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千梦司徒铮的女频言情小说《归来夜未央全文》,由网络作家“解忧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哪来的刁民,竟敢自称失踪的公主!”苏千梦不语,把一个令牌扔到县令面前。县令顿时惊得全身发颤,跪俯在地求饶。苏千梦心中苦涩。当朝公主失踪五年,估计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突然出现在这偏远的地方,任谁也觉得不可思议。苏千梦冷冷地道,“县令大人,既然清楚我身份了,何时可以派人送我回京?”“公主,备足人手车马尚需要些时日。”苏千梦微微颔首,“十日后本宫会再来,在此期间你不得声张此事,若让其他人知道本宫身份,本宫绝不饶你。”说完,她转身离去。走在大街上,苏千梦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正当她思绪飘忽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远处急急走来。二人衣着不算华丽,但在竹溪县也算体面。大的一身月白色狐皮大衣,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小的身穿红色绸...
“哪来的刁民,竟敢自称失踪的公主!”
苏千梦不语,把一个令牌扔到县令面前。
县令顿时惊得全身发颤,跪俯在地求饶。
苏千梦心中苦涩。
当朝公主失踪五年,估计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突然出现在这偏远的地方,任谁也觉得不可思议。
苏千梦冷冷地道,“县令大人,既然清楚我身份了,何时可以派人送我回京?”
“公主,备足人手车马尚需要些时日。”
苏千梦微微颔首,“十日后本宫会再来,在此期间你不得声张此事,若让其他人知道本宫身份,本宫绝不饶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
走在大街上,苏千梦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
正当她思绪飘忽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远处急急走来。
二人衣着不算华丽,但在竹溪县也算体面。
大的一身月白色狐皮大衣,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小的身穿红色绸缎小袄,头发扎成两个小髻。
看到她时,俩人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欣喜和欢快,似乎终于找到苦寻已久的宝贝。
“千梦,对不起,现在才找到你,冻坏了吧?”
明明是苏千梦故意躲开他们,但司徒铮还是将错揽在自己身上,一如既往宠她无度。
说完还把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就连司徒星也把手上的手套给她戴上,试图为她取暖,
“娘亲,对不起,是星星贪玩才把你弄丢了,害娘亲受冻,都是星星的错。”
夫君疼爱,孩子乖巧,如此美满幸福的画面,惹得路人纷纷朝她投来艳羡的目光。
但苏千梦却一言不发,就连表情都是淡淡的。
因为只有她知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见她低头不语,父子俩只以为她是真的冻狠了,于是加快脚步,一路护着她回家。
一到家,两人就赶紧把苏千梦扶上床躺着,然后便忙得不可开交。
司徒铮去厨房吩咐下人烧热水,然后亲手为她熬煮姜汤。
司徒星为她寻来干净的衣裳,又亲自为她换上新的鞋袜。
等丫鬟来收拾脏衣服时,就看到司徒铮要喂她喝姜汤,司徒星正乖巧地给她搓手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公子和少爷还是如此疼夫人,奴婢真是好生羡慕呢。”
下人本不该随意议论主家,但苏千梦一向待人宽厚,从前也爱听这些话,是以众人都习以为常。
只是如今再听这样的话,她心中只觉得讽刺,便拿过司徒铮手里的姜汤自顾自喝起来。
司徒铮见状略感惊讶,以往这个时候,她总要人哄着才肯喝的,今天怎么如此干脆?
他正想问,有下人来敲门,“夫人,今日是上元节,元宵已经备好,请问是否现在盛上来?”
此话一出,父子俩不约而同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望了彼此一眼。
司徒铮站起身,语气温和,“千梦,你刚刚受了凉,现在吃元宵于身体有碍,今年我们便不吃了。”
司徒星也开口劝道,“对啊娘亲,就算不吃元宵,我们一家人也会团团圆圆的。”
元宵象征团圆,苏千梦向来重视。
父子俩都做好了她会闹脾气的准备,正苦恼要怎么哄,不想她却淡定点头,“我也不想吃,撤了吧。”
父子俩瞬间松了口气。
等下人都离开,司徒铮又接过空碗道:“千梦,你先休息会儿,我去铺子上看看。”
司徒星也下了床,“娘亲,星星和父亲一起去,你好好休息哦,待会儿我给你买最喜欢的花灯回来。”
望着他们携手而去的背影,苏千梦并未将他们的话当真。
因为她知道,他们这么着急离开,并不是真的去铺子。
只是想在这代表团圆的日子里,去与柳月凝团圆。
而她没揭穿,不过是觉得自己都要走了,团不团圆已经不重要。
苏千梦一回头,就看见司徒铮牵着司徒星,大步走来。
等他们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时,苏千梦不动声色地向县令行个礼,“大人放心,若是有公主的消息,民女当及时告知。”
县令立刻心领神会,“那就多谢夫人了。”
司徒铮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追问,却见苏千梦已撇下他们父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状,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带着司徒星匆匆跟上。
医馆之事后,苏千梦便再也不出门,也不见人。
司徒铮和司徒星知她还在生气,想尽各种法子想逗她开心,胭脂水粉,孤本书籍送了一筐又一筐,却连门都进不去。
起初他们还会说软话,但到了第三天见她还不为所动,司徒铮急得口不择言了。
“千梦,你让我进去可好?明明是你犯糊涂狠心打孩子,我都求月凝不与你计较,此事就算过去了,你还在气什么?”
“你这面也不与我见,话也不同我说,你可知我多担心?你若再不开门,我......”
“吱呀——”
司徒铮越说越急,正打算破门而入,房门却忽然打开。
司徒铮和司徒星正想松口气,却在看到苏千梦面无表情的脸时,心又提了上来。
苏千梦认真打量了父子俩一眼,接着发出嗤笑,“我最糊涂的事,是嫁给你,生下他。”
她如今最后悔的,便是当初隐瞒身份留在司徒铮身边,不该因那救命之恩爱上他,更不该为他生下孩子!
此话怨气十足,司徒铮和司徒星再也不敢说责怪的话,沉默半晌,最后认输似的叹口气,轻言细语道:
“千梦,我知那天逼你磕头认错让你伤心了,但月凝母女若真的离开竹溪县,那就是死路一条,我和星星也是一时情急,况且县令大人也罚了,我也道歉了,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娘亲,星星真的知道错了,星星不该逼你下跪,只要娘亲以后别再为难柳姨和小南,娘亲要星星做什么都可以。”
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但依旧认定了是她的错。
苏千梦忽然觉得,他们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于是在他们错愕的眼神中,她重重地关上门,再次将他们拒之门外。
眼看离开的日子进入倒计时,苏千梦着手整理行囊。
这天,她正在书房整理要带走的书,司徒铮忽然兴冲冲推门而入。
“千梦,铺子新来了胭脂......”看到满地狼藉,他话音一转,“你这是作甚,为何把书都翻出来了?”
苏千梦头也不抬,淡淡道:“出去。”
司徒铮瞬间感到不安,在府衙的那种怪异越加强烈。
但苏千梦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便安慰自己,她不过是在整理书籍罢了。
于是几次欲言又止后,便悻悻离去。
过了一炷香,司徒星也来敲门,手里拿了同样的胭脂盒。
“娘亲,这个胭脂真的很好看,你就收下吧。”
苏千梦手一顿,“为何要送我胭脂?”
看见司徒星满脸的不自在,要说这其中没有内情,苏千梦是打死也不信。
果然,只听司徒星支支吾吾道:“娘亲,其实这是柳姨送与你赔罪的,她想请你过两天参加她的生辰宴。”
原来是设了鸿门宴。
苏千梦暗自冷笑,面上却很平静,“何时?”
“后日,巳时。”
苏千梦暗中盘算了一下,正是她启程回京那天。
于是点头道:“东西放下,我会去的。”
她倒是想看看,那女人又想搞什么鬼。
等整理完书籍,已是深夜。
苏千梦正准备入睡,却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心里一紧,以为又是杀手。
于是取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心,然后屏息缓慢靠近窗户。
耳边的声响时断时续,窗户纸上却没有人影。
苏千梦隐隐觉得不对,于是深吸口气,猛地推开窗,将手里的簪子狠狠刺了出去。
但,扑了个空。
“夫......夫人......”
一道柔弱的女音顺着夜风,从身下传进她的耳朵。
她一低头,就看见小南正抱着块石头,想要垫脚爬窗的样子。
虽已立春,但冷风依旧刺骨,小南却只穿了件薄薄的棉衣,头发和衣服上都覆了一层霜雪。
苏千梦眉头一皱,“你来此作甚?”
她其实想问她上次在医馆为何不说话,但见她这副可怜模样,便知她在柳月凝面前是不敢说话的,便也歇了问罪的心思。
小南放下石头,略显窘态,“小南是想来告诉夫人,不要用那盒胭脂。”
“为何?”
小南低下头,捏着衣角沉默许久,“里头......里头加了夹竹桃汁液。”
苏千梦眉心一跳,这可是剧毒!
柳月凝是想让她毁容,还是让她死?
再次见识到那女人的佛口蛇心,苏千梦不禁再次暗自嘲笑司徒铮父子真是白长了一双眼。
但小南为何会专程深夜来相告?
这么想着,苏千梦也这么问:“为何告诉我?不怕再挨打?”
小南默认了上次的伤是柳月凝造成的,然后说了句“夫人是好人”后,飞奔离开。
苏千梦看着她的背影笑笑,关了窗。
柳月凝的生辰宴在司徒府举行,苏千梦也是临到头了才知晓。
一大早,正堂就摆好了寿烛,挂好了寿幛,就连饭桌上的朝食,也是寿桃寿面。
司徒铮和司徒星正陪着柳月凝母女说说笑笑地用早膳,见柳月凝鬓角有些凌乱,司徒铮还温柔地替她理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四口之家。
刚一进门,苏千梦以为自己是来贺寿的客人。
“千梦,你来啦!”
“娘亲,快来用膳。”
看到苏千梦,司徒铮收了放在柳月凝头上的手,司徒星也放下为她夹菜的筷子,两人欢快地迎了过来。
似乎他们刚刚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看着他们若无其事的样子,苏千梦突然感到疑惑,他们是如何做到前一刻还对别人关怀入微,一转头又对着自己殷勤不断的?
头一次,苏千梦觉得目之所及,全是陌生的人事物。
见她看着正堂出神,司徒铮和司徒星都以为她又在为生辰宴的事生闷气,于是轻声道:
“千梦,生辰宴之事我是想告诉你的,可你之前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便拖到了现在。”
“娘亲,柳姨在竹溪县举目无亲,只与我们相熟,便把宅子借给她办生辰宴吧。”
柳月凝也款款而来,故作为难道:“夫人,月凝本不愿打扰......”
“可以。”在三人惊讶的眼神中,苏千梦无所谓地点头答应,“你们做主便是。”
今日便要走了,她还有事要做,没工夫陪他们演戏。
“对了。”临走前苏千梦掏出一盒令人分外眼熟的胭脂盒放在柳月凝面前,“送你的生辰礼。”
柳月凝脸色一白,以为苏千梦发现了什么要对自己发难。
可抬头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司徒铮与司徒星面面相觑,皆不知苏千梦是何意,只是看着她淡定从容的背影,莫名感到心慌。
他们突然发现,她似乎变了许多。
苏千梦可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吃完饭又去了书房。
遣退紧跟的婢女,她把自己反锁在里面,闷头写了两封信。
书信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就连她脸上的神情也不见起伏。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甚至都没有检查,干净利落装进信封,揣进怀里。
接着又将提前买好的硝石放在易燃处,有些东西带不走,却不想便宜了柳月凝。
穿过走廊,苏千梦隔着老远就看见前院里,司徒铮领着柳月凝与众人推杯换盏,那架势像是与人介绍自己的新妇。
她不禁想起与司徒铮刚成亲时。
彼时司徒铮还是个穷小子,为了娶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为了还债,她开始制作胭脂售卖。
可他们没钱买铺子,她又性子高傲,放不下面子去走街串巷地喊卖。
于是他就像现在这样,领着她挨家挨户敲门,一个大男人不顾脸面,天天涂脂抹粉地给妇人推销各种胭脂。
她看着心疼,渐渐也为他放下公主的骄傲和矜贵,像个普通商户女般,每天逼着自己见人就笑。
有一次司徒铮不在,她堂堂公主被一个卖货郎像狗一样驱赶,司徒知道后当即是红了眼,说她受委屈了。
可现在想来,那时的受的委屈不及如今的万分之一。
“千梦,怎么不过来?”
司徒铮和司徒星看见她的身影,站在远处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千梦却动也不动,嗤笑道:“我若去了,她就得走。”
即使没有挑明,司徒铮也瞬间明了这个“她”指的是谁,立马沉默不语。
意料之中的情形让苏千梦冷笑出声,“司徒府只能有一个女主人,她若在,我便走。”
“千梦——”司徒铮拉长了声调,很是无奈,“司徒府从来只有你一个女主人,月凝不过是借我们的宅子办个宴会而已。”
“况且,晨间你不是允了吗?怎么的现在又闹脾气呢。”
司徒星也撒娇,“娘亲,柳姨是我们家的伙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让她办一回,好不好嘛,星星最喜欢的娘亲。”
苏千梦望着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良久,然后问:“那星星是最喜欢娘亲,还是小娘?”
这句话打了司徒铮父子俩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司徒星从未当着她的面说过“小娘”两个字。
参加宴会的宾客也听到了她的话,立刻三三两两议论起来。
苏千梦才不管自己引起的轩然大-波,话音一落便转身就走。
司徒铮下意识想追,却被柳月凝的抽泣乱了分寸。
“公子,都是月凝的错,不仅害夫人不开心,还给你添麻烦。”她侧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甚是惹人怜爱。
司徒铮人也不追了,立马心疼地替她擦眼泪,“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至于千梦,只是闹别扭罢了,晚上再哄也一样。
他如是想到。
只是,苏千梦却再不给他机会。
背上行囊,苏千梦逃似的从司徒府后门直奔府衙。
路上踩到冰雪,手被摔得鲜血淋漓,她竟也不觉得疼。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京城。
到府衙时,县令已等候多时。
她坐上马车,毫不犹豫下令,“走。”
仪仗队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竹溪县五年的点点滴滴从她身体中一点点剥离。
连带着司徒铮和司徒星,也从她生命中抽离,化为齑粉。
从此山高路远,不复相见。
一队捕快忽然闯了进来,众人一阵骚动。
苏千梦趁机挣脱桎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见捕头环视一周,却无人接话,为摆脱当前的困境,苏千梦主动上前,“大人,民女有冤,请大人做主。”
捕头上下打量她一番,接着大手一挥,“来啊,带回衙门。”
于是苏千梦无视一脸焦急的司徒铮和司徒星,跟着捕快去了府衙。
柳月凝则望着她的背影,气得面目扭曲。
众人到时,县令已端坐高堂,看到苏千梦那熟悉的面孔,吓得脸色突变。
苏千梦怕她露馅,便率先开口,“大人,民女苏千梦,状告刚刚在医馆的众人毁我清誉,请大人做主!”
此话一出,大堂内外一片哗然。
“千梦,休得胡闹!”
“娘亲,星星和父亲也在医馆内,你是要连我们一起告吗?”
看着司徒星一脸委屈难过的模样,苏千梦顿觉恍惚,过去种种纷至沓来。
与司徒铮成亲时,他们的婚事遭到族里老人的反对,为了让她这“孤女”能够名正言顺地嫁进司徒家,司徒铮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是皇家血脉,自有骨子里的骄傲,除了天地和父皇母后,她此生未跪过其他人。
但那一次,她陪着司徒铮跪到最后,膝下的鲜红浸染了一片白雪。
直到族长亲口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她才昏死在司徒铮的怀里。
等她从昏迷中醒来,司徒铮彻底失了平日的矜持冷静,状若癫狂,抱着她边哭边亲吻她的额头,“千梦,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弯腰屈膝。”
成亲后,他也一直记得这句话,从未食言。
而司徒星受他影响,自记事起就一直护她爱她,就连日常穿鞋袜也不让她动手,若苏千梦不让,他脸上的委屈难受就和现在如出一辙。
可就在刚刚,曾经为她撑腰的两人,为了柳月凝,亲手压弯了她的脊骨,践踏她的尊严。
明明是他们失信于她,现在又何故委屈?
思及此,苏千梦心中刺痛,彻底死了心。
现在,她只想为自己讨点利息。
于是她双眸一转,看向上方的县令,“大人,民女好心送一个受伤的孩子去医馆疗伤,但孩子母亲和在场众人不问经过,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民女虐打孩子。”
“甚至想对民女滥用私刑,请大人明察,还民女清白。”
大堂内外还在吵吵嚷嚷,但县令怎会听其他人的言论,只想尽快安抚苏千梦,别真让她受了委屈。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县令就在苏千梦的示意下,让每人赔偿她五两银子。
包括司徒铮和司徒星。
也有人不服,但很快被捕快镇压。
苏千梦却不再理会大堂的热闹,避开司徒铮父子,跟着县令去了府衙后院。
“县令大人,准备得如何了?”
苏千梦开门见山,县令诚惶诚恐。
“禀公主,物资已经备齐,只是人手......”
苏千梦:“有话直说。”
“公主,竹溪县离京城千里之遥,途中不乏匪盗,为安全起见,下官已经上书京城,陛下已下旨让龙骧将军前来接应,所以请公主少安毋躁。”
龙骥将军?这是何人?
苏千梦心有疑惑,但并未在意,只追问道:“将军何时能到?”
“这......”县令看了下她的脸色,小心道:“路途遥远,怕得再等半月。”
“不行!”她等不了那么久,“按原计划进行。”
“公主,凤体为重......”
“无论如何,本宫要按时离开这里。”苏千梦语气不容反驳,“你飞鸽传书于将军,本宫与他途中会合,请他快马加鞭赶来。”
县令见她心意已决,只得领命,“是,公主。”
“公主?”
苏千梦正要离开,却听到司徒铮诧异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千梦,你是公主?”(入V)
再回家已是夤夜,屋内炭火烧得旺,苏千梦却只觉五脏被冰封般浑身僵冷。
她在梳妆镜前坐了一宿,等到日升月落,也没等到那对为她暖手暖脚又暖床的父子。
他们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直到第二天午后,她去铺子才再见到他们。
掌柜和伙计已被支走,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铺子如今却大门虚掩。
透过那道细缝,苏千梦清楚地看到靠在柜台上,香肩半露的柳月凝。
她嘴里发出暧昧的娇-喘,眼神迷璃,双手似乎还抱着什么,只是被柜台挡住,看不真切。
但苏千梦知道,下面是司徒铮。
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一手建立的铺子里,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龌龊事!
苏千梦又是愤怒又是恶心,后牙磨得“吱吱”响,腹部也一阵抽搐,就要吐出来。
他们怎敢!怎能!
苏千梦只觉心在被热油浇淋,痛到麻木,脑子也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亲!你来啦!”
身后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声音大到足够惊醒里面浑然忘我的两人。
苏千梦眼睁睁看他二人收拾好仪容,只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万般情绪。
再一回头,便见司徒星就放开手里牵着的女孩,向她飞奔而来。
但她却不自觉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亲近。
因为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自己十月怀胎,又强忍掏心挖骨之痛三天三夜才生下来,却背着她叫别人娘说她坏,刚刚还故意为里面的狗男女遮掩的儿子。
司徒星一愣,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立刻红了眼,“娘亲,是星星犯错了吗?”
“哥哥——”
随后跟来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牵他的手,问他:“她是谁?”
司徒星面上一慌,几次开口都不知要如何解释。
苏千梦见状更觉酸楚,“这是我娘亲”这句话竟如此让他难以启齿吗?
“千梦,你何时到的?”
司徒星还在为难,司徒铮已开门而出,柳月凝紧随其后。
一股隐约的麝香味飘入苏千梦的鼻腔,让她更是心痛如刀绞。
见她衣着单薄,司徒铮想拥她入怀,“雪重风寒,怎一个人来了?”
苏千梦盯着那女孩,不答反问:“司徒铮,我却不知自己何时给星星生了个妹妹,难道说——”
她猛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司徒铮的眼睛,“你背着我有了别的女人?”
此话太过直白,她的眼神亦像是要看透人心,惊得司徒铮双手顿在半空,以为她看到了什么,脸上的柔情蜜意被慌乱取代。
“千梦......”
“夫人误会了。”柳月凝抢了司徒铮的话,柔柔地向她见礼,“小南是奴家的孩子,只是与小少爷交好,又比小少爷略小,故而唤他‘哥哥’。”
苏千梦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依旧看着司徒铮,“她又是谁?”
看着苏千梦的眼睛,司徒铮有那一瞬间想和盘托出,他始终记得成亲时的诺言。
他想得到苏千梦的原谅,不想他们之间有欺瞒。
可转眼又想到苏千梦眼里容不下沙子,怕她不管不顾真的弃他而去,一时间司徒铮也陷入两难。
“夫人,奴家是公子新招的伙计。”柳月凝上前一步替他解围。
“是吗?”苏千梦冷笑,“我身为店里的东家,铺子招了新伙计,却是毫不留情。”
“夫人恕罪!”柳月凝一下子白了脸,跪在地上泪眼蒙眬道:“公子是可怜我,这才给我一口饭吃。”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小南见状吓到了,也跪在她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们凄惨可怜的模样,让司徒铮和司徒星顿时傻了眼。
“千梦,月凝孤儿寡母已是可怜,你何苦作践她呢。”
“对啊娘亲,冰天雪地的,小南还这么小,你就别再为难她们了。”
父子俩一人一句给苏千梦定了罪。
又自顾自将柳月凝母女拉起来,然后围着她们一阵好生安慰。
此刻,苏千梦觉得自己才是外人。
等柳月凝母女重展笑颜,司徒铮才与她说软话,“千梦,我们是胭脂铺,有个女伙计也方便,就留下她吧。”
“娘亲,星星也喜欢小南妹妹,你就留下她们吧。”
他们嘴里说着央求她的话,眼神却始终留在柳月凝母女身上。
于是苏千梦知道,他们总会让她同意的。
本就是已发生的事,暗地里或明面上又有何区别?
总归待不了几日了,随他们怎么折腾吧。
思及此,苏千梦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