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五号香水时，我还在感叹：
这么年轻就走了，真可惜。
然后，我在她的医疗单据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签名。
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
我死死盯着那张住院收据。
交款人那一栏，赫然写着程江的名字。
我的手在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是重名？
毕竟程江这个名字也不少见。
我仔细看了看收据上的其他信息。
身份证号码、手机号码、住址。
一条条，都跟我老公分毫不差。
但我还是不死心，又仔细看了看签名。
那个「程」字最后一笔特意往上扬，「江」字收笔时习惯性的停顿。
这是程江的签名，我再熟悉不过。
我的手更抖了。
接着，我翻到了一叠购物小票。
从纪梵希到香奈儿，从口红到包包，从餐厅到酒店……
每一张都是同样的签名笔迹。
最早的一张，是三年前。
那年他说公司效益不好，要开始理财，让我省着点花。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原来不是理财。
是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这三年。
我省下星巴克的钱，他在给别人买香奈儿。
我蹬着自行车上班，他在带别人住五星级酒店。
我每天带饭盒，他在陪别人吃米其林。
突然想吐。
但职业习惯让我继续翻找。
在她的梳妆台抽屉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本。
翻到最后一页：
「谢谢你为我倾尽所有，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三年，就是做你的女人。」
呵，倾尽所有？
倾的是我省下的血汗钱吧。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是遗物整理师，那就，好好整理一下吧。
看看，这三年，我老公到底给了她多少「倾
我是个遗物整理师，专门帮人收拾逝者留下的物品。
每天整理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直到昨天，我在整理一位癌症去世女人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张住院费收据。
交款人那一栏，赫然写着我老公的名字。
柜子里还有一堆购物小票，都是我老公的签名。
最早的一张，是三年前——
那年他说公司效益不好，要开始理财，让我省着点花。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不是理财，是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在她的日记本里，我找到了最后一页：「谢谢你为我倾尽所有，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三年，就是做你的女人。」
最讽刺的是，这三年，正是我省吃俭用、每天骑车上班，一心帮他「理财」的三年。
1
作为一个遗物整理师。
我每天的工作内容说白了，就是整理死人的东西。
听起来有点吓人，但我倒觉得这份工作挺有意思。
整理遗物的时候，我总能通过各种细节窥见逝者生前的故事。
虽然我老公总说我这份工作太晦气，但我觉得，能让逝者的遗物妥善安置，也是一种善意。
今天刚结束一单生意，是个独居老人的遗物。
清理完最后一个抽屉，我收到了一个新的委托。
「顾小姐，有一位29岁的癌症患者，遗物需要整理。」
「好的，地址发我。」
挂掉电话，我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
老公程江应该快回来了。
我得赶紧做饭。
这三年来，我都在努力做个贤惠的好妻子。
自从程江告诉了我他的理财计划，我就省吃俭用。
每天骑自行车上班，中午带饭盒。
连最爱的星巴克，都改成了速溶咖啡。
但我觉得值得。
毕竟他是我的丈夫，我们要一起奋斗。
直到第二天，我推开那位年轻患癌死者的家门。
看到她家梳妆台上那瓶香奈
她：「妈，人总是会变的。就像有些人，表面正人君子，私底下，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程江的手抖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们的眼神：震惊、轻蔑、不解……
我继续喝茶，心里冷笑。
我已经开始期待，你们为今天的每一个眼神后悔的样子了。
去程江公司送他忘带的文件，我特意画了个精致的妆容。
一身MaxMara套装，踩着红底高跟鞋。
站在公司大堂的时候，我看到程江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地走进电梯。
心里却异常平静。
这个女孩很年轻，二十七八的样子。
妆容精致，身材纤细，像极了照片中的安然。
有意思。
程江啊程江。
你的爱好，还真是一成不变。
我坐在休息区，多等了一会儿。
会议结束，他们一起走出来。
我默默观察他们。
他故意放慢脚步等她，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她望他时略带羞涩的眼神。
原来，男人的劣根性从不会改变。
「老婆？你怎么来了？」程江看到我，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
我把文件递给他：「送文件。」
然后转身离开。
在电梯里，我打开手机备忘录。
记下那个女孩的样子，记下他们的表情，记下今天的时间。
这些，都是将来的证据。

进公司。
大红色口红，精致的妆容，修身的套装，以及同事们惊艳的目光，纷纷向我涌来。
「顾夏，你最近……变得好漂亮。」
「是吗？谢谢。」我微微一笑。
晚上回家，程江愣在了门口。
眼神从惊讶，到疑惑，再到充满探究欲。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记下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只是开始。
我会好好地跟他玩这场复仇游戏。
周末例行去婆婆家吃饭，我特意穿了新买的MaxMara套装。
黑色的修身剪裁，勾勒出完美的腰线。
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画着精致的妆容。
我站在婆婆家门口，深吸一口气。
记得上次来，还穿着地摊货，被婆婆说「寒酸」。
门开了，孙美玲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是……顾夏？」
我微微一笑：「妈，好久不见。」
涂着YSL正红色的嘴唇，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
客厅里，婆婆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打转，像是在打量什么怪物。
「顾夏，你这衣服……」
「MaxMara的。」
「多少钱？」
「两万。」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啪」的一声，婆婆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茶水溅出来一些。
「你疯了吧？两万块买件衣服？」
我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
这可比她平时给我喝的劣质茶叶好多了。
「妈，我用我自己的工资。」
「就算是你的工资，也不能这么浪费！」
「当初说好要给程江理财的，现在怎么又……」
我打断她的话：「妈，那笔理财金，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
程江在一旁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茶几。
「你这孩子，以前多懂事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我放下茶杯，看着

以为我们在为共同的未来奋斗。
可现在，看着安然的这些东西，我突然明白了。
那个傻傻付出的顾夏，那个任劳任怨的顾夏，那个把丈夫当成全世界的顾夏。
死了。
就在我看到这些证据的那一刻，死得透透的。
我又一次站在安然的梳妆台前。
这次，我的眼神变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憔悴、邋遢、毫无光彩。
这就是我这三年来的样子。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
是程江发来的消息：
「老婆，今晚又要加班，不用等我吃饭。」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亲爱的老公，你继续撒谎吧。
我会让你知道，玩弄一个女人的代价，有多大。
我拿起安然的眼线笔。
对着镜子，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从今天起，我要把这三年的账，都算回来。
复仇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背叛你的人后悔莫及。
我把工资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
直奔商场。
站在LAMER专柜前，我不再犹豫：「这个套装，我要了。」
又去了YSL：「正红色，那支。」
就是安然最爱用的那个色号。
以前的我，连看都不敢看这些柜台。
现在，我要把自己打造成最锋利的武器。
从今天起，闹钟调到五点。
不再是为了给程江做早餐，而是逼自己坐在梳妆台前。
一遍遍练习底妆，一次次描绘眼线。
手抖了、画歪了，就擦掉重来。
这是为了让自己的报复更有底气。
我打开衣柜，把所有的地摊货都扔进了垃圾袋。
那些老气的套装、发黄的衬衫、起球的毛衣、磨破的裤子……全都丢掉。
就像扔掉那个懦弱的自己。
一周后。
我踩着新买的高跟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