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小说 现代都市 大明:力挺徐妙云,干翻朱棣前文+后续
大明:力挺徐妙云,干翻朱棣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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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标妙云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力挺徐妙云,干翻朱棣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大眼睛小懒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天之后,黄易一家终于来到了金陵城,也就是大明开国都城——应天府。徐妙云没打算现在回娘家相认,而是直接命令车夫去太子安排的医馆。原以为就是一处普通的临街铺面,可来到地方一看,黄易这才知道,自己这位大舅哥好大的手笔,一家医馆,竟然占地两亩?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城。“夫人,你娘家到底是什么地位?”“这里前面相邻的就是繁华的西市大街,宅院背后就是权贵居住区,啧啧......不说这装潢,也不提这处宅院的价格,单论这位置,能拿下这处位置开店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呵呵,大舅哥还骗我说自己是什么药材商人?一个药材商人若能拿下这处宅院,我把门口那拴马桩吃了。”噗嗤......徐妙云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拉着丈夫往里走,被丈夫这副腔调给逗笑了。“夫君,在...

章节试读

几天之后,黄易一家终于来到了金陵城,也就是大明开国都城——应天府。
徐妙云没打算现在回娘家相认,而是直接命令车夫去太子安排的医馆。
原以为就是一处普通的临街铺面,可来到地方一看,黄易这才知道,自己这位大舅哥好大的手笔,一家医馆,竟然占地两亩?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城。
“夫人,你娘家到底是什么地位?”
“这里前面相邻的就是繁华的西市大街,宅院背后就是权贵居住区,啧啧......不说这装潢,也不提这处宅院的价格,单论这位置,能拿下这处位置开店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呵呵,大舅哥还骗我说自己是什么药材商人?一个药材商人若能拿下这处宅院,我把门口那拴马桩吃了。”
噗嗤......
徐妙云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拉着丈夫往里走,被丈夫这副腔调给逗笑了。
“夫君,在安南的时候,安南之主请你参观他的王宫,彼时也不见你这般惊讶,怎么区区金陵城一座小宅邸,就让你如此失态呢?”
黄易不屑道:“安南?弹丸之地,南方蛮夷小国而已,他那个番王来到大明,顶多算个知府。他那王宫同我们大明的皇宫比起来?跟茅草屋差不多。”
徐妙云捂嘴笑道:“哪有那么夸张?莫非夫君见过大明皇宫?”
黄易心说,我梦里见过,比现如今的金陵皇宫更壮观,现而今那座宫殿还没开建呢。
“没见过,我只是感叹大舅哥的热情,原以为只是一间普通的铺面罢了,没想到他考虑的这么周到。这个选址很讲究,既保证了医馆的安静,又不离繁华,让就医者容易寻到。”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了,我们一家三口住着太空旷。”
徐妙云安慰说道:“夫君医术高明,将来求医之人会很多,医馆小了不方便。如果嫌空旷,不如花钱买两个下人丫鬟过来。”
“先生,夫人,二位回来了?小人王不留拜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咦?你是谁?
“小人王不留,自幼酷爱医术,大公子特意安排小人过来看房子,说等先生到了,如果您不嫌弃,就跟着先生做个医馆学徒,伺候先生。”
学徒?
黄易打量着对方,点了点头,大舅哥安排的人,人品和来历不用担心,看此人眉清目秀,眼带灵气,是个好苗子。
“好,既然是大舅哥安排的,那就留下吧,等明日我考过你的底子,收你做学徒,跟着我学医不怕吃苦就好。”
“多谢先生!学生见过师父、师母。”
徐妙云疑惑道:“王不留?你这名字就是药名,莫非家传学医?”
“师母见笑,老父亲给我取药材为名,也是盼着我将来能入杏林一门。”
“我给您二位介绍一下这宅院的布局。”王不留没说仔细,他其实是太子的随行医官王太医的小儿子。
这是一座占地两亩,共分三进的宅院,前堂三间宽敞大屋是坐诊正堂,中院是学徒、下人居住,同时布置有药缸、晾晒药材的架子等等。后院就是私人住宅区了。
“不错不错,后院住宅占地足有一亩,还有假山花园?”黄易摩挲着下巴,“这布局显然也是有高明匠人考究过的。”
“要不把这些绿植花卉清理出去,能空出半亩地来,正好种稻子。”
徐妙云一听,连忙劝解:“夫君,好好的花园毁了太可惜。那稻子金贵,岂能这么随意?还是我找个妥善之人认真栽种的好。”
黄易看夫人这么上心,笑着说道:“好吧,那就留下一把当观赏,其他的交给夫人安排。”
他相信夫人对高产良种更加重视,现在是洪武十三年,夫人今年二十一岁,是经历过元末战乱的。没有谁比她们这些人更明白粮食的珍贵了。
“老师,医馆的设施都布置好了,随时可以开门接收病人。但牌匾还未挂起,请老师给医馆起个名字,学生好让人制作牌匾。”王不留恭敬的问道。
徐妙云笑着说道:“小王,你既然是学徒了,就专心跟着先生学医。这些跑腿的杂事交给管家黄三即可。”
黄三就是送他们回来的车夫,被太子送给了徐妙云当下人。
“多谢师母关爱,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小事而已。学生对金陵城更熟悉些。”
黄易沉吟道:“名字......医者多称杏林,叫杏林太俗了,不如就叫桃花医馆吧。”
桃花医馆?这是什么典故?众人不解,黄易也没解释。
“我手书一份,你拿去刻匾,需要多少银钱,跟管家支取。不用着急,三五天做好即可,正好我们有时间熟悉一下金陵城。”
“是,学生记下了。”
在新家安顿好,第二日一早,黄易抱着女儿出门逛街。穿越十多年,他也是头一次来金陵城,小蓉儿比她爹更兴奋,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见到什么都喊着买买买。
而徐妙云却带着半麻袋稻种,乘坐马车从后面出了门。
她没有回娘家,反而径直去了皇宫。
马皇后一听是徐妙云回来了,高兴得直掉眼泪,亲自出乾清宫过来迎接。
“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要害怕,太子前日来信都告诉我了,放心吧,一切由我给你做主。当年是老四对不住你,回头我跟皇上出面,你父亲不会说什么的。”
徐妙云感激的跪下磕头,被马皇后慈爱的搀住,“多谢皇后娘娘开恩。”
“呵呵,傻丫头,几年没见,生分了?以前可是叫伯母的。”皇后拉着对方的手不舍得放开。
徐妙云感动的点了点头,看着皇后略显憔悴的面容,心头一酸,“伯母,几年不见,您的身体?怎么......”
马皇后笑着摇头:“老啦,人哪有不老的?”
似乎是不想提这些不开心的,皇后改口说起了正事,“妙云,标儿在书信中有件事交代给我,既然你来了,我想跟你打个商量。”
“请伯母示下。”
“听标儿说,你寻了个好夫婿?”
徐妙云腼腆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这三年多的经历讲述一遍,听得马皇后止不住抹眼泪。
一个十几岁女孩子,三年走遍南洋,看似轻松,可个中艰辛,想想就遭罪。
“孩子,你受苦了。哼,老四这个混账,等他回来,我亲自再抽一顿。”
徐妙云拉着马皇后的胳膊劝解,“伯母,不碍得,您还是说正事吧?那些都过去了。”

黄易丝毫不惧,就这么静静的跟他对视着。
老朱败下阵来,叹息说道:“我只是想提前锻炼锻炼他的能力,将来好接手家里的重担罢了。谁能想到还有这般风险?想当年,老子年轻的时候,东征西讨的打仗,也没有说身体吃不消的......”
看到对方眼里满是担忧和懊悔,黄易怒气稍歇,“体力的劳累不算什么,吃好点、睡足点,几天就恢复过来了。”
“但心神的消耗,那是瞧不见的,也是最伤人的,岳父的地位,想来应该是上过朝会的。有没有观察过,这世上的文臣武将,是不是文臣比武将头发白的更早?”
咦?
以往还真没注意过,你小子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道理。
“既然你发现了问题,可有解救之法?小子,治好了你大舅哥的病,咱就答应你跟我女儿的婚事。”
黄易白了一眼,半点不客气的说道:“您不答应还能怎样?我跟好妹孩子都两岁了,您忍心拆散我们?”
你......老朱语塞,心说天德(徐达)命不好,找了个什么女婿?说话能把人呛死,句句往老丈人腰眼上踹。
“我劝过大舅哥。说他只要放下担子,不再劳心劳力,今后修身养性,慢慢就能养回来。哪怕吃喝嫖赌、纵情享乐呢,也比现在强。”
噗......
老朱白了一眼,“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就不能教人学点好?”
黄易双手一摊,“我那是话糙理不糙,他吃喝嫖赌只是伤身,我可以用药给他调理回来。但如果继续损耗心血,就是在拿寿命去换家业,药石难医。”
老朱点了点头。
“可你知道大舅哥怎么说?”黄易感慨道:“您真是有个孝顺儿子!他说自己是家中长子,就应该扛起担子。”
老朱鼻头一酸:唉,标儿,苦了你了。
黄易好奇问道:“我说岳父,到底多大家业啊?能把大舅哥累成这样?按理说,这样的病症,至少得是个宰相的工作强度。”
“大舅哥跟我说家里是倒腾药材的,呵呵,我是不信。如果只是个商人,哪有舍命不舍财的道理?”
差点被这货逗乐,老朱笑骂道:“老夫家业不小,否则能过来试探你小子吗?”
黄易撇了撇嘴,不屑道:“试探我作甚?我又不准备分你们家产。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打出一片天地来,可看不上您那点家产。”
噗......好狂妄的小子,那点儿家产?你知道是多少吗?说出来不怕吓到你。
老朱白了一眼,但没有争辩,反而有些欣赏这个便宜女婿。
“您最多是担心我的人品,还有对好妹怎样?人品您可以去打听。至于对好妹嘛,您自己去问,或者问小蓉儿,成亲三年来,我可从没让好妹受过委屈。”
老朱点了点头:“哼,你小子除了这张臭嘴不讨喜之外,倒算个好材料。以后多学点礼数。”
黄易耸了耸肩,“对不起,脾气是天生的,改不了!若能改掉棱角脾气,我还是我吗?”
你......
“哼,尽是歪理!”
“呵呵,如果大舅哥能学会我这套歪理,他就不会得病了。”
嗯?还别说,这小子说话,有几分道理呀。标儿一直都是宁愿苦了自己也要帮助父母,可曾有过一日畅快肆意过?
“唉!你小子挺机灵的,但有件事你没看准。”老朱重新坐下,叹息说道:“我不是撒手不管,其实我每日也很忙的,无一日清闲。在家业方面,我主持着大方向。”
“我为何就没有你说的危险?反而身体强健?是因为早年习武,气血强盛吗?”
黄易愣了一下,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然后有了一个猜想,“不对,我猜,您应该是手下有几个人,每天帮你出谋划策对吧?就比如大舅哥就是其中之一。”
老朱诧异道:“嘿,你小子还真是眼毒,这都能猜到?”
黄易抚掌笑道:“那就对了。真正的掌柜,不该亲力亲为,而是学会用人。让手下人各自负责一块,任用几个智囊之士,有任何问题,让他们报上解决方案,然后您负责勾选拍板即可。”
“这样既能解决问题,又能避免亲力亲为耗损心血。”
“想必岳父您是此道高手。可惜大舅哥没学会掌舵精髓,反而走了歧路。”
妙啊!
老朱高兴的一拍桌案,眼中对这个便宜女婿越发的欣赏了。这小子好机敏的头脑,而且不是一般的有智慧,见识也不俗。
如此年轻,就这么有本事?
俺朱重八平生阅人无数,满朝文武也只在李善长和刘伯温身上见过,难道是天降一个宰相之才给标儿?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对方的眼神变了,“小子,咱们是自家人,实在亲戚,老夫就直说了。我看你不错,往后你来帮你大舅哥如何?有你这个智囊给他出谋划策,他何须再劳心劳力?”
我?
噗......
黄易想吐血。
“您可真豁得出去。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您这是为了亲儿性命,把我这半儿坑上了?”
“嗨,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咱们自己的家业,当然是用自己人来的放心。”老朱脸色转变,露出狼外婆的微笑,俨然一副好岳父姿态。
“不干!您都说了家业不小,我也怕熬干心血累死。”黄易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大舅哥如果真是个商人,那或许可以,做买卖的事,我拨拨算盘就帮他解决了。”
“可显然不是,官场我可不去。您看见了,我脾气不好,说话也不中听,入了官场活不过三天。”
老朱原本没想一下谈成,可听到他说做买卖可以,老朱心头一动,意思是?这小子他擅长做买卖?那不就是管钱的户部吗?
哈哈......
“好,那就说定了,能帮多少是多少,往后由你帮家里管买卖。官场不用你去混。”
啊?我说什么了?什么就说定了?
黄易傻眼了,我什么都没说呀。
老朱已经想好了,急召太子回来,先给他放假两个月修养身体。然后再给他安排几个谋臣智囊,保证他既能处理政务,又不费精力。
就在这时,徐妙云抱着孩子快步来到正堂:“夫君,那人醒了,你过来一下。”
“啊?你是......”
看到对面坐着的皇帝,徐妙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时间愣在原地。
“呵呵,夫人,岳父来了,刚才忘了叫你。”黄易过去接过孩子,推醒了妻子。
老朱害怕穿帮,连忙笑着说道:“是啊,乖女儿,怎么不认得父亲了?放心吧,为父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言外之意就是,你应该称呼我父亲,可不要演砸了。
徐妙云就要跪下磕头,却被老朱一把拉住,“傻孩子,行什么大礼?家里盼你三年多了,回来就好。”
黄易问道:“夫人,你刚才说什么?”
“哦,后院那个病人醒了,你快去看看,事情不对。”
徐妙云这才想起正事,心说这不是巧了吗?然后转身对老朱说道:“父、父亲大人也一同过来,似乎是件大事。”

洪武十三年,黄河决口,水淹孟津县,数万百姓无辜受灾。因官府救灾不利,导致爆发了瘟疫。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位名叫黄药师的年轻神医来到孟津,协助孟津县令,仅仅用了七天时间就稳住了局面,牢牢的把瘟疫控制在孟津一地。
这天,黄神医正在城外灾民安置区给人治病,身边都是排队来看病的灾民。
几名官差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语气冰冷的说道:“黄神医,我家大人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抬头瞟了一眼,神医冷哼道:“没看到我正忙着吗?要看病去后面排队,叫病人亲自过来。”
哟呵,摆谱?脾气还挺大?
想起对方不是灾民,于是神医头都没抬的补充道,“两条规矩:要么把病人送来跟灾民同吃同住,我可以无偿给治疗,要么就捐出一千两的钱粮财物救灾。接受不了可以离开。”
“如果选择交钱看病,那就去找孟津县令何有才报名,他会安排一切......”
来人快被气笑了,为首之人打断说道:“是知府大人叫我们来......”
神医不耐烦的说道:“小爷没工夫打听你们是谁,下一位!”
“等等,你刚才说,是河南知府找我?”神医眉毛一挑,然后抬头嘲讽说道:“呵呵,那你们可以滚蛋了。知府的亲戚,本人一律不救。”
“回去告诉那个狗屁知府,就他干的那些肮脏之事,朝廷不收他,老天也要收他,让他洗好脖子在家等死!”
什么???你......
众官差呆立当场,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个区区乡野郎中,敢这么当众辱骂知府大人?那可是从四品的高官。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刁民!
仗着会两手医术,敢这么目中无人?你还是想想怎么救自己吧,等下别被吓得尿裤子。
“刁民!别痴线妄想了,我们不是来找你瞧病的,是请你去杀头的。”
“知府大人有令:孟津段黄河决口,何知县罪责难逃,有人举报他跟一名庸医联手搜刮受灾百姓,大发国难之财,现已经被钦差大人下狱。”
“奉知府大人的命令,特来拿办你这个黑心庸医。来人,给我拿下!”
说着,大手一挥,跟着来的四个官差一拥而上就要抓人。
“不许抓黄神医!神医是好人,你们这些狗腿子,救灾的时候不见人影,不管我们的死活,现在有人救我们性命,你们却跑来横加阻拦......”
“今日谁敢动黄神医一下,我就跟他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
两边瞧病的灾民纷纷围了上来,对官差怒目而视,一副拼命的架势。
官差可能是骄横惯了,不仅不生气,反而大声呵斥:“干什么?干什么?一群贱民,你们想造反吗?”
黄神医嘲讽说道:“看到了吗?这些都是经我手救下的灾民,我让他们放下武器,他们不一定听我的,但我让他们拿刀砍人,呵呵,你猜他们听不听?”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
官差们被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黄神医抓住为首之人的衣领,威胁说道:“刚刚你说,何知县被拿办了?关在哪里?走,带我去看看。”
一众灾民热心道:“神医,我们跟你一起去!”
“对,衙门卑鄙,我们跟着保护你......”
“没错,我们贱命一条,他们不敢拿我们怎样......”
黄神医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确实需要借助灾民的力量,否则自己势单力薄,怕是救不出被冤枉的何知县。
与此同时,孟津城外临时救灾衙署,负责后勤物资点算的偏帐左侧,一名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正在飞快的拨打着算盘。
女子名叫余好,年约二十,身形高挑、皮肤白净、容貌姣好,眉宇间竟带着三分英气,既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又带几分飒爽风姿,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不是旁人,正是黄神医的妻子。丈夫忙着帮忙治病救灾,她则帮孟津县的人点算物资,支撑每日的救灾分配。
正忙着呢,帐篷内闯入五名官差,不由分说就动手:“来人,把这个贪赃枉法的庸医家属拿下,账目、粮草全部扣押,这些都是他们敛财的证据。”
什么?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偏帐正中、统管后勤的孙主簿站起来怒斥来人。
来人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滚开!有人举报,说何知县伙同一个庸医,趁着大灾之年勒索百姓,大发横财。经查实,人证物证俱在,何知县已经招供,我们奉知府之命,特来拿办相关人等。”
黄夫人一听,猛然惊醒,“不好,看来夫君料定的事情应验了,那知府果然要把何知县当替罪羊。”
“谁成想这厮竟如此歹毒,连我们这些医者都不放过,这是要一起冤杀?”
“遭了,我女儿还在城中衙署育婴堂。”
想到这里,这位夫人眉毛一竖,趁官差近身之际,果断出手,三招两式就打倒了四名官差。
这一手俊俏的功夫,可是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嘶......黄夫人,您、您还会武艺?”孙主簿惊呆了。
“大胆,竟敢拒捕?罪加一等......”领头的官差还没说完,就被黄夫人欺身上前,一个手刀打在对方后脖颈,软绵绵的晕倒在地。
“孙主簿,劳烦你去通知我夫君。我去城内衙署救人。”
孙主簿慌了,“夫人,知府势大,你一人如何救得出县令?”
黄夫人头都没回摆手说道:“我家蓉儿还在衙署呢,我是去救女儿。”
嘶......
可不是嘛,忘了这茬!孙主簿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为了防止灾民的孩子走失、或被人趁乱拐走,知县特批在城内衙署设立育婴堂,把五岁以下的孩子统一安排在衙署居住,由十几个奶妈专门照顾。
神医夫妇两岁的小女儿也在其中。
黄夫人疾步来到城内衙署门口。
可惜她运气太寸了,正巧撞上了行色匆匆要出门的知府:“站住,你是何人?”
“回禀大人,民女是育婴堂来接孩子的。”
本以为能糊弄过去,但知府旁边有位富商打扮之人眼尖,大声喊道:“知府大人,她就是那神医的夫人,跟何知县一起,专门在城外负责点算赃款的。”
什么???是你?刚不是派人去拿你了吗?
一群废物!
“来人,速将此嫌犯拿下!”
黄夫人抬头认出那指认自己的富商,恼恨道:“是你?还真是个无耻小人,吃饱饭打厨子?求我家夫君救命的时候怎么说的?”
“当初是你主动捐献银子,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支援救灾,现在却污蔑我们贪污?你是真该死!”
说着,就朝知府和奸商杀去。她自信凭自己的身手,这区区县衙的几十官差,还拦不住自己。
嘶......这女子竟然会武艺?知府二人吓了一大跳,连忙躲避。
看着手下一个个被利落的打倒,知府心头一紧:这娘们不仅会武艺,而且武艺还不低。
“护驾,护驾!有刺客......”
他要祸水东引,钦差大人刚到,正在衙署查看灾情公文,关键人家是带着兵来的。
喧闹声惹来了钦差的护卫统领鲁大人。
“何人在此闹事?”
当他朝着阵中看去之时,却面露疑惑,这女子的身手好生眼熟,她、她......
“住手,全都住手!”
情绪激动的鲁大人直接冲入人群,叫停了动手的双方,然后在知府惊讶的目光中,鲁大人单膝跪地,认真的给那女子行着军礼,“末将鲁达,拜见大小姐!”

“呵呵,还是你这丫头善良贴心。”
“标儿说他新认了个妹婿,是个了不起的大才,但却不喜官场束缚。”马皇后是原话转述,却不知这是太子朱标书信的含蓄。
徐妙云尴尬的点了点头,“夫君会的很多,只是脾气古怪,不喜跟生人打交道。我也曾劝过他出来谋事、为国出力,但却是无用。”
“呵呵,高才者多清高,这很正常。当年我们请刘夫子出山的时候,也是多番转折的。”马皇后笑着说。
徐妙云却摇了摇头,“夫君那个人,他、他......他很奇怪,不好描述。他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却只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不喜跟官府打交道,可能是个人癖好吧。”
“哦对了,说起这个,我给您带来一样重要的东西,这就是夫君带我远走南洋三年苦寻之物。”
哦?何物如此珍贵?需要三年寻觅?
徐妙云让人拿来行李,半袋稻种放在马皇后面前,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这是?稻种?”
徐妙云看了看四周,眼神里满是神秘,马皇后会意,屏退了左右。
“伯母,这不是一般的稻种。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奇珍,高产稻种。”
高产稻种?有多高产?
马皇后将信将疑,“听说过南洋那边有稻子一年三熟,但也是气候和地理位置原因,种在我们这边是不行的。”
徐妙云笑了,“伯母,我们行走南洋三年,当然知道这个。”
“这个稻种,是夫君带我在山野里居住一年多,从无数稻田中选出,又经过三代精心培育留种,终于留下了这一批可育苗传代的高产良种。”
马皇后听得云里雾里,虽然不大懂,但还是赞叹妙云了不起,身为国公之女,竟能够力行农桑。
“伯母,这稻子亩产八百斤。”
“哦,八......多少?”马皇后惊呼起身,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妙云,“你是说八百斤?没开玩笑?”
徐妙云点了点头:“这是侄女亲手种出来的,岂敢胡说?愿立军令状!”
到底是将门虎女,行事果决,有股子杀伐果断的魄力。
马皇后震惊道:“八百斤?也就是五石?现在大明南方的水稻,高产的不过一亩地收获三石。这个稻子能比南方翻一倍?”
徐妙云摇头道:“不敢说一倍,但多打一石是没问题的。只是耕种略显复杂些,有点费人工。”
马皇后紧紧抓住徐妙云的双臂,“丫头,莫说是一石,即便是只能增产一成,你就立了大功啦。凭这个,你们夫妇一起封爵都够了。”
徐妙云笑着说道:“伯母,夫君不喜欢这些,只要能让天下百姓都吃饱饭,他可以不要任何回报,甚至还可以再搭点。这是夫君的原话。”
嘶......
马皇后惊叹道:“天下竟有如此一心为民的好男儿,该当为国入仕才对,这才是大明亟需的国之栋梁。”
“伯母,侄女亲自来求您,就是怕这个,我不想让夫君为难。”徐妙云拉着马皇后的胳膊恳求说。
马皇后惋惜道:“唉,可惜了......那就往后慢慢再说。”
徐妙云叮嘱道:“伯母,这个稻种事关重大,事未成之前,绝不能走漏风声。全天下也就这么点稻种,只够种三亩地的。”
“侄女听说您依然艰苦朴素,在宫里亲手开垦着几块田地,所以思前想后,还是送您这里最安全。”
马皇后笑着点头:“你这丫头从小就让人放心。你说的不错,此等大事,我这个皇后亲自看护最合适,我看谁敢动坏心思?”
徐妙云递上一份薄册子,是三系法杂交水稻的种植要领。
“这是种植办法,您安排亲信耕农好生研读。等过几天下地开种的时候,侄女亲自过来一起帮忙。”
马皇后点了点头,贴身收起册子。
然后笑吟吟的看着徐妙云,“原本还不好意思跟你商量,现在嘛,你可不能拒绝。”
“太子书信说,他想认下你这个妹妹,一来弥补我们朱家对你的亏欠,二来也能有机会多跟妹婿求贤问计。”
啊?徐妙云惊讶的捂住嘴巴。
只见马皇后接着说道:“我回信呵斥他了。”
呼......徐妙云松了口气。
可马皇后话锋一转,“什么叫他认个妹妹?难道是为了求贤,这才认你做妹妹吗?”
“大大的不该!你这孩子打小我就喜欢,原以为能做儿媳妇的,可惜我们家老四没这个命。”
“所以我决定,由我和陛下出面,我们收你为义女,即便是没有求贤一事,我跟陛下也早就惦念着,等把你找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的。”
“唉,没想到你这丫头懂事的让人心疼,出门三年,竟然还惦记着给我大明立功。”
“既然不要奖赏,那就给我和陛下做个女儿,我去说,让陛下封你个公主。”
徐妙云惊呼道:“伯母,不可......”
马皇后按住对方,柔声说道:“不许拒绝!傻孩子,你母亲前些年走了,你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你与亲闺女无异。以后一定拿你当亲闺女疼。”
“怎么?莫不是你不喜欢我这个义母?”
“不是的伯母,我......”
“还叫伯母?”马皇后故作嗔怪。
徐妙云拗不过,只能改口,跪下磕头行礼,“义母!”
马皇后喜笑颜开,“你父亲领兵在外,估计到明年才回来。你刚回京城,缺什么、有什么难处,尽管跟义母说。”
徐妙云连连摆手,“多谢义母。别的女儿不担心,只是想拜托义母一件事:我和夫君回来,暂时不准备回娘家认亲,所以想瞒着点,只在城里过些平常日子。等爹爹回来再说。”
“夫君不喜接触朝廷权贵,能不能......”
马皇后哈哈笑道:“此事容易,我会吩咐下去,如果将来谁有事找你,全都化装成普通百姓,或者是寻常亲戚。谁敢让此事穿帮,冲撞了我那姑爷,本宫打断他的腿!”
啊?
我......
徐妙云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您帮忙在远处设道暗卡,只许百姓去瞧病,不要权贵去我家。
可皇后明显是帮着太子呢,以后少不了去找夫君聊天,拦也拦不住,太子非要当这个大舅哥,能拦在门外吗?
唉......算了,能帮忙瞒着就不错了。
交代完一切,徐妙云就告辞回去了,马皇后热情想留饭,也被她婉言拒绝,说是孩子离不开人。
等洪武皇帝下朝回到后宫吃饭的时候,马皇后悄悄跟他说起这件事。
看到那半袋高产稻种,朱元璋震惊不已。
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若非是徐家大丫头立下军令状保证,他肯定以为皇后受骗了。
马皇后跟他讲述了徐妙云夫妇的事迹,朱元璋赞赏不已,“不贪财、也不要功名,一心只为百姓做事,还不留名声,啧啧......世上真有这样大公无私之人?”
“咱一定得见见!”
皇后心头一紧,连忙劝解:“重八,你不要胡来。徐家大丫头刚回来,亲自过来求我。我刚跟人保证过,你可不能去。再把人吓跑了,我们怎么跟天德交代?”
朱元璋微微一笑:“我岂能欺负晚辈?你不是说装作百姓即可吗?再说了,徐丫头是咱们的义女,标儿都叫了妹夫,我也算是他岳父了吧?
“呵呵,如果真是这般大才,朕就替天德认了他这个女婿!”
马皇后眼见拦不住,心说对不起了徐丫头,陛下求才若渴,都快魔怔了。

这边徐妙云带着孩子回来,黄易盯着夫人问道:“好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什么事?
徐妙云眼神躲闪,有些心虚的看着丈夫。
“呵呵,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
徐妙云更慌了,看着丈夫一副我全知道的眼神,她苦笑一声,整理一下思绪,准备坦白一切。
唉,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还准备回到应天府之后,徐徐图之呢。
黄易不忍吓唬夫人,笑着说道:“看把你吓得?不用瞒着了,人我已经见过了。”
人?什么人?
徐妙云惊讶的看着丈夫,不知该怎么接茬,关键是自己瞒的事情有点多,她不知道是哪件事暴露了。
看夫人这般心虚,汗都下来了,黄易白了一眼,笑着埋怨道:“大舅哥来了,你也不说一声,差点让我给当成求医的病人。”
啊?大舅哥?什么大舅哥?哪里来的大舅哥?
莫非是我兄长徐辉祖来了?这......不能吧?太子没说呀。
黄易抱着女儿小声问道:“蓉儿,你跟爹爹说实话,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个亲戚?”
亲戚?
小蓉儿才两岁,哪里知道什么是亲戚?
“爹爹,什么是亲戚呀?”
“额......就是有没有人让你叫舅舅的?”
蓉儿摇头,“没有。不过有个伯伯。”
黄易抬头看向了夫人,“看看,还瞒着?”
“放心吧,大舅哥人不错,我俩没打起来。”
黄易揉着女儿的头发说道:“傻丫头,那个不能叫伯伯,应该叫舅舅。”
额......
徐妙云似乎明白了,记得太子说过,要来考验一下丈夫的。
呼......还好还好,看这样子没有起冲突。能让夫君评价为不错的,想必他们聊得很投机。
可是......夫君误认太子为兄长,这个要不要解释一下?
不行,听他的语气,似乎不知道对方是太子。而且我一解释,就需要和盘托出,万一夫君接受不了呢?
思前想后,徐妙云还是决定暂时瞒着,徐徐图之。
“是妾身不好,不该瞒着。只是担心夫君不喜......”
黄易呵呵笑道:“是怕我不喜欢权贵当官的?那也不能不要亲戚呀。除非你娘家是横行乡里的贪官恶霸,可看大舅哥的模样,不像啊......”
噗嗤......
徐妙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别胡说,谁横行乡里了?我娘家都是好人。”
还有句话她没说:我是担心带回去了,我爹不认你。所以想着先到京城,等将来你在京城扬了名,那就好办了。
“跟我说说,你跟太......咳咳,你跟兄长都聊什么了?”
听着黄易的讲述,徐妙云惊呼道:“你没看错?他、他......我兄长的身体,真的这么严重?”
黄易点了点头:“我从不在医术上开玩笑。现在看不出来,但再继续下去,怕是最多十来年,必定出事。”
嘶......
徐妙云惊呆了,她是知道丈夫水平的。问题是怎么可能?太子还不到三十岁。
现在的洪武皇帝正值壮年,十多年后皇帝年迈,万一太子出事的话......
“夫君,可有解救之法?你一定要全力帮忙。”
黄易苦笑道:“给大舅哥瞧病,我哪里敢不尽力?办法已经告诉他,但看他的态度,似乎没放在心上,你有空也劝一劝。”
“嘶......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徐妙云放下孩子,起身去了县衙。
黄易抱着闺女,看着夫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从今天开始,就要一脚踩进泥潭了,再没以前的逍遥咯。”
小家伙吃着手指头问道:“爹爹,什么泥潭呀?你也喜欢在泥潭里玩吗?”
额......
“没有泥潭,爹爹是说,以后带小蓉儿去大城市,每天都有好吃的好玩的。”
“真的吗?”小家伙眼睛亮起了小星星。
“当然是真的!”黄易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等等,你刚才说‘也’喜欢泥潭?怎么,你们育婴堂那边的孩子们,都在泥潭里玩吗?”
小蓉儿摇头,嘻嘻笑道:“没有呀,育婴堂旁边的猪猪整天在泥潭打滚,我们都很喜欢看。”
噗......
小棉袄漏风了,拿你爹我比作猪?
县衙这边,徐妙云找到了太子,可听完太子的讲述,徐妙云也傻眼了,原来治病药方是这个?让太子撒手什么都不管?
“呵呵,连宫里太医都没瞧出来的问题,他瞧出来了。妙云,孤这个妹夫的医术可了不得。”
徐妙云正想谦虚两句呢,只听太子话风一转,“不过你还是得约束一下,长沙府的事情到此打住,莫要再行游侠之举。”
啊?
徐妙云尴尬的点了点头:“可能是南洋游历,习惯了游侠作风。长沙知府作恶多端,黄大哥他没忍住出手。殿下放心,日后我们在京城开个医馆,安安分分行医救人,不会再鲁莽行事了。”
提到这个,太子眼前一亮,对呀!把他约束在京城,有妙云亲自看住,这样就能避免那狂徒杀人,而自己也可以借助探亲的名义去跟他问计。
如此一来两全其美,既得了大才,又避免了危险。
“妙云,你来瞧瞧这个。”太子朱标把那份治河策递了过去。
“妹夫是个大才,我有意让他入朝为官,但他却无意朝堂,我也怕恶了他。可这般才华,做一乡野游医太可惜了。”
“我看不如这样,由孤来安排,帮他在京城开一家医馆。这样你们在京城行走也能省下许多麻烦,我还可以借助探亲的名义,跟妹夫探讨一些国事。”
“你觉得如何?”
徐妙云眼前一亮,她听出了太子惜才之意,这是要让丈夫背地里给太子做谋士呀。
“多谢殿下照顾。我一定好好规劝黄大哥为国效力,不过家父那边,也要请殿下帮忙说和一二。”
太子朱标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妹夫既然叫我一句大舅哥,我当然要帮着他跟徐叔叔美言几句。”
“殿下,大舅哥之称,纯属误会......”徐妙云想解释,却被朱标打断。
“不妨事,孤觉得这个误会很好,从关系上论,孤难道不算你的娘家人?得一才子妹夫,孤高兴的很。”
徐妙云无语,这关系够乱的,将来碰见我兄长徐辉祖,那怎么叫?总不能有两个大舅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