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小说 女频言情 追你时无情,不爱了你反变舔狗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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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木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彻温南初的女频言情小说《追你时无情,不爱了你反变舔狗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分木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深沉,手机不断震动,同学群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不断刺痛着温南初的双眼——“黎冉离婚回国,你们看她朋友圈没?一大束花呢,要不说沈大校草痴情,等了整整六年!”“他们这是要复合了?”“破镜重圆,从校服到婚纱......京圈太子和国际超模!啊啊啊,磕死我了!”“不是,我怎么听说沈彻结婚了呢?”“??你哪听来的?怎么可能?他和谁结婚?”“就温家之前找回来的那个真千金啊,我记得她追了沈彻好久......”“不可能!沈彻最烦别人死缠烂打了,就算结了也早就离了,不然沈彻能大半夜去机场接人?”消息不断滚动,犹如利刃刺穿温南初的心脏。她颤抖着手打开了黎冉的社交账号,继标题为“我的爱人跨越千山万水来看我”的视频下面又多了一条——“走出机场,我看见...

章节试读

夜色深沉,手机不断震动,同学群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不断刺痛着温南初的双眼——
“黎冉离婚回国,你们看她朋友圈没?一大束花呢,要不说沈大校草痴情,等了整整六年!”
“他们这是要复合了?”
“破镜重圆,从校服到婚纱......京圈太子和国际超模!啊啊啊,磕死我了!”
“不是,我怎么听说沈彻结婚了呢?”
“??你哪听来的?怎么可能?他和谁结婚?”
“就温家之前找回来的那个真千金啊,我记得她追了沈彻好久......”
“不可能!沈彻最烦别人死缠烂打了,就算结了也早就离了,不然沈彻能大半夜去机场接人?”
消息不断滚动,犹如利刃刺穿温南初的心脏。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黎冉的社交账号,继标题为“我的爱人跨越千山万水来看我”的视频下面又多了一条——
“走出机场,我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
配图是一双正在开车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漆黑的方向盘上,一旁放着红艳的玫瑰花。
手背上的黑痣,太熟悉了。
他把结婚戒指摘了,是怕心上人见了伤心吗?
当初隐婚的要求,也是为了现在与旧情人再续前缘,终成眷属?
温南初觉得自己就像阴沟里偷窥他人幸福生活的臭虫,可笑的是,被偷窥的男主人公是她爱了十年的丈夫。
可她还是心存一丝妄想,万一,万一不是他呢?
万一他真的如说的那样,只是在公司加班。
电话“嘟嘟”响了很久,终于在挂断的前一秒被接通。
温南初灰暗的眸子又燃起一点光。
“你好?”是个女声,“阿彻在洗澡,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温南初的话一下子卡在嘴边,唇色苍白,开合几次,却吐不出只字。
电话挂了,她如同石雕一般呆坐着。
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像是在耻笑她,凭借着不入流手段得来的一切,终是散沙。
窗外传来轰隆的雷声,随即大雨倾盆而下,洗刷着房檐。
温初南一惊,又麻木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枯坐一夜......
这段她强撑了四年的婚姻,终不敌故人归。
温南初忽然觉得这栋住了四年的别墅太空了,空的可怕。
她起身晃晃悠悠出了门,保安和她打招呼,她没有听见。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人群喧闹,温南初意识终于回笼......
“啊!我的孩子!人贩子啊!他是人贩子!报警啊!”
温南初回头,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向自己冲来,他身后死死追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母亲。
身体的行动快于思考,她一个箭步把奔跑中的男人推翻在地,随即拼命按住。
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对方很快挣脱,眼见周围热心人越来越多,男人慌张之下竟然从兜中掏出一把折叠刀,狠狠往牵制自己的温南初身上捅去。
鲜血止不住地流,温南初感受到腰腹处传来剧痛。
人贩子被热心群众摁住,恍惚间,她听见有人惊慌大喊——
“有人受伤了!叫救护车!”
“快联系她的紧急联系人!”
她的紧急联系人,只有沈彻了。
温南初迟钝的想着,意识愈发涣散,最后只听到电话外放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不知过了多久,耳中灌入尖锐的轰鸣声!
温南初头疼欲裂,眼皮沉重异常,她终于还是死了?可是怎么耳边有人在叽叽咋咋叫嚣个不停?
她不胜其烦,“闭嘴!”
话一出口,她仿佛挣脱了什么桎梏,猛地睁开双眼,正对上一群人吃惊的眼眸。
为首的女孩娇俏可爱,眼底里却有冷冷的嘲意,开口满是娇嗔:“姐姐,大家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温南初下意思叫出一个名字:“温楚玥......”
怎么回事?她不是被人贩子给捅死了吗?怎么会见到......
“就是啊温南初,开玩笑而已!再说了你喜欢彻哥是全校皆知的事,不过曝光一个日记本而已,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一阵哄笑传入温南初耳中。
日记本?
她低头一看,精美的本子此刻被践踏上了杂乱的黑色脚印,但其间工工整整的手写“沈彻”两字清晰可认。
她扫了眼四周,看到洁白的墙上贴着一张夺人眼球的横幅——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这是......高考的激励标语?!
温南初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些人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居然全是高中时候的同学!
日记本、励志标语,这是百日誓师大会结束的那天下午!
温南初狠狠往大腿上掐了一把,钻心的疼。
不是做梦,是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九年前高考前夕!

苏念阮没有回答温楚玥,直接走到温南初面前:“让让。”
随后坐在软沙发上。
温南初不解:“不是有休息室?你去那儿更舒服。”
“你管我!”苏念阮翘起二郎腿,向后一靠。
“看你今天是和顾梓宜来的,”苏念阮幽幽开口,“你们家可真奇怪,真千金考了年级前十被冤枉是作弊,买个衣服还要朋友出钱,假的考个两百名倒是像只公鸡一样,耀武扬威的。”
一句话,骂了在场所有人。
杜芳蓉脸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苏家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齿。”
“谢谢伯母的夸奖,要不说您家当年想要我做儿媳呢,真有眼光。”苏念阮从善如流。
儿媳?温南谨?温南初上一世都不知道还有这件事。
“哄小孩子的话罢了,难为苏小姐一直记着。”杜芳蓉语气淡淡。
“妈妈,我看这里没有什么看得上的,我们还是去另一家吧。”今天温楚玥不过是想让温南初看看妈妈真正关心的人是谁,眼见事情没有按她想的方向发展,连忙出声。
杜芳蓉点头,到了门口又折回来,给温南初一张卡:“南初,想要什么自己买,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不和妈妈说。”
意外之喜!今天她都没说什么,平白得一张卡,运气爆棚啊!
心里小人高兴得呐喊,温南初面上却很是平静:“谢谢妈妈。”
门口杵着的温楚玥见状,一口银牙咬碎,差点没保持住小白花清纯无辜的表情。
两人走后,苏念阮买的东西也包装好了,但她还是稳稳地坐着。
“你还不走?”温南初疑惑。
“喂,好歹我刚刚还帮你说话,你‘谢谢’也不说,开口就是赶人,这又不是你家。”
这时,顾梓宜终于从更衣室出来,抱怨道:“南南,我和你说,这个背后的拉链卡住了......苏念阮?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顾梓宜快步走到温南初身边:“她没欺负你吧?”
温南初摇头:“刚刚我妈和温楚玥来了,还是她怼走的。”
那不奇怪,苏念阮一向看温楚玥不顺眼,怼人正常,顾梓宜放下心来。
“喂,温南初......”苏念阮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我听说,你不追沈彻了?”
原来在这坐着不走是想问这个。
“对呀,我发现追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只会让自己内耗,还不如专心提升自己。”温南初说得认真。
苏念阮脸上不自觉浮现笑意。
温南初看着她的模样,想到自己上一世有名无实的婚姻,不由得提醒道:“你最好也不要喜欢了。”
苏念阮一下子瞪大眼睛:“我就知道你只是在骗人罢了!”
“没有!你不知道......沈彻是有喜欢的人的,他留在国内就是为了那个人。”
一句话,两个人傻眼、无言。
没等到回复的温南初:“你们怎么不说话?”
顾梓宜低声:“那个,南南,你后面......”
温南初有种不好的预感,僵着转身,果然——
沈彻来了。
他静静站在那儿,不知道听了多久。
不是,这家奢侈品店很有名吗?这个世界这么小吗?短短几十分钟,温南初遇到这么多不想见的人。
虽然没有说坏话,但温南初总有一种在背后蛐蛐别人的尴尬感。
沈彻抬脚向前,在温南初面前站定,声音辨不出喜怒:“造我谣啊,温南初。”
更尴尬了,脚趾已经扣除一座魔仙城堡。
“我又没有说错。”温南初倔着头皮回答,只是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沈彻轻叹:“温同学,造谣是犯法的。”
“就是,你不能得不到就诋毁!”苏念阮义愤填膺,对着沈彻又十分开心:“彻哥,你今天怎么会来逛商场?我知道了,江屿山逼你来的。”
苏念阮和沈彻以及其他一些豪门子弟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关系难免熟络些,只是沈彻并没有回答她,他只定定看着眼前装傻的人。
沈彻低眉,看来小姑娘是准备把“装死”贯彻到底:“温同学,你是鸵鸟吗?”
温南初还是不说话,默默地建造脚下的庞大城堡。
“彻哥,你怎么跑这来了?”江屿山进门,“这不是温南初吗?真有缘分啊~”
他语气里的挪揄,任谁都听得出来。
“江屿山说什么呢你!碰巧而已。”苏念阮不满。
校草、情敌,顾梓宜心里大呼三角恋修罗场,这要是别人她就搬板凳吃瓜了,怎奈主角之一是她那柔弱不能自保的小同桌,看她那窝囊样,还得自己仗义相助。
“行了行了,我们今天还有事,就不和你们聊了,先走了。”
说完,拿上包,拎着缩脖子的温南初远离战场。
......
愉快的周末很快结束,新一周的学习拉开帷幕。
周一升国旗结束后,原本让同学们昏昏欲睡的老师讲话环节,这一次让许多人来了精神。
因为它的主题是“谣言止于智者”,讲的就是上周流传甚广的高三年纪第十作弊谣言。
这件事情当时传遍了各个年级,此刻学生们在主席台下悄悄交头接耳。
“真是假的啊?从三四百名突然冲进年纪前十,好强!”
“不会是她家用钱压下去的吧?”
“你没看到讲话的是彭副校长?用钱压她?人家自己就是豪门!”
“就是,彭校长亲自澄清,肯定是真的。”
“那谣言是谁传出来的?细思极恐。”
“那个人平时追校草沈彻追得超级高调,好多人讨厌她吧,谁知道谁先传的。”
“不过温南初真的好厉害,突飞猛进,如果我也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得了吧,你是没看到她学习的时候那个拼命三郎的劲,没几个人比得上。”
老师讲话结束,顾梓宜开心得直往温南初身上蹦:“南南,那天德育处老师找你,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居然让彭副校长给你澄清哎,太有面儿了!”
温南初也很开心:“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做了套题,彭老师也在,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人见人爱呢!”
两个人嘻嘻闹闹地走回教室。
一进门便有同学上前:“温南初,你也太厉害了吧,二模考试数学的压轴题,我们研究了好久都做不出来。”
温南初笑笑:“没事,又不是高考,等下就是数学课,老师会讲的。”
但是很快,温南初就笑不出来了。

温南初“黑马”两字一出口,几位老师一时无言顿住。
毕竟自温南初高二转入学以来,一直埋头学习,她的努力有目共睹。
可以说,温南初的生活只由两件事组成:拼命学习、追求沈彻。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一直没有说话的副校长拍着手站起来:“说得好!很有自信与志气的小姑娘!”
副校长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漂亮的柳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她将一份试卷放到温南初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们学校老师专门出的卷子,主要就是数学物理,难度虽然有点大,但是我希望二模考试你不是靠运气好。”
温南初点头,拿起黑笔就是写。
窗外的树叶被清风吹得沙沙作响,时不时有学生的欢声笑语传来。
办公室里却很安静,只听得到笔尖与卷子相触的细碎声音。
一个半小时,温南初放下手中的笔,示意她已经写完了。
“再检查两遍。”赵德忠皱眉,“还有半个小时,你急什么急?”
“老师,我检查过一遍了。”
赵德忠还想再说,却被年级主任打断:“好了好了,交卷就不能反悔啊。”
紧接着拿过桌上的试卷,对着答案开始批改。
不一会儿,结果新鲜出炉。
147分。
几位老师都些惊讶,这份卷子可是他们特意出的,其难度比二模考试高了一个档次不止。
有老师忍不住赞叹道:“深藏不露啊温同学!”
“你自己看看,这么简单的计算都能错!让你检查还不听!”赵德忠故作严厉,指着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可他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欣喜与骄傲。
温南初汗颜,刚才确实太心急了,居然在最后的计算上丢了3分。
副校长赞赏开口:“很不错啊温同学,放心,周末一结束老师们帮你澄清不实流言,你安心备考!”
温南初连连道谢。
出了办公室的门,温南初突然被身后赵德忠叫住。
“赵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刚才一激动差点把这个忘了。”赵德忠递给温南初一个纯白的活页本。
见温南初满脸疑惑,他开口解释道:“沈彻让我转交给你的。”
翻开一看,是个语文的错题本,写满了各种知识点和答题技巧。
“今天听说德育处老师找你,他一早就来了,解释说他一直有给你补课,知道你的进步都是稳扎稳打的,不可能作弊,还带来了这个错题本,说是专门给你的。”
温南初一时愣住。
上一世因为她的厚脸皮,沈彻确实给她补了很久的课,小灶开得让旁人眼红,也给了她这样的错题本,不同的是,那次他不仅准备了语文的,还有数学物理化学等各科。
这一切也让她误以为,沈彻对她也是有意的。
一想到前世,温南初只觉得手中的不是错题本,而是一个烫手山芋。
“不,这我不能要。”温南初想把本子重新递给赵老师。
赵德忠却不接:“之前班上发生的事情老师也知道,老师不支持你们早恋,但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沈彻都说了这是专门针对你的学科弱势来写的,我拿回去也没谁能用。”
赵德忠看着面前堪称学霸的女孩,突然想起两年前在办公室里普通班班主任的抱怨。
“天呐,这个学生上课是一点不听的吗?这是初中知识点吧,这么简单的题都能做错!这个月平均分指定完了!”
当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孩后来会成为他的学生,更会成为今年高考最令人瞩目的一匹黑马。
“好好学,别想其他的,任何事情留到高考之后......你的前途,不可衡量。”
......
转眼周末来了,温南初之前和顾梓宜约好了,周末去她家补课,于是起得很早,自己打车到她家。
两小只碰面,先是嬉笑胡闹了一会儿,便上二楼书房开始接受知识的熏陶。
顾梓宜的小姨妈毕业于国外名校,专业实力极强,重活一世的温南初直呼“赚到了”,学到了不少东西。
枯燥的学习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慢慢过去,下午四点半,温南初和顾梓宜兴致冲冲出了门。
要问什么才能安抚被学习折磨的幼小心灵,当然只有买买买了!
商业区建筑错落有致,摩天大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夕阳照射下熠熠生辉。
正是下班放学时间,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
进了经贸大厦的大门,清凉的风迎面而来。
温南初和顾梓宜目标明确,径直去了服装区。
温南初没什么想买的,她现在和温建平关系有些僵,零花钱被减半,虽然每个月也有五万,但是在这种高消费的地方是买不起了。
高考结束后两天就是顾梓宜的成人礼,她现在就迫不及待想买漂亮的小裙子!
“你不是有私人定制吗?”温南初看着风格各异的衣裳,“怎么还要自己来买?”
“哎呀,当然是想享受逛街购物的快乐呀。”顾梓宜挑到一条不错的礼裙,“南南你看这条怎么样?”
“嗯,好看的,就是腰线是不是太低了?要不你上身试试吧。”
顾梓宜点头:“那自己看看喜欢哪件,今天记我账上,不许客气啊!”
说着进了更衣室。
温南初百无聊赖地坐着,不曾想一抬头遇见了不速之客。
“呀,这不是姐姐吗?你不是补习去了?怎么会在奢侈品店?”温楚玥挽着温母,施施然站在不远处。
温母蹙着眉:“补习补到这里?温南初你怎么还学会撒谎了?”
温南初起身:“我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课程已经结束,我不过是和阿梓出来逛逛,没想到会遇上你们。”
“是这次考试的奖励了,妈妈带我来买衣服。”温楚玥一脸无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下头,“对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提到考试的......”
说完又微微抬眼看着杜芳蓉:“妈妈,你不要生气。”
话音一落,杜芳蓉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对着温南初不满道:“考试做出那种事来,你真是......你就不能像玥玥一样懂事一点吗?”
这话把温南初逗笑了:“我做什么事了?”
温楚玥似是难以启齿,说话的音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就是考试作弊啊,姐姐你再想考好也不能......”
“呦,没想到买个衣服还能看一场大戏。”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入,打断温楚玥的活。
苏念阮把手里的衣服递给身边的SA(Sales Associate):“这个,还有我刚刚试的那些,全都包起来吧。”
看到苏念阮,温楚玥的嘴撇了撇,声音明显冷淡许多:“你怎么也在这儿?”

夕日未落,错落有致的小吃摊拖着一地长影,白日里宽阔安静的街道此刻逐渐热闹起来,温暖的烟火、飘渺的香气、跳跃的火星......没有繁琐的用餐礼仪,人们享受着自己手里的美食,懒散而惬意。
高考的压力也暂时被卸下,温南初和顾梓宜宛若“复得返自然”的鱼儿,欢乐而自由地穿梭在人群中。
“好吃吧!”顾梓宜咬一口鸡蛋仔,一脸满足,“至尊美味啊!”
“嗯嗯!”温南初眉眼弯弯,吃得不亦乐乎,以前这些小吃是她的最爱,可惜后来温家父母认为不干净,就不许她吃了。
如今再咬一口,钵仔糕软软糯糯,舌尖萦绕甜味,还是记忆中的美味。
“走,那边有一家特色小吃,听说老板娘是南方人,可好吃了。”顾梓宜将纸盒扔进垃圾桶,两个人悠哉游哉走去。
甜品店不大,店内看起来不过五六平米的样子,但很干净,各种食材摆放整齐有序,在门前有几张桌子,顾客坐得满满当当。
顾梓宜正在扫码下单,这时刚好有一对情侣从位置上起身,温南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坐下。
“阿梓,”温南初笑得牙不见眼,“这儿!”
“运气也太好了吧!”顾梓宜夸张地说,“来,宝贝,赏你个飞吻!”
两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排队购买的人挺多的,但是老板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甜品就送上来了。
“您的芋泥麻薯、青团冰豆花,还有桂花冰汤圆,请慢用。”
喧闹的街道,闯进一道清脆温润的声音,像春日和煦的微风。
温南初下意识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白皙的手,紧接着,是乌黑的发,乖巧搭在少年的额前。
“时修远?”嘴巴快过大脑,温南初脱口而出面前人的名字。
这个端着甜品的“老板”,赫然就是那日在树林里被人欺辱的时修远。
“南南你认识?”顾梓宜一头雾水。
“哦,我们一个学校的啊。”话音刚落,温南初立马后悔,也许时修远现在并不想和他们“认识”......
嗯......说点什么转移话题。
温南初还没开口,时修远先笑着向顾梓宜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时修远,是12班的。”
12班,全都是成绩优异,但家庭困难,免学费招录的学生。
顾梓宜立马笑道:“好有缘分啊!哎,这个是芋泥麻薯吗?看起来好好吃!”
她二话没说,拿起托盘里的木勺,舀了一口送进嘴里,轻轻咀嚼,随后满眼放光:“好好吃!糯糯的!”
“都是我妈妈做的。”时修远语气中隐有骄傲,“我再给你们拿一些吧,免单的。”
“不用了不用了,”温南初连连摆手,“我们刚才吃了好多东西了。”
时修远动作没有停顿:“算作谢礼吧,那天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说完,他转身走进店内。
温南初这才注意到他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走路还算利索。
顾梓宜好奇的凑过来:“南南,你怎么认识他的啊?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温南初长话短说,三两句交代了那天去德育处路上遇到的事情。
听完,顾梓宜十分赞赏地说:“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聪明又善良!你说我怎么不是个男的呢?把你娶回家,想想都开心!”
说着,顾梓宜还一脸遗憾,仿佛十分痛心不能娶到温南初似的。
这话惹得温南初笑起来:“你要是个男的,咱俩现在绝对不会坐在这儿吃东西,我离你八百米远!”
“好绝情呀......”
嬉笑间,时修远又端了一盘子好吃的过来。
“尝尝吧,都是我妈妈的拿手好菜!”时修远放下东西,却并没有坐下。
顾梓宜也不客气,伸手拿起小叉子叉住一个软糕咬下,赞美不绝于口。
温南初也吃了好些,味道确实很好,不同于平日里常吃的精细餐食,一点点面粉、水、素油、糖等简单的材料经过认真地糅合成了美点,清香与热气缠绕,令人食指大动。
“同学,你妈妈手艺也太好了吧!”顾梓宜放下叉子,由衷地赞美。
温南初在一旁附和地点头:“每天都有这么多好吃的,你太幸福了。”
时修远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
许是之前身体不好还未恢复,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此刻有些红意爬上脸颊,倒是显得有了几分血色,嘴角微微弯起,左边陷下去一个浅浅的酒窝,眼底倒映着街边昏黄的灯光,澄澈又温柔。
“南南,递张纸给我。”顾梓宜指着温南初手边的纸巾盒。
温南初看一眼,伸手抽纸,却在收手时不小心碰翻了一旁的“茉莉酒酿”饮品,带着凉意的饮水瞬间洒出。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往一旁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黏黏的酒酿洒到手臂上,又滴落在地。
时修远在第一时间伸手想要帮忙,但只来得及扶住杯子。
“没事吧?”顾梓宜和时修远同时出声。
“没事没事。”温南初试着用纸擦了擦手臂,黏黏的,擦不掉,幸好今日穿的是短袖,洗洗就好了。
于是她转头问时修远:“那个,时同学,这里有洗手的地方吗?”
“有!”时修远点头,“店里就有。”
温南初谢过他,又让顾梓宜就在这儿等着,起身跟着时修远走去。
距离很短,一两分钟就到,但是温南初却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找个话题吧!
“你的脚,好些了吗?”
呃......什么破话题,人家石膏都拆了,肯定是好了。
温南初心里默默承认:好吧,我就是废话代表者。
“好很多了,三模考试前两天就拆石膏了。”时修远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语调温和,“说来真的要好好谢谢你,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又要断一次腿了。”
温南初忽然意识到什么,迟疑开口:“你之前受伤......也是关一舟他们......”
时修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适逢走到了水槽旁,他手指:“洗手液就在那儿,我先过去,你有事就叫我。”
“嗯好,谢谢你。”
六月的夜晚,已经有了热意,凉凉的水从水龙头中泻出,不一会儿,温南初就清洗好了手臂上的酒酿。
没有干手器和纸巾,温南初甩甩水珠,打算回到位置上去。
转身之时,猝不及防,一个小小的黑影冲出来,直直撞上她。
温南初在冲力之下后退一步,站稳身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瞧着不过八九岁的模样。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呀?你爸爸妈妈呢?”温南初蹲下身,放低声音。
女孩面容苍白无血色,身上的衣物虽然有些旧了,但很干净整洁,她水润润的眼中满是警惕,并没有回答温南初的问题。

一时间温南初心中五味杂陈,心跳如鼓,指尖控制不住颤抖。
“喂,你们太过分了!”
一道惊呼将温南初的神识唤回,转头就看到冲进教室的女孩。
顾梓宜冲到温南初身边,压着怒意对着那帮嬉笑的人开口:“喜欢怎么了?南初她喜欢得光明磊落,哪像你们,一群私自翻看别人日记的小偷!”
温楚玥想说什么,却被顾梓宜打断:“还有你,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就该有点自觉好吗?整天上跳下窜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小丑是吧?还跑到别人班级胡闹,多大的脸呐!”
顾梓宜怼人向来厉害,不一会儿温楚玥眼里就蓄起一汪泪水,她嗲音里带着委屈:“我只是想来告诉姐姐,我们现在是学生,应该以高考为重,什么事情都没有学习重要。”
温南初定定心神,牵住顾梓宜的手,对温楚玥说道:“你说得对,谢谢你特意把我的日记本从我的房间拿到学校,还专门跑一趟,你的良苦用心让我深深反思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我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从前的错误,决心痛改前非,以后我会把重心放到学习上,绝不拘于小情小爱。”
一连串话像豆子一样不停冒出来,砸得每个人都有点懵。
温楚玥委屈的表情卡住,眼泪也要流不流的,愣愣地说:“姐姐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起哄的人见事情发展顺序不太对,都呐呐散开。
人都走后,顾梓宜拉着温南初坐下咬着耳朵说话:“同桌,啥意思?不追了?”
温南初眼眶微热,她已经好久没见到过顾梓宜了。
上一世她为了接近沈彻,拼命学习,可是这么多年落下的知识一时半会儿恶补不回来,于是她央求着父母砸了钱转到尖子班,但没人愿意和她做同桌,顾梓宜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她本来是东北“貂堡”小公主,一些原因转来京市附中,两人阴差阳错成了同桌。
顾梓宜性子豪爽,从来不觉得温南初追求沈彻是件丢脸的事情,平日里各方面对她都很好,可是后来大学时顾梓宜遇到渣男,被PUA,患上抑郁症,最后出国治疗。
此时,温南初鼻子酸酸的,哽着声答道:“嗯,不追了,我突然发现,对自己好才是最重要的!”
上一世沈彻的冷漠历历在目,烂透的婚姻叫人心有余悸,既然可以重活一世,她不要再蹉跎人生,重复悲剧。
“对!上了大学,咱找个乖的!”顾梓宜一直觉得沈彻不明确拒绝,示好照单全收,就是在吊着温南初,“那得好好学习,要不这样,以后你周末来我家,我小姨博士生,反正一个也是补,两个也是补。”
“好,那到时候你可不许嫌我烦!”
两人拌了会儿嘴,忽然感到学习的迫切性,掏出卷子就是写。
正奋笔疾书呢,不知谁说了一句“彻哥来了!”
温南初下意识抬头一望,十七岁的沈彻眉目虽冷,却带着几分青涩和纯净,远没有后来的成熟深沉。
见他的眼神淡淡扫过来,温南初立马低头,攥紧了手中的笔。
虽然这一次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和沈彻有所纠缠,但再次看到他,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
因为刚才的闹剧,主人公齐聚,教室里气氛诡异起来。
“哎,你说温南初刚才认真的?真不追沈彻了?”
“不追?怎么可能?看着吧,不出一天就又死皮赖脸贴上去了,刚才就是为了面子!”
“就是,一个吊车尾砸钱进我们班,为的不就是沈彻。”
“听说过欲擒故纵没?人家大概率是换策略了。”
闲言碎语不绝于耳,想起曾经的“死缠烂打”,温南初生出几分尴尬。
显然,沈彻也听到了旁人的议论,方才的事情早就传入他的耳中,此时他的脸色又冷下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拉开椅子坐下。
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温南初只觉得面前的桌子可真桌子啊——所以当初她真是脑残,非要坐沈彻前面。
偏偏这时顾梓宜声音响起:“南南,你这题怎么做的?我想了半天。”
温南初闻声抬头,把卷子往旁边挪一点,认真讲解。
“这个公式哪来的?”顾梓宜不解。
温南初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课外知识点,于是细心给出推导过程。
顾梓宜两眼冒出布灵布灵的小星星:“南南,厉害啊!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卷了?”
“哪有?”温南初嬉笑着躲过面前乱挠的双手,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
她弯腰拾笔时发现那支黑笔正好滚在沈彻的脚边,她肤白如瓷的手伸过去,那人却动了,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擦着温南初的指尖捡起地上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