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小说 女频言情 雪化时分周扬许忱欢全局
雪化时分周扬许忱欢全局 连载
雪化时分周扬许忱欢全局 哇咔不哇咔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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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咔不哇咔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扬许忱欢的女频言情小说《雪化时分周扬许忱欢全局》,由网络作家“哇咔不哇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泽赶紧抱住乐乐上楼,他不停地安慰着受惊的孩子,说妈妈只是病了,才不会不喜欢乐乐呢。我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场景,发现我才是那个外人,融不进去也摆脱不了。突然好想我妈妈了,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我没接到,明明只差三分钟我就能看到我妈最后一面了。周泽川我妈不要我了,所以你妈也不要你了。我瘫坐在沙发,不断回想起那兵荒马乱的一天。“乐乐为什么要把我手机放进水里?现在都开不了机了。”我一只手举着潮湿的手机问他,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拿纸巾擦拭表面的水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我的心间,手机要赶快开机,有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周泽川玩弄着手里的积木,头也不抬地回我。“茜茜阿姨说了,你不需要手机,又没有人给你打电话,关机就关机了呗!”听到...

章节试读


周泽赶紧抱住乐乐上楼,他不停地安慰着受惊的孩子,说妈妈只是病了,才不会不喜欢乐乐呢。
我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场景,发现我才是那个外人,融不进去也摆脱不了。
突然好想我妈妈了,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我没接到,明明只差三分钟我就能看到我妈最后一面了。
周泽川我妈不要我了,所以你妈也不要你了。
我瘫坐在沙发,不断回想起那兵荒马乱的一天。
“乐乐为什么要把我手机放进水里?现在都开不了机了。”
我一只手举着潮湿的手机问他,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拿纸巾擦拭表面的水珠。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我的心间,手机要赶快开机,有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
周泽川玩弄着手里的积木,头也不抬地回我。
“茜茜阿姨说了,你不需要手机,又没有人给你打电话,关机就关机了呗!”
听到居然是这样离谱的理由,一口气堵在我的心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十月怀胎大出血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我尽心尽力照顾七年的孩子,向着外人也不肯偏向我。
“妈妈再问你一次,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手机被我死死攥紧,在手心里留下白色痕迹。
“你烦不烦啊?不就是一个破手机吗?爸爸又不是买不起,我等会找爸爸赔你一个行不行?”
积木砸在身上很疼,可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我和他的朝夕相处比不过周扬随手买的小汽车,也比不过“茜茜阿姨”的玩笑。
我卸去力气打车去了维修店,手机很快修好了,上面弹出无数条消息和未接电话。
最近的一次是三分钟前,来电人是“亲爱的老妈”。但是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我哆哆嗦嗦的回过去,祈求我妈能够及时接电话。每一声铃响都是对我的折磨。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再后来我料理完丧事回北京,周扬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和孩子计较,他还小不懂事”。
看他们相似的眉眼,我扯扯嘴角还是没能笑出来,像是刚见面一样认真打量起他们父子俩。
“知道了,以后他就归你管了。”
7
第二天我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离婚证,周泽奇迹般的放手了,像离婚协议书写的那样,财产一人一半,孩子归他。
出了民政局我抬头看向天空,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初雪落的哪怕再厚也要化了。
“周泽再见了,不对,以后再也不见了!”
我看着这个困住我十年的人,云淡风轻地说诀别的话。
“许忱欢,为什么要离婚?”
周泽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原因,他从一开始找小三的时候心虚胆怯,发现我奈何不了的坦然自若,一直坚定以为我会一辈子不离开。
“爱情是美好的,但婚姻不是。”
这是我十年来最大的感悟,结婚之前我是他的“忱忱”,结婚后我是被他呼来喝去的“许忱欢”。
“周扬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听我妈的话陪你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北京。”
“因为你,我爱上了这座城市,同样因为你我开始厌恶这座囚笼。”
我裹紧大衣心平气和的和他说着话,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一样,我们俩无话不谈。
周扬试探的想要抓住我的手,喉结上下滚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还有以后吗?”过了好久他才吐出一口气。
“没有,人不会再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其实最后他没有抓到我的手,也没有抓到从他手心擦过的袖口。
8
周扬颓废的喝着闷酒,和许忱欢离婚的这几个月,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离去,作息紊乱导致周扬头疼欲裂,却还是使劲儿回想这荒唐的几年。
在外面养了一个又一个,他已经快忘记第一次被许忱欢抓包时窘迫心虚,好像也是个下雪天吧。
和茜茜在床上调情时被突然打断,抬眼看去是应该在家里照顾乐乐的妻子,凌乱的头发,通红的眼睛瞬间击溃周扬的心理。
他当时在想什么?是他太混账了,还是怨怪许忱欢坏了他的好事。
争吵后他进不去主卧,躲在书房里抽光了一包烟,猩红的火星放大了欲望。
离婚协议书写好后才猛然惊醒,连忙藏到里书房最隐蔽的地方,安慰自己不会被人发现的。
周扬的头更痛了,他后悔不已为什么没有销毁它,为什么之后要变本加厉的欺负许忱欢。
错了,一切都错了。
醉死过去的周扬眼角流出晶莹的泪,她不是许忱欢,她是我的“忱忱”啊,是我23岁就要决定携手度过一生的人啊!
翌日,周扬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喂?哪位?”沙哑的声音里吐露着不耐烦。
“周总,是我茜茜呀。今天出不出来玩啊?”
周扬猛的坐起,积攒的怒火不留情面的对着张茜茜喷过去,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弄丢忱忱。
............
“周总,依我看许姐心里还是有你的,她谁都没找就找了一个和您眉眼像的,这难道不是旧情难忘吗?”
过了许久手机对面传来支支吾吾的声音,张茜茜实在不知道要安抚暴怒的老板。
死贫道不死道友,当下保命要紧。
周扬听完这话眉峰紧锁,跌跌撞撞地奔像客厅捡起当初拍下的合照。
照片上人的眉眼和他如出一辙,不过是比他更多一点爱意,像他却更像年轻时候的周扬。
周扬自嘲笑了笑,忱忱你把他当成谁了,你又透过在看谁。
9
半年的时间可以做多少的事情?我的回答是能把十年前没去过的地方认认真真的看一遍。
北京很大,大到十年里我都没没有完整的看过一次,但是北京也很小,小到前半生出现的人再也没见过。
莫生从我拿到离婚证的那天起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有一些遗憾没能多包养他几个月。
周扬醉死梦生般的活着,喝醉的时候总爱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他回家。
烦极了就全部拉黑,直到再也没有电话骚扰。
周泽川来找过我说他很想我,我不堪其烦的搬了几回家他也就彻底死心了。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茜茜们”耀武扬威的上门,也被我喊物业撵出去吹冷风清醒了。
但当我以为再也不会和他们见面时,意外发生了。
时隔半年,周扬又过来找我了,他的穿搭举动都和之前恋爱时一模一样。
“忱忱,听说什刹海有一家面馆很好吃,我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说着说着一束玫瑰花抵在我面前,花瓣上还带着颗颗水珠。
我鼻头一酸,没出息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好久不见了,周扬。
10
周扬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和我絮絮叨叨说着这边的变化,语气轻快,话也诙谐幽默。
我贪念着看着神采飞扬的他,恍惚间我看到那个骑着半旧的电瓶车带我一路说笑的人。
他问了一遍又一遍“冷不冷”,不放心地走走停停,他冻红的耳朵和鼻头都在说我爱你。
到了目的地,周扬更是体贴的为我拉开车门,挽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进面馆。
“忱忱,我现在赚了好多好多的钱,今天我们可以吃两碗面了。”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想要把他的样子刻进心里,在深夜失眠时有个念想。
“怎么老看我,再看我就要收费了。”
周扬含笑的打趣我,脸上却不争气的浮起红云。
橘黄色的灯光氤氲出旖旎氛围,他的轮廓一点点模糊,眨眼间23岁的周扬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
刚要伸手去碰一下他脸颊,就被一声响亮的叫喊吓得缩回手。
“面来喽!我们家的面可好吃了,附近的人爱吃这一口。”老板见我们俩面生,爽朗的介绍起他家的面。
我从始至终没有开过口,生怕这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周扬则是一刻不停地模仿曾经的自己。
“小伙子,惹女朋友生气了啊?不是我说该认错就认错,闺女啊少和他置气,身体可是咱自己的,要爱惜点。”
老爷子一脸不赞同的盯着他,周扬一声不吭愧疚的垂下头,头顶的那个旋儿暴露他主人的情绪。
“老头子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瞎添什么乱,赶紧来帮忙,我这老腰哎。”
老板匆匆忙忙地跑了,方寸之间只剩下我们俩个相对无言。
“吃饭吧,面要凉了。”
“好。”
余光中瞥见有水珠落进他的碗中,漾起圈圈涟漪,不甚清晰的抽噎声细细碎碎。
低头一看我亦是如此,心中百转千回这算什么,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接风宴还是故人的散伙饭。
11
面吃完就该说正事了。
没等周扬开始追忆往昔,我指着斜对角的衣服店问他知道那是什么吗?
周扬摇了摇头,这片只有刚来北京时住过一段时间,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领证前几天就在他们家吃的面,我记得还下一场雪,你好像说要和我过一辈子的。”
“他们老板生病干不了,我以前瞎转悠跑到这边才知道的。”
“还有我们那时穷的要命,只有一辆旧电动车,他说没钱只能带着我把这边逛了个遍,但我记得你好像也说要带我出去玩,看大好河山的。”
............
周扬听着听着一下子泣不成声,他是彻头彻尾混蛋,许下的诺言的一个没能兑现。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
可我不想和他说“没关系”,最爱我的两个人都走了,他们不会希望我原谅刽子手的。
我慢慢抽开手,每抽出一点周扬便失去一份精气神,等我完全抽离出,他已经颓废不堪。
“莫生可以陪你,我为什么不行?”
“我才是最像他的人,不对,我明明才是是周扬啊,我先来的怎么就出局了呢?”
不甘心的语气让我看不懂现在的周扬,他究竟是胜负欲在作祟还是真的回心转意。
但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起风了,该要回家了。
十年前的那碗面是我们俩一起结的账,今天的账让他来吧,就当是还我的了。
走到门口时我回过头告诉他。
“也许婚姻是美好的,只是我没有那么幸运而已。以后再见我们只是路人了。”或许也是仇人。
12
命运多可笑,在最需要周扬的时光里,他消失的干干净净;可当我放下一切重新开始时,他又出现的那么迅速。
周扬风尘仆仆的站在我面前,胡子拉碴的一点也没有往日的风光霁月。
“有事吗?”
我警惕的将一只手按在门上,随时准备关门。
周扬受伤地看着我防备的样子,苦笑着说。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不堪吗?忱忱。”
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我妈没去世前喊我“欢欢”,认识的人喊我“许忱欢周太太”。
“忱忱”好像是独属于周扬的称呼,不对这应该只属于25岁以前的周扬。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心理。
“进来说吧。”
我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给他进去,同时思考着他过来找我的原因。
“公司出了一点问题,忱忱我需要你的帮助。”
周扬局促不安地等待我的回答,手指蜷缩在一起,哪里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同样的话我以前也听过,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公司遇到了一样的危机,我们俩卖掉所有的房子车子还是不够。
我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却只字不提帮忙的事。
真奇怪,感情最要好的时候同舟共济我自然毫无怨言,可现在不是一拍两散了吗?他为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找我。
我只是和他离婚又不是死亡,能够将所经历的伤害一笔勾销。
“不好意思,我最近开销太大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况且我这仨瓜俩枣的不帮不上忙啊!”
周扬一脸震惊的看向我,藏在眼底的笃定猝不及防地暴露在我眼前。
他握着茶杯的手背爆出青筋,清晰分明。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值得你伸出援手吗?”
“情谊?不是早就被狗吃了吗?”
我放下杯子,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可以滚出去了。
“忱忱你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和我计较太多。”
周扬无比怀念以前热烈爱他的许忱欢,一起度过最艰难的时光的人。
在他踏出门的一瞬间,我到底还是心软了,公司也有我的一部分心血,破产也是可惜。
“我帮你。”
13
周扬惊喜的回头,大起大落下听不进去我接下来说的话。
“我拿钱换股份,按现在最高的价钱卖给我,你也不算吃亏。”
周扬回过神,像是第一次见到我真实面目那样,试探着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摊了摊手,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暴怒不已。
“许忱欢,你和你妈一样只会趁火打劫吗?”
“你说对了,不过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至于公司的存亡全看你怎么办了。”
“好了你可以滚出去了,慢走不送。”
回应我的是响亮的关门声和不太清楚的骂声。
这样的事情我妈也做过,当时我不理解她的苦心,执拗的认为她在给我和周扬添堵。
公司办了两年资金周转不过来,周扬求爷爷告奶奶的,卖了一切能卖的还是差一点。
压力最大的时候我们俩抱头痛哭,酒瓶子堆了一堆,想着明天是不是就要去睡大街了。
我妈一个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的人,带着几十万存款第一次坐上火车摇摇晃晃15个小时赶到北京。
她卖了开了半辈子的五金店,钱是凑了又凑,赶来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问怎么办才能最有利于女儿。
我妈从来都不相周扬能对我好一辈子,她被我爸骗光了积蓄也害怕我会落的和她一个下场。
换了15%的股份,公司起死回生,兜兜转转我还是周扬被辜负了,我妈害怕的都成真了。
我倒在沙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妈,我好想你。
14
三天后,周扬西装革履带着律师过来和我谈股份问题,他一改以前作风,对我大献殷勤。
端茶倒水,丝毫没有之前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心中憋笑,果然有钱的才是大爷,不知道周扬当初划分财产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
“看一下,没介意就签了吧!”
我将律师拟好的合同递给去,淡定的抿了一口茶,上好的茶清香扑鼻。
当了周扬这么多年的跟屁虫,一朝醒悟差点忘了我不是他养在温室里的娇花。
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我也为它与一群老板拼过酒,下了酒桌吐的死去活来过,风雨飘摇时不止周扬出过力,我同样拼过命。
律师翻看合同一条一条的看过去,不动声色的向周扬轻轻点头。
周扬接过签字笔,在签名时顿住,希望有一个声音出现让他别签。
茶香愈发浓郁,满室芬芳。
漫长的30秒后周扬最后一咬牙还是签了,不可一世的周总还是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我将合同仔细收好,它关乎着我的下一步计划,能不能让周扬滚出公司核心就靠他了。
“周扬,钱打给你了好好干,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不要钱的苦力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衣角带起的风很冷,但我心里很暖,乐滋滋的算起来小学数学题。
15%+30%+5%=50%
我妈留的15%,离婚时我分到的30%,还有刚刚拿到手的5%。够了够了,等周扬度过这次危机,这个公司我就可以换一个人做主了。
现在他的手上仅有40%,拿什么和我争,今日不同往日,我们俩的位置也该换一换了。
15
在周扬尽心尽力忙活公司的一个月里,我高薪聘请一个名校毕业经历丰富的代理人,坐等果实成熟。
周扬灰溜溜离开公司那天,我正躺在酒吧里左拥右抱,新来的男模殷勤地喂酒。
“听说盛忱公司的周总下台了是不是真的呀?”
“您可不要吃回头草啊,他老了哪比得上我们年轻识趣呀!”
我摇头失笑,对递上来的酒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喝,半醉半醒间看见了熟悉的的人。
莫生?我一定是醉了。
仰头喝酒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截下,酒杯转身搁在桌子上,发生清脆一声。
围着人被赶走,莫生的脸在彩色的灯光下神秘莫测,但怒气又那么的明显。
他单手将我抱进怀里,草木香扑面而来。
“姐姐,不要我了吗?”一字一句敲在我的心上。
我眯着眼看向这个不告而别的男人,小狗进化成大型犬,要开始吃肉了。
“当然要,为什么不要?”
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诱惑,酒气喷洒他的喉结处。
莫生拦腰打抱起我娇软无力的身体,上下颠了颠,意味不明的笑了。
一夜荒唐,睡醒时他就靠床头温柔的看着我,眼睛里有着整片星河。
“姐姐我们现在算什么?情人还是未婚对象?”
他低头亲吻我的额头,暧昧不明的说着。
“莫生,你有什么值得让我为你耗上十年,年轻还是帅气?”我拒绝了这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彻骨的爱情有一次就够了,我不是飞蛾,更不想去扑爱情的火。
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唇,男人情动时许下的诺言听听就可以,只有傻子会当真。
我看向窗外,一场洋洋洒洒下了十年的雪终于停了,现在只等冰雪融化。


初雪那天,周扬把我和男模合照甩在我的脸上。
他恶狠狠地掐着我下巴,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
我偏过头,语气淡漠。
“玩玩而已,别那么小心眼!”
在周扬不可置信地目光下,我拿出那份他藏在书房里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
龙飞凤舞地签下“许忱欢”三个字,报复似的扔到他的脸上。
1
周扬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他狼狈地捡起一张张纸页,根本不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地放手。
找到最后一页时,他不停地揉搓那三个刺眼的字,恨不得它们从没有出现过。
我斜坐在沙发上,不太熟练地翘着二郎腿,原来这就是周扬看我的感觉吗?
快意、解恨。
不,这还不够!
他还没有低三下四地求我别离婚,还没有被他的朋友当成小丑肆意取笑,还没有被他的小三堵上门来羞辱。
想到这里,我放下腿倾身向前拽住周扬整齐的衣领,又猛的攥紧。
“离婚协议书写得不错,要是明天抽个空去领个离婚证就更好了,你觉得对不对?”
我笑意盈盈的在他的心上又插了一刀,十年相处是条狗都知道他最在意什么。
一毛不值的面子。
在外成熟稳重的大老板被妻子带了绿帽,居然还要和他离婚,我想想都觉得好笑。
“许忱欢,你是疯了吗?”
周扬深邃的眼神里透露着不解,明明已经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十年时间,剩下的日子装聋作哑地过不行吗?
望着眼前这浪费我十年光阴的人,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疯不疯的从来都不由我说了算。
他高兴时对我嘘寒问暖,我是他圈子里有名的妒妇疯婆子,不高兴时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跳梁小丑一样任人取笑。
窗外的雪洋洋洒洒的落下,飘在窗户上又轻轻化作水汽,点点滴滴一如当年。
“你瞧北京又下雪,等雪停了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我起身回房间前留下一句他曾经说过的话,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我们领离婚证。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丁点儿的人气,徒留下周扬一个人呆坐到天明。
2
十年前我22岁,刚毕业就跟着周扬漂到北京。
微薄的工资交完房租水电,什么都剩不下,最穷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同吃一碗面还乐得不行。
“忱忱我以后赚了钱一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我可就放心点了,周老板还不去把店里最贵的都端上来,我们不差钱!”
“我请客敞开了吃啊,千万别客气,别客气!”
互相取暖的人依偎在一起,扮演着情景喜剧。
说到最可乐的地方甚至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其他客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在面快要吃完的时候,周扬突然哽咽说了一句对不起。愧疚歉意从他的通红的眼睛里溢出来,却偏偏要强撑着不肯看我一眼。
我盯着他头上的旋儿看了几秒,最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笨蛋我要是真的在意这些,就不会离家十万八千里来找你了。”
蒸腾上涌的水汽模糊了他温柔的眉眼,经过岁月的洗礼只记得那天下雪了,是我们在北京遇到的第一场雪。
我兴冲冲地看向窗外,老家那里的雪从不会下得这样急,这样的漂亮。
余光中看见周扬偷偷摸摸握着我的手,凑在我的耳边悄悄说。
“等雪停了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周扬的眉眼生得极好,爱意装的满满当当。
那时我只顾着傻乐忘记去看他有没有害羞,但当我再想看清时发现早已面目全非。
3
天亮了,下了一夜的雪也停了。
“姐姐今天有时间吗?我刚新学了一个按摩手法想给姐姐试试!”
我打开手机看见莫生的信息,轻笑一声。
这小朋友从哪学的招数啊,太老套了吧。
但不得不说我很吃这套,其实只要他肯对我用心就好,甜言蜜语虚情假意都无所谓。
睡了三年的空房我实在受够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也许哪天死了都没人在意。
“老地方见。”
“姐姐要慢一点,我不着急的,一点都不急。”
隔着屏幕我似乎都能想象莫生兴高采烈的样子,头顶竖着的几根呆毛一晃一晃的。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刚走到楼梯口突然被周扬抵在墙上。
他凶狠的吻了下来,肆意的攫取我口中的气息,像是许久未能饱腹的豺狼,恨不得将我拆骨脱皮,揉进他骨血里。
没有回应,我站在那里任他亲吻,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凉透了他炽热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颤抖地捧起我的脸,几近崩溃地想要在我的眼睛里搜寻到一丁点儿的情绪,爱也好恨又好,但绝对不能是这样的冷漠。
“看够了吗?”
我轻轻挥开他的手,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周扬还要说什么就被电话铃声打断,烦躁掏出手机想要挂掉。
看见来电显示“张茜茜”心虚的瞅我一眼,愣了两秒还是接通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
“周总不是说好要带我逛街吗?大老板居然说话不算话呀?”
“许姐那边您安抚好了吗?我可不想和她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我漫不经心地玩弄自己的手指,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花高价做的美甲真好看,碎钻闪闪发亮。
周扬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我露出久违的笑容。
“许忱欢,陪我们逛完街就去领证!”
我们?这样羞辱的方式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像一个保姆老妈子,任劳任怨地为他们领包,时不时再被嘲讽几句,最后才能换的周扬回心转意不提离婚。
“好啊,只希望你说话算话。”
4
周扬和张茜茜亲密的靠在一起,若无旁人地说起私密话,宛如一对璧人。
我百无聊赖的跟在他们身后,期盼这场无人在意的闹剧赶紧结束,不要错过了民政局下班的时间。
“许姐,你看这条领带是不是很配扬哥啊?”
“还有这个衬衫,简直就是为扬哥量身定做的!”
“哎呀,我忘记了许姐你太久没和扬哥接触了,估计都忘了他是什么尺码!”
张茜茜说完挑衅地朝我扬了扬眉毛,人留不住心也留不住,白占一个妻子的位置惹人笑话。
三个月前的话会按捺不住脾气,和张茜茜闹得不可开交,丢尽所有的脸。
而周扬怜香惜玉只会揽着小三喊心肝,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讥讽。
“姐姐——”
思绪乱飞的时候被一声“姐姐”喊的头皮发麻,两个字硬生生被喊得缠绵悱恻,拐了十七八个的弯。
莫生一路小跑过来扑进我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压在颈间不停地磨蹭。
“姐姐!”
周扬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个字,手上的青筋暴起,强压着翻涌的怒气。
“姐姐他们是谁啊?”
我看着莫生犹如打了鸡血一样,茶言茶语地和周扬聊天,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原来出轨的感觉这么爽啊,情人和丈夫为了我争风吃醋,我只需要安静的站在那,不论谁输谁赢我都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样快活的日子周扬居然心安理得地爽了这么多年,对我当真是不公平啊。
“闹够了没有?你们不嫌丢脸我还要点脸呢!”
我将周扬常说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了他,心中的一口气稍稍顺了一点,但还不够。
“莫生走吧,和这个他计较什么劲儿,他配吗?”
我挽着莫生的手臂学着当初周扬拉着张茜茜的样子毫不留念的离开。
周扬则是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又不那么真切。
5
今天的证到底没领成,出了商场我便放开了莫生的手,观众都没了还演什么情深似海。
“姐姐,我是不是不该来?”
“钱等会打到你的卡里,自己回去吧!”
我无力挥了挥手,对莫生湿漉漉的狗狗眼视而不见,钱色交易,演的再好也是假的。
三个月前被周扬丢在商场里时,我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会所,又鬼迷心窍地包了一个青春男大。
外面的人真的那么好吗?好到让爱人形同陌路,让夫妻同床异梦,让感情分崩离析。
报复周扬的心理开始逐渐变化,我突然不能理解之前的许忱欢了,为了一个树放弃一片森林值得吗?
许忱欢喜欢的是十年前兜比脸干净,却一颗真心全捧给她的周扬,是八年前出车祸以命相护的满头血的周扬,是那个只爱她的周扬。
我满身疲惫地回到家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是丈夫的回心转意,还是离婚后无边的自由。
沙发的坐着一个人不言不语,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起身,目光像冰冷的刀锋一寸寸的刮过我的身体。
“没有那个小白脸过夜吗?”
“他满足不了你吗?要不要我再帮你多找几个?”
周扬冷冰冰的质问让我觉得之前都是一场梦,他昨晚的慌张,今天的失控都只是我的幻想。
茶几上散落的照片是我和莫生的合照,亲吻拥抱,情侣之间的亲密动作数不胜数。
“周扬我们离婚吧,我不去管你有几个茜茜,你也别管我养了多少的人。”
一阵无力感朝我袭来,小心翼翼维系的感情还是抵不过人心易变。
走钢丝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我不想守着床榻一夜到天明,想着周扬今天又睡在哪一个人的床上,又亲昵地喊着谁的小名。
“许忱欢我不同意离婚,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周扬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根本不在意我的想法。
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着博主人关心的猫咪一样,闹够了自然就安静下来。
墙上挂着的纪念照无声地嘲讽我,你瞧他明明不爱我了还不肯放我自由,偏执自私许忱欢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啊。
维持的假面一寸寸的崩裂,露出我狼狈无助的神情,我爱他但现在只想爱我自己。
“那就法庭上见吧!”
幸好,我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
6
周扬见我铁了心要离婚,冷笑一声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乐乐怎么办?你的孩子不要了吗?”
他双手搭在沙发上眉峰轻扬,笃定我会像之前无数次为了孩子退步。
可惜要让他失望了,孩子没了我可以再要,但许忱欢没了可就真没了。
“他姓什么?姓周!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他身上也留着你的血,许忱欢你不要太自私了!”
“那你让他把我的血还给我啊!还给我!”
我歇斯底里的喊出心中的怨恨不满,眼泪糊了一脸,声声泣血。
是,我恨他,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他!
周扬从没见过这样疯癫的我,生生吓退了一步,嘴里念叨着疯了疯了。
安静,长久的安静。
“啪——”玻璃杯掉在地板上,碎了满地。
我和周扬同时回头看,周泽川也是乐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半晌他哑着嗓子颤抖地问出一句。
“妈妈你恨我对吗?”
我抬手擦去眼泪,偏过头不看他轻颤的身体,可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对!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