐的花对你有益,当年我不会去挽红馆的。」
「我已许她正妻地位,只要治好
,也甘愿被妓生坏了名声。
太傅神色不改,好似没听到这些噪音。
我自己爬上了马车,马车颠簸两条街巷弄,停在了太傅府门前。
我随他下车,进了府,走在我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过头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说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奴叫玉蕊,宋玉蕊,小字阿芜,都是我娘取的,大人怎样叫我都行。」
很久没人问过我的名字,我怯怯地将从小到大叫过的诨名都抖落个遍。
「市井女子很少有小字,你娘读过书?」
我讷讷点头。
「看来你娘很爱你,可惜这个芜字寓意不好。」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又不敢。
对我和我娘来说,这个芜字寓意好极了,娘厌恶茂盛的一切,生机勃勃的鲜花绿草是我们的催命符。
我从前不明白,我娘读过书,好人家的女儿,怎会嫁给我嗜赌酗酒的屠夫父亲。
可娘说人性是不可信的玩意儿,我们这样的人若嫁心爱之人,对方负心薄幸之时,恐怕只有命丧黄泉一条路可走。
所以她嫁一个不爱的,选了她瞧不上眼的宋屠夫。
她错在没有瞒住自己的病。
其实错不在她而在我,我高烧垂危之际,娘吐了一柄莲,父亲拿去街市卖了,从此变了面孔,开始虐打她。
娘几乎是被打死的。
我曾以为我的命会不同的。
因为温亭湛是我无数次推拒后仍赤忱迎上来的人。
初入府时我对他很是防备,尽管他已待我很好。
太子来上课时第一次见我,指着我问。
「先生,你怎么找个快及笄的女书童?」
。
只怕她心里在笑我。
一个青楼出来的妓生,能爬上太傅夫人的位置就该求神告佛,谢天谢地了,她该是这样想的吧。
真是讽刺,同样姓宋,我的命却是做她的药引。
我以为她和温亭湛沆瀣一气要利用我,是以我悻悻地瞪着她。
可宋婉宁一点也不恼,她的眼睛很干净。
「宋娘子,我对不起你。」
她很直接地剖白了我们的对立处境。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病重时亭湛带了一朵金盏花来,随汤药煎在一起,我喝下去后,这条命竟真回转了。」
「他说那是他花钱求得的。」
她平静叙述,而我如蒙雷击。
金盏,金盏。
我此生只吐过一次金盏花。
在我被温亭湛赎走前夜,一个喝醉的酒客冲进我的房间强掳了我,我险些被他掐死之时,吐出了那样一朵橙黄的团蕊。
第二日我打算自尽时,温亭湛来了挽红馆赎走了我。
我以为他是天降神灵救我于水火,原来连我受辱都是他的手笔。
我欲跌倒之际,宋婉宁扶住了面色惨白的我,她的手比我的还要凉。
她神情恳切。
「宋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用你的药,也会劝亭湛。」
我迷茫地望着她,「你不怕死?」
她噙着泪摇头。
「怕,但我的命是自己选的,自负盈亏,我不后悔。」
宋婉宁的病我大约知道几分,以往只听说太子妃曾是七皇子的未婚妻,与太子两情相悦后悔了婚,嫁了太子入主东宫。
太子妃天生体弱,常年缠绵病榻,太子搜罗尽天下珍奇补药,也没养好她的病。
直到太子党政斗败人间蒸发,她被七皇子掳去百般折磨。
有人说她被七皇子折磨死了,也有人说她成了七皇子的脔宠,没人想到,我的夫君天大的胆量,将她藏在了这里。
我突然恨不起她。
那该去恨谁?脑中浮起一张我最熟悉的脸。
我用手帕捂住嘴咳嗽,直到咳弯了腰。
再站起身时,手帕上静静躺着一朵白色的花。
是白菊。
宋婉宁从未见过这场景,惊骇地摇摇欲坠。
「太子妃别怕,这东西,你当药吃过的,救过你的命呢。」
我自嘲一样的
你,余生我好好善待她,也算补偿。」
宋婉宁不再说什么,只「唉」一声。
而我躲在树后,几乎站不稳。
我原以为今日戏码是夫君与我离心,我来看看让他爱上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不想撞破了温亭湛的秘密。
他救我,娶我,对我好,是为了给宋婉宁治病?
喉咙里涌上灼烧感,声带好似被撕裂。
我捂着心口,呕出一朵苋红的秋海棠来。
黄色团蕊混着鲜血,不祥的花。
我逃命似的从那处别院离开。
从别院回府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温亭湛接我进太傅府时的情景。
刚进太傅府时我很畏惧他。
我以为他买我来做通房,做侍妾,或做府里的歌姬。
但他叫我换掉挽红馆那些暴露的衣裳,穿上常服,跟在他身边做书童。
我换了厚实的衣服,好像也换了新的人生。
我第一次朝他下跪时,被他扶起来,他的手很温暖,话语也是。
「那遭污的地方已还你良籍,前尘往事都忘了吧。」
「以后都是风平浪静的好日子了。」
这些话和他冷静地与宋婉宁提到我时那些话叠在一起,震耳欲聋,响动得我头疼。
我甫一回房便瘫倒在榻上,浑浑噩噩高烧了一场。
次日冬白说我昏睡时温亭湛回了府,在我床前守了整夜,天亮时才离开。
「太傅大人看上去很是紧张娘子。」
若是往日,我定会欣喜于他将我放在心上。
如今我再也没办法为此感动。
他担心我抱恙,只怕是因为他心上人的性命系在我的身上。
我趁温亭湛不在府内,又匆匆去了那间院子。
他们究竟在怎样算计我,我要去找宋婉宁问个清楚。
可真到了地方,我又犹豫了,问清楚了又能怎样?如果换来的是温亭湛彻底不再掩饰,直接要我就范呢?
踌躇是否要离开时,我被宋婉宁撞上了。
我转身想逃时她叫住我。
「宋娘子留步。」
我转回身,冷着声音提醒她。
「太子妃应该叫我太傅夫人才对,我夫君是你夫君的先生,太子妃叫我一声师母也不为过。」
我反复提及她的身份、温亭湛的身份,与我的身份,不过是狐假虎威,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