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笨啊。”
我笨吗？或许我真的不太聪明，只能被迫搅和在他们这一团乱麻中间，还把自己的心给丢了。
程煜问我：“你想让我消气吗？”
我泪眼朦胧，已经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了，我点了点头。
程煜继续给我擦泪，边擦边说：“那就给我做顿饭吧。”
他掐了掐我的脸，并没有用力。
“才给我做了一顿饭就跑了，我还没吃够呢。”
姐姐压根就不会做饭，我当然不敢给他做，当时分别的情绪冲昏了我的头，才让我冒着被拆穿的风险在临别之际给他做了一顿饭。
我租的这个房子很小，两室一厅，连厨房都很小。
我切着菜，程煜堵着小小的厨房门，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让我如芒在背，切菜都切不利索。
程煜突然开口，嗓音低缓。
“上次你给我做饭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做饭太辛苦了，等我腿好了我要帮你一起做，结果我的腿还没好，就找不到你了。”
我差点又落下泪来。
“我其实是想问你。”程煜说，“离开这么长时间，你有想我吗？”
我不知道，不敢回答。
一个做替身的，有什么资格说想念呢？

1
开车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回过神来，挂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房门打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被人推进来。
男人相貌俊逸，鼻梁上挂着金丝眼镜，即使坐在轮椅上也难掩他惊人的气场。
看到我，他微微弯起的唇角落了下来。
“老婆，今天怎么不出来接我？”
我挂着笑，走上前去接过保镖手里的轮椅。
“刚才弹琴入了神，没有听到你回来。”
大厅里的三角钢琴掀开了琴盖，程煜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你现在只爱钢琴不爱我了？”
他嘴上在责怪，却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赶紧哄着他。
“怎么会呢，我最爱的永远是你啊。”
他满意一笑，抱着我的腰，撒娇似的说：“凝雪，一天没见你，我想你了。”
凝雪两个字让我一颗心都凉了下来。
何凝雪是我孪生姐姐的名字，是程煜的未婚妻。
一年前程煜因为事故导致双腿残疾，我的姐姐心高气傲，自然不愿意嫁给一个残疾人。
我父母对姐姐疼得如珠如玉，也心疼她受苦，但程家背景深厚，总要有个交代，于是我就以姐姐的身份嫁给了程煜。
而我的姐姐，则以我的身份出国逍遥。
他们擅自决定了这一切，没有人在乎我的想法。
我不喜欢张扬的笑，也不喜欢弹钢琴，更不喜欢何凝雪这个名字，可没人知道。
我爱上了程煜，更无人知晓。
这一年，我小心翼翼却又珍惜着与程煜相处的每一天。
可是现在，程煜的腿就要好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2
程煜每天都要洗澡，他不喜欢外人碰他，都是我在照顾他。
浴缸里放好了水，程煜自己脱掉衣物。
即使双腿不便，他也没有懈怠每天的锻炼，穿着衣服是衣冠楚楚的精英总裁，脱掉衣服，露出性感有力的上半身。
糊弄了过去。
在房间里待了好几天，连老板都打电话催促我回去上班了。
我抱着侥幸的心态出了门，一整天都战战兢兢的，直到晚上下班时才松了一口气。
我将餐厅打扫干净，关了灯出门，一转身就看到程煜站在街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心脏猛地一跳，转身就跑。
6
没跑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什么跌倒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程煜半趴在地上。
他试了好几次想站起来，却都没有成功。
怎么回事？
难道他的腿还没好彻底吗？
我心中一紧想也不想就跑了回去，扶住了他的肩膀。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程煜没有说话。
我顿时急了，这是怎么了，摔得很严重吗？
一只手落在了我的手腕上，紧紧地抓着我。
程煜抬起头，眸色微深。
“何皎皎，你别想再跑！”
他站起身，一只手抓着我，接着一步步朝我逼近，他走一步，我退一步。
直到我的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退无可退。
程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背对着灯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他腿长，却没想到他站起来时这么有压迫感，我们之间，从他仰视我，换成了我仰视他。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慌，所以程煜才会说：“你怕我？”
我咽了咽口水，没有回答。
程煜抬起一只手，我以为他要打我，紧张地闭上眼睛。
打就打吧，是我对不起他，只要他能消气就好，等他消了气，我们就彻底两清了。
想象中的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
叹息声在耳边响起。
“你怕什么？难道我会打你吗？”
我这才敢睁开眼。
程煜好像有点生气，握着我的手更用力了。
“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那不一样……”我嗫嚅
了，我妈告诉我程煜很爱姐姐，没有她就活不了。
我不敢告诉他，我怕我一说出来，他就再也不会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了。
4
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他伤心失望。
我这几天没有弹琴，实在弹不出来了，坐在钢琴前，我心里想的只有程煜。
我亲手下厨做了一桌菜，程煜下班回来，很是惊喜，将一桌菜全都吃完了。
客厅里，我依偎在他肩膀上，轻声问：“阿煜，你会永远爱我吗？”
程煜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我，眼神认真。
“我永远最爱你。”
我跟他对视，气氛渐渐暖起来。
……
第二天，我妈打了电话，让我回家一趟。
我回到家，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何凝雪。
我们确实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卸掉了伪装的我，远不如她自信。
她看着我笑，这抹笑让我模仿了一年。
爸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他们怕我的出现会导致什么意外。
我说：“我要带着外婆一起走。”
外婆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自己带着外婆去看病了。
我妈没有犹豫，直接说：“随便你，只要你不回来就行。”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同意的这么干脆，因为很多事是没有答案的，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却不爱我。
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我被爸妈从乡下带回来的时候就只带了身上的衣服。
他们着急忙慌的，生怕晚了一分钟程煜就去找别的女人了。
我只拿了我的证件，其余的什么都没拿，身份证上单薄的三个字——何皎皎。
是我的名字。
这个名字我已经好久没用过了。
我带着外婆去了国外。
日子慢慢回到正轨上，我再也不用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了。
半年的时间，生活渐渐
着开口。
以前我是以姐姐的身份生活在他身边，又没有犯什么错，他当然舍不得打我。
程煜睨了我一眼。
“你也知道你做的事对不起我啊。”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尽管不是自愿的，但我还是对他造成了伤害。
程煜没有再逼问，而是说：“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把程煜带回了家。
谁知道外婆今天还没有睡觉，看到我带了个男人回来，惊讶地瞪大了眼。
“皎皎啊，这是谁呀？”
我还没开口，程煜就上前握住了外婆的手，表情真诚。
“奶奶你好，我是皎皎的男朋友。”
我：“……这是我外婆。”
程煜改口：“外婆。”
我羞愤地推了他一下，声音忍不住加大。
“这是我外婆。”
程煜顺势握住我的手。
“你外婆就是我外婆。”
我从来没见过程煜这么不要脸的样子，一时间目瞪口呆。
外婆似乎也被吓到了。
“皎皎，皎皎什么时候找男朋友了呀？”
“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程煜扯谎扯的理直气壮，毫不心虚，“皎皎不好意思告诉您，我因为国内的工作一直没时间来看皎皎，最近才挤出时间。”
我压着声音，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够了……”
外婆被程煜糊弄得一愣一愣的，轻易就信了他的话。
我看得出来外婆对程煜很满意。
不过也确实，程煜的外在条件极其优越，气质又很正派。
外婆乐呵呵的，让我跟程煜好好相处，她回房间不打扰我们。
外婆一走，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我鼓足勇气问程煜。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7
程煜没有回答，反而问我：“你的名字是哪个皎？”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明月何皎皎的皎。”
“何皎皎……”程煜将这三个字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