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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的冬天很冷,寒风刺骨。
我裹紧身上的大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奶奶的疗养院。
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看我以前的比赛视频。
“悦......悦.......棒,棒!”
她看到我来了,傻笑着朝我伸出大拇指。
我的心头酸涩的厉害,却还是强撑着扬起一抹笑。
“一点都不棒,今天的比赛都输了。”
笑着笑着,我竟是浑身颤抖起来,泪流满面。
奶奶慌忙替我擦擦眼泪,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拿出一叠皱巴巴的纸票。
粗粝的手指摩挲着这些纸票。
“奶奶…有钱,给…给玥玥…买糖吃。”
“玥玥不…哭。”
我患有先天性哮喘,在三岁时就被扔到垃圾堆,是奶奶捡到了我。
村里人说她人傻事还多,都劝她别管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她还是执拗的将我留在身边。
因为是傻子,还坡着一只脚,找不到任何工作,她就靠着捡垃圾给我买药,一点点拉扯我长大。
十一岁时,我被楼下邻居推荐去体校学习花样滑冰。
我拼了命地锻炼,只为了在每场比赛上获胜,获胜者会有丰厚的奖金。
获得的奖越来越多,家里的条件也越来越好。
后来,在一次商业晚会上,我作为品牌的代言人认识了顾律之。
他对我一见钟情,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我在丹麦比赛,哮喘复发。
他连夜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赶来看我。
平时冷漠矜持的男人此刻却红了眼,心疼地看着我。
我承认,我动了心。
而在今天的比赛前夕,他递给我一杯蜂蜜水,我毫无防备地喝下。
在这场胜券在握的比赛场上,我却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我被检测出服用兴奋剂,来源是那杯蜂蜜水。
微量,但足以让我身败名裂。
无数嘲讽的目光齐齐看向我,像无数利箭,残忍的撕开我的血肉。
我踉跄跑向顾律之,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却看到他正单膝下跪帮曲盈欢换冰鞋,虔诚又认真。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他看向我的神色。
他隔着人群,慢慢抬头,沉默与我对视。
目光讽刺,轻蔑,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我忽然,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