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惊风雨起断乾坤

笔落惊风雨起断乾坤

作者: 作者jgfod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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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笔落惊风雨起断乾坤是作者作者jgfod9的小主角为赵栩李小本书精彩片段:卷一:鹤起序章:墨落惊梦公元2023美院图书凌晨三点的灯管发出嗡嗡的低像某种远古的召李小田趴在一张巨大的复制品鼻尖几乎要蹭到绢本上的青绿山这是她的毕业论文选题——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咖啡因的作用正在消倦意像涨潮的海一点点漫过她的意她揉了揉发酸的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画中山峰的轮那笔触细腻得仿佛还带着九百多年前的温“要是能亲眼看看真迹就好了……”她喃喃...

2025-11-10 23:04:31

卷一:鹤起序章:墨落惊梦公元2023年,美院图书馆。凌晨三点的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

像某种远古的召唤。李小田趴在一张巨大的复制品前,鼻尖几乎要蹭到绢本上的青绿山水。

这是她的毕业论文选题——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咖啡因的作用正在消退,

倦意像涨潮的海水,一点点漫过她的意识。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画中山峰的轮廓,那笔触细腻得仿佛还带着九百多年前的温度。

“要是能亲眼看看真迹就好了……”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阅览室里消散无踪。

为了这篇论文,她泡在图书馆快一个月,对着各种高清扫描图、研究文献和纪录片,

几乎把自己熬成了一幅褪色的古画。眼皮越来越沉,她的头不受控制地向桌面磕去。

就在额头即将与冰凉的画册封面接触的瞬间,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图书馆的灯管“啪”地一声爆裂,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拽住了她,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

要把她从这个钢筋水泥的世界里剥离。她想尖叫,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耳边风声呼啸,无数光影碎片在眼前飞掠,像一部被快进了无数倍的电影,

全是她从未见过的亭台楼阁、车水马龙。失重感袭来,她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

在时空的缝隙里急速下坠。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指尖残留的、画册上那点冰凉的触感,

以及脑海里一个荒诞又清晰的念头:“完了,毕业论文……怕是交不上了。

”第一章 雪夜撕画靖康元年腊月廿三,汴梁的寒风裹着碎雪,

像无数把小刀子刮过青砖黛瓦。李府祠堂外那盏铜灯,被北风撞得“嗡嗡”作响,

声浪在空荡的庭院里打转,活像一口倒挂的铜钟,敲得人心里发紧,

倒比催命符还让人坐立难安。李小田跪在冰冷的蒲团上,

膝盖底下是嫡母王氏亲手撒的碎瓷片,棱角硌得皮肉生疼。王氏说这是“让她长记性”,

可她心里清楚,嫡母不过是见不得她手里那点炭条——在这个女子只能描红绣花的年代,

握笔作画,就是天大的罪过。地上散落着三段折断的炭条,混着从门缝钻进来的雪水,

泡得发黑发软,像一地被踩碎的骨头。王氏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木门传进来,

冷得比门外的雪渣子还刺骨:“女子执笔,冲撞祖先,晦气!今天就跪在这里,

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李小田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上沾了点寒气,却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的指尖悄悄在蒲团背面摩挲,那里藏着半截没烧完的炭芯,黑得发亮,

是她穿越到这个陌生朝代第十七天里,唯一的“盟友”。就在半个时辰前,

她还凭着这截炭芯,在糙纸上画了妹妹小梨的模样——圆溜溜的眼睛,肉嘟嘟的脸蛋,

梳着两个俏皮的双髻,活像现代迪士尼乐园里逃出来的小公主。可那幅画刚完成,

就被王氏抓着撕成了四瓣,纸片飘落在雪水里,很快就泡得模糊。可她不难过,

反而在心里悄悄把那幅画拼了回去,还偷偷给妹妹加了一对雪白的天使小翅膀。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别急,李小田,总有一天,你要让这天下人都看见,你画的翅膀,

能带着梦想飞起来。”寒风又一次撞响铜灯,李小田握紧了蒲团后的炭芯,指尖传来的温度,

成了这雪夜里最暖的光。第二章 瓦子爆火不知跪了多久,门外的雪终于停了。

祠堂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墨竹拎着食盒,猫着腰溜进来,

怀里还紧紧揣着一张皱巴巴的桑皮纸,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小姐!小姐!你快看!

你的‘神趣画’在瓦子卖疯了!”墨竹压低声音,却还是难掩激动,

把桑皮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纸上印着几十个一模一样的Q版小梨,圆脑袋排成一排,

挤挤挨挨的,像一串刚裹好糖霜的糖葫芦,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李小田用指腹轻轻蹭了蹭纸面,黑色的炭粉沾在指尖,细细的,像一粒刚点燃的黑色火种。

她心里一动,轻声问:“卖了多少钱?”“五两!整整五两银子!”墨竹的声音又高了些,

赶紧捂住嘴,“瓦子的王老板说,下一幅画他出十两,还想跟你要‘独家版权’,

以后只许给他家印!”十两银子——李小田在心里算了算,

这笔钱足够在李府西墙外买一座带水井的小院了。有了小院,

她就能买足够的炭条、上好的绢布,还能买蛋清来调配颜料,甚至……甚至能攒够钱,

彻底摆脱李府的束缚,买到真正的“自由”。她粗略一算,

只要再画二十张这样的“神趣画”,这个目标就能实现。祠堂的窗棂外,

细碎的雪花又开始飘了,一片一片,落在玻璃上,很快化成小小的水珠。李小田伸出手,

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变成一道极短的、透明的水痕,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转头看向墨竹,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轻声道:“墨竹,明天晚上,咱们出府。

”墨竹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眼里闪着光:“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第三章 州桥夜市汴梁的夜晚,

比李小田想象中还要热闹——简直就是从《东京梦华录》里走出来的活招牌。州桥两侧,

灯船在汴河上缓缓划过,船舷上挂着的灯球亮得晃眼;岸边的灯树层层叠叠,

把整条街照得像白昼一样,连地上的青砖都能看清纹路。李小田在街角找了个小摊位,

铺好一块干净的白绢,又挂起一块小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半刻写真,栩栩如生。

”她刚摆好东西,就有不少人围过来打量,好奇这小娘子要做什么。

第一个客人是个卖糖葫芦的小童,约莫七八岁,穿着打补丁的棉袄,

手里还攥着一根没卖完的糖葫芦。他怯生生地问:“小娘子,你能把我画在纸上吗?

我想寄给乡下的娘看。”李小田笑着点头,取出油彩和画笔。她先用淡色油彩铺底,

仔细勾勒出小童的模样,又用蛋清调出亮色,在小童的鼻尖上点了一点高光——那一点白,

像一粒晶莹的冰糖,瞬间让画里的人活了过来。“哇!这画好像能跳出来一样!

”人群里有人惊呼,很快就围得更紧了。“小娘子,给我也画一张!我出三十文!

”“我出五十文!先给我画!”嘈杂的人声里,李小田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打量她。她抬头,

看见人群缝隙里,一柄玉骨折扇轻轻合拢,扇柄的主人穿着月白锦袍,腰间坠着一块羊脂玉,

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长得极好看,温润得像春夜的灯河,

让人看了心里发暖。他微微俯身,声音低而清亮,

像泉水流过石头:“小娘子可愿为在下画一幅肖像?”李小田抬头,

正好撞进他含笑的桃花眼里。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在现代美院图书馆里,

那些泛黄的《历代帝王图》画册——原来古画里写的“风流”二字,不是死的墨迹,

而是这样活得会呼吸的模样。她定了定神,点头道:“公子请坐,半刻钟便可。

”第四章 微服二圣就在李小田给那白衣公子画像时,不远处的暗处,

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她。那是徽宗赵佶,今年三十八岁,

正是对“美”最贪婪的年纪——无论是书画、瓷器,还是新奇的玩意儿,只要入了他的眼,

就一定要得到。他站在十步外的灯柱后,穿着一身墨色便服,头上簪着一支玉簪,

整个人像一幅淡墨勾勒的人物画,低调却难掩贵气。他看着李小田笔下的人物渐渐成型,

眼里的兴趣越来越浓,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扇骨。“皇城司。”赵佶抬手,

嗓音被旁边灯盏的火苗烤得微微发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查清楚这个女子的来历,

我要她三日内,跪在翰林图画院的门前。”旁边的便衣侍卫立刻躬身领命,

悄无声息地退入人群,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赵佶依旧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李小田的画笔上,

眼底燃着少年人才有的炽热。他见过翰林图画院的百工作画,那些人技法娴熟,

却少了点灵气,像按部就班的机器。可这个女子不一样,她的笔像有生命,

每一笔都带着鲜活的劲儿,哪怕是简单的肖像,也画得让人移不开眼。“画院百工,

不及她一灯如豆。”赵佶轻声感叹,语气里满是欣赏,还有一丝势在必得。他已经开始想象,

这个女子若进了画院,能画出多少让人惊艳的作品。此时的李小田还不知道,

自己已经被当今圣上盯上,一场改变命运的风波,正在悄悄酝酿。

第五章 翻墙与圣旨丑时的李府,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后门的墙角下,

墨竹先踩着事先搭好的木梯爬上墙头,又伸手拉李小田。李小田刚坐上墙头,

怀里的铜钱袋就“哗啦”响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像催更的鼓点,

让人心跳加速。她正准备往下跳,忽然听见墙下传来王氏的声音,带着怒气:“贱蹄子,

敢私自出府,看我不家法伺候,打你三十大板!”李小田低头一看,只见王氏提着一盏灯笼,

站在墙下,脸色比灯笼纸还红,显然是气坏了。她赶紧把铜钱袋往身后一藏,反而笑了起来,

牙尖嘴利地回道:“母亲息怒,女儿今晚出去,可不是贪玩。您可知,

女儿今晚赚的五十两银子,够府里三个月的用度?若是您点头让我继续画,明日还能翻十倍。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画,

递了下去——那是她白天特意画的“定制Q版王氏”:画里的王氏穿着华丽的衣裳,

摇着团扇,脸上带着俏皮的表情,眼角的鱼尾纹被画成了三把小小的扇子,可爱又滑稽。

旁边的家丁们看到画,都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却不敢出声。王氏接过画,看了一眼,

手猛地一抖,灯笼“啪”地掉在地上,火苗立刻窜了起来,滚成一团小小的火球。

她气得说不出话,手指着墙头的李小田,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你简直不成体统!

”李小田趁机从墙上跳下来,拉着墨竹就往自己的院子跑,边跑边回头喊:“母亲好好想想,

五十两银子,可比家法管用多啦!”王氏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画,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第一次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庶女,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第六章 翰林图画院三日后的辰时,李府的大门被突然敲响。李小田刚起床,

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还夹杂着宫廷侍卫的声音。她心里一动,赶紧披上外衣出去查看。

只见一群穿着皇城司服饰的侍卫,提着宫灯在前面开路,

为首的太监手里捧着一卷明黄色的绢诏,正站在庭院中央。王氏和李老爷已经跪在地上,

脸色发白,显然是被这阵仗吓住了。太监清了清嗓子,展开绢诏,

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府四女李小田,才堪画圣,

特召三日后赴翰林图画院应试,钦此!”王氏跪在地上,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整天拿着炭条乱画的庶女,

竟然能得到皇帝的召见,还要去翰林图画院应试!要知道,那可是天下画师梦寐以求的地方,

连男子都很难进去,更别说一个女子了。李小田走上前,双手接过圣旨,

指背还沾着昨晚没擦干净的油彩,在明黄色的绢诏上留下一点淡淡的色彩,

像一簇跳动的小火苗。她抬头看向院墙外,冬日的天空湛蓝湛蓝的,

被高大的宫墙剪裁成一方小小的绢帛,干净得让人想在上面画点什么。

她忽然想画一只鹤——一只冲破雪幕、振翅飞向黎明的鹤,就像现在的自己,

终于要摆脱束缚,飞向更广阔的天地。“女儿接旨,谢主隆恩!”李小田的声音清亮,

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就要彻底不一样了。

第七章 三关生死翰林图画院的广场上,青砖铺地,冰冷坚硬。上百名应试的考生跪在地上,

大气都不敢喘,连头顶的阳光都显得格外沉重。李小田站在人群里,

手里握着自己特制的画笔,心里却很平静——她知道,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绝不能失手。

第一关,以“鹤”为题,一炷香的时间完成画作。高彦待诏站在高台上,

嗓音洪亮如钟:“作画须循六法笔骨,不合规矩者,即刻淘汰!”考生们立刻动笔,

炭笔摩擦绢布的声音此起彼伏。李小田却不慌不忙,

取出自己做的九宫格透视板——这是她结合现代绘画技巧做的工具,能让构图更精准。

她快速用炭笔勾勒出鹤的轮廓,又拿起油彩,仔细铺染鹤的羽毛,丹顶用朱红,白羽染淡金,

每一笔都恰到好处。一炷香燃尽时,李小田的画已经完成。画中的鹤昂首挺胸,丹顶朱羽,

白翅染金,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绢布,飞向天空。

赵栩——也就是那天在州桥夜市找她画像的白衣公子,此时正坐在评审席上,

他合起手中的折扇,高声唱名:“第一关榜首,李小田!”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惊讶,

有人嫉妒,却没人敢质疑——那幅画的灵气,实在让人无法忽视。第二关,

题目是“三从四德”。这是守旧派特意出的题,就是想难住李小田这个“女子作画”的异类。

可李小田却另辟蹊径,画了一组连环四格画:第一格画父亲教儿子读书,

是“父慈”;第二格画儿子给母亲捶背,是“子孝”;第三格画一家人围坐吃饭,

是“家和”;第四格画百姓安居乐业,是“国兴”。画里的人物都是Q版,憨态可掬,

守旧派想挑刺,却找不到半分毛病——这画既符合主题,又充满温情,实在让人挑不出错。

第三关最凶险,由蔡京亲自出题。蔡京是当朝权臣,向来反对女子参与画院,他看着李小田,

嗓音阴毒:“一炷香内,绘尽百官忠奸,画不出,便是无德,即刻逐出画院!”这题目极难,

既要画出百官的模样,又要区分忠奸,一炷香的时间根本不够。可李小田却有了主意,

她提笔蘸墨,没有画人脸,反而画了鹤与鸦:鹤站在宫殿的屋脊上,昂首挺胸,

俯瞰着光明;鸦群盘旋在暗云里,利爪藏在黑色的羽毛下,透着阴险。画完时,

一炷香正好燃尽。李小田轻轻一吹,香灰撒落在画面上,香雾缓缓升腾,落在画上,

竟像是鹤在冲破云层,鸦群被惊散。周围的考生都看呆了,纷纷跪地高呼:“神迹!

这是神迹啊!”蔡京的脸色紫胀,气得说不出话,狠狠拂袖而去。赵栩拿起评审册,

在上面落下印章,声音坚定:“第三关甲等榜首,李小田!”三关过后,

李小田成了翰林图画院有史以来第一个女考生,也是第一个连过三关的考生。

第八章 火里江山集英殿内,殿试正在进行。高台上悬着“万里江山”四个大字,

徽宗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考生,眼神里满是期待。李小田站在考生中间,心里清楚,

这最后一关,不仅考画技,更考应变。蔡京虽然在第三关失了面子,却没打算放过李小田。

他早就暗令死士在殿内的帐幔上浇了松脂,只等时机一到,

就点火烧画——只要李小田的画被烧坏,她就无法完成殿试,自然也进不了画院。果然,

就在李小田刚画完江山图的轮廓时,帐幔突然燃起大火,火舌朝着她的画布扑来。

周围的考生都惊呼起来,徽宗也皱起了眉头。可李小田却很镇定,她早就料到蔡京会耍手段,

提前在画布上刷了一层阻燃的糯米胶——这是她从现代学来的方法,用糯米熬成胶,

刷在布上,能起到防火的作用。火舌扑到画布上,只冒起一阵白烟,却没有烧起来。

李小田趁机抓起旁边烧焦的帐幔,蘸了地上的灰渣当颜料,

在画心的位置快速涂抹——焦黑的灰渣混合着红色的炭火,竟画出了一片“火烧云”的霞色。

原本平淡的江山图,因为这一片霞色,瞬间变得磅礴起来,仿佛经历过灾难,

却依旧屹立不倒,充满了生命力。徽宗走下龙椅,亲自走到画前,伸手抚摸着绢布,

眼底满是震动:“好一幅‘山河无恙’!此画朕收下了,挂在御书房!”蔡京站在一旁,

脸色惨白——他的阴谋不仅没成功,还让李小田画出了更好的作品。徽宗转头看向他,

眼神冰冷:“蔡京,你竟敢在殿内纵火,意图破坏殿试,来人,把他拖下去,交大理寺查办!

”禁军立刻上前,架起蔡京就往外走。蔡京的背影在殿内的灯光下,

被鹤形的宫灯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显得格外狼狈。李小田看着这一幕,

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终于闯过了最后一关。

第九章 母告女李小田进翰林图画院的消息传遍了汴梁,可没过几天,

开封府外就出了一件大事:王氏披麻戴孝,手里举着一张血状,跪在府衙门前,

哭着告李小田“妖画惑众”,说她用邪术作画,败坏家风,还请求官府严惩。公堂上,

王氏哭得声泪俱下,把李小田说得一无是处。李小田却很平静,她当庭取出画笔和绢布,

快速画了一幅画——画的是Q版的王氏,一边是她年轻时的模样,穿着朴素的衣裳,

眼神温柔;另一边是她现在的模样,穿着华丽的服饰,却满脸戾气。两幅画对比鲜明,

岁月像一把刀,割断了曾经的温情,也画出了母女间的隔阂。就在王氏还想狡辩时,

李府的管家突然走上前,

呈上了一份口供——那是之前王氏让家丁偷偷泼油烧李小田画具的证据,

家丁受不了良心谴责,早就把事情的经过写了下来。铁证如山,王氏顿时没了声音,

瘫坐在地上。就在这时,宫里的太监来了,带来了徽宗的口谕:“李小田有才,

可为女子表率,许其自立门户。王氏诬告亲女,按律反坐,杖责二十,贬为侧室。

”禁军当场执行,王氏被打得哭喊连连,却没人同情她。李小田站在府衙的台阶上,

阳光照在她身上,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她头顶多年的阴霾。她抬头看向天空,

宫墙外的天空湛蓝,终于露出了一线像鹤形一样的云彩,干净又明亮。她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再也不是李府那个任人欺负的庶女,而是翰林图画院的画师李小田,

是能靠自己的画笔立足的女子。第十章 女博士翰林图画院的山长室内,

一块新的名牌挂在了墙上,上面写着“女博士·李小田”——这是徽宗特意下旨设立的职位,

为的就是让李小田在画院教授技艺,也为天下女子树立一个榜样。李小田看着名牌,

笑着用油彩在旁边点了一点朱红,又画了一个Q版的自己,朝着名牌的方向眨了眨眼,

显得俏皮又灵动。她走出山长室,来到窗外,看见“女子画学”的空地上,

工匠们正在平整土地,准备建造教室和画室。自从她进了画院,徽宗就采纳了她的建议,

设立了“女子画学”,让天下喜欢绘画的女子都能有学习的地方。这段时间,

已经有不少女子来报名,有织匠的女儿,有茶商的妹妹,还有被休弃的寡妇,

甚至有脸上带疤的逃难丫头——她们都带着对绘画的热爱,也带着对自由的渴望。

李小田轻声说道:“这个时代,该容得下女子的笔墨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力量,

像一粒种子,落在了这片曾经只属于男子的土地上,也落在了无数女子的心里。

风吹过画院的朱漆大门,带来了春天的气息。李小田看着远处的天空,

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女子拿起画笔,画出属于自己的梦想,画出属于这个时代的精彩。

她知道,她的路才刚刚开始,而她的画笔,会继续书写更多的故事。

卷二:凤鸣第十一章 鹤归画院初春的风裹着料峭寒意,

吹得翰林图画院的朱漆大门“吱呀”作响,像一声悠长的唤醒。李小田抬脚跨过门槛时,

青衿被风掀起,衣摆翻飞的弧度,恰似一只敛翅待飞的鹤——羽翼未展,却已藏不住锋芒。

她身后跟着十六名女子,是“女子画学”的第一批学生。

织匠之女阿绣指尖还沾着丝线的薄茧,茶商之妹林阿茶怀里揣着刚焙好的新茶,

被休弃的苏寡妇攥着褪色的绢帕,脸上带疤的逃难丫头春桃紧紧咬着唇,却难掩眼底的光亮。

那光亮像刚在砚台里磨好的石青,澄澈又坚定,映着晨光,闪闪发亮。“都站好。

”李小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们,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记住,从今天起,

你们不是‘张家的女儿’‘李家的媳妇’,

你们只是‘自己’——是手握炭条、能在绢上画出天地的画者。”话音刚落,

就有老画工提着颜料桶路过,瞥见这群女子,又看到李小田身后“女子画学”的木牌,

忍不住撇了撇嘴:“女子舞文弄墨,不过是一时新鲜,终究成不了气候。

”学生们的肩膀微微一缩,春桃的手攥得更紧了。李小田却没回头,

只是轻轻拍了拍春桃的背,轻声道:“咱们用画笔说话,比什么都管用。

”她让人把“女子画学”的匾额挂在画院最东侧的偏院。匾额上的字是她亲手写的柳体,

笔画瘦劲如刀,每一笔都透着不服输的韧劲——横画如剑,竖画如柱,

似要在这满是男子笔墨的画院里,为女子撑起一片天。回廊尽头,赵栩站在那里。

月白锦袍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腰间的羊脂玉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新折扇,扇面是《火里江山》的缩印——焦红火云间,一只银鹤冲破云层,

姿态昂扬,恰如此刻的李小田。

他看着被学生们围在中间的她:她正低头给阿绣讲解炭条的粗细用法,

指尖划过画纸的动作轻柔又专注;林阿茶问她如何调蛋清颜料时,

她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小罐调好的样品,耐心演示;苏寡妇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没读过书,

她便握着她的手,教她画最简单的兰草。风又起,吹得匾额轻轻晃动,

“女子画学”四个字在夕阳下愈发清晰。赵栩忽然想起州桥夜市初见时,

她在灯笼下为小童画像的模样——那时她眼里的光,和现在一样,像一簇不肯熄灭的火,

能点燃人心底的希望。第十二章 瑞鹤彩票蔡京倒台后,国库空虚得像被掏尽了粮食的米缸。

早朝时,户部尚书捧着账本,在金銮殿上哭得老泪纵横,花白的胡子都沾了泪水:“陛下,

今岁税银不及往年三成,北境军饷已欠两月!再不想办法,边防将士恐生哗变啊!

”满朝文武皆沉默。有人低头捋须,有人面露难色,

还有人悄悄瞟向站在画院官员队列里的李小田——自她进画院后,屡屡创造奇迹,或许这次,

她还能有办法。李小田站在队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她忽然想起现代的彩票——那是一种能快速聚集民间资金的方式,若是能改良后在宋朝推行,

或许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退朝后,她连夜入宫,怀里揣着一卷刚画好的《瑞鹤图》。

宫灯的光透过窗纸,落在画轴上,映得画面愈发鲜活:丹顶鹤衔着铜钱,羽翼舒展,

背景是汴梁八景——清明上河的商船、金明池的画舫、州桥的夜市、相国寺的钟声,

设色喜庆,处处透着“鹤衔财,景呈祥”的寓意。“陛下,臣有一计。”李小田跪在地上,

展开画卷,声音虽轻却坚定,“可将此图制成即开型彩票,头奖设万缗,小奖为布匹、粮食,

在全国发售。以三个月为期,臣估算,至少可筹百万缗,足以填补军饷空缺,

还能余钱赈济灾民。”徽宗盯着《瑞鹤图》看了许久,手指轻轻摩挲着画轴上的纹路,

忽然拍案:“准!就依你之见!”他转头对太监道,“传朕旨意,皇城司负责督办,

画院全力印图,工部赶制彩票券,户部掌管收银,各部门务必配合!”十天后,

“瑞鹤彩票”在州桥首发。发售当日,天还没亮,州桥两侧就排起了长队。百姓们裹着棉袄,

手里攥着铜钱,踮着脚往前望,队伍像一条蜿蜒的火龙,从州桥一直延伸到街角。

有个卖炊饼的老汉,为了买一张彩票,提前三天就来排队,夜里就睡在桥洞下。

第一卷头奖开出时,中彩的正是这个老汉。当官员念出他的名字,

递给他写有“万缗”的铜票时,老汉激动得浑身发抖,捧着铜票当场晕厥过去。醒来后,

他抱着铜票哭了又笑,嘴里不停念叨:“这下能给儿子娶媳妇了!能给老婆子治病了!

”“瑞鹤彩票”的火,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连辽国的商贾都乔装成宋人,渡河来买,

再带回辽国高价倒卖——一张面值十文的彩票,在辽国能卖到一贯钱。三个月后,

户部尚书再次上朝时,脸上满是笑意,捧着账本奏报:“陛下,国库存银已翻两番!

军饷、赈灾款皆有富余!”徽宗拿起一张“瑞鹤彩票”,举过头顶,

对着百官高声道:“此物,李小田所画;此财,画院所济!

往后谁再敢言‘女子作画无益国计’,朕先撕他的嘴!”百官齐齐躬身:“陛下圣明!

李博士之才,当为天下女子表率!”李小田站在队列里,看着眼前的景象,

忽然想起穿越那天夜里,她在美院图书馆里说的那句“笔在我手,天下我有”——原来,

画笔真的能改变很多事,能为女子争得一席之地,也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第十三章 暗流“瑞鹤彩票”越火,暗处的箭就越密。蔡京的余党联合朝堂上的守旧派,

偷偷联名上奏。奏折里满是诋毁之词:“彩票乃‘妖利’,诱使小民投机取巧,

败坏淳朴民风!李小田以女子之身干预朝政,此风不可长!当禁其画,逐其出画院,

以正纲常!”御史台更是翻出《周礼》,断章取义地引用“女子不得与于国事”,

在朝堂上振振有词:“古制如此,陛下岂能因一女子而废祖宗之法?长此以往,

女子皆效仿李小田,朝堂岂不乱套?”这些奏折递上去后,徽宗虽未理会,

却让朝堂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有画院的老待诏私下劝李小田:“李博士,

不如暂且收敛锋芒,免得惹祸上身。”李小田只是笑了笑:“待诏放心,我靠的是画笔,

不是投机取巧。”更阴毒的还在后面。没过多久,

汴梁城里突然流传起一则谣言——“瑞鹤图”的鹤眼会滴血,凡是中了彩票的人,

都会遭横祸。一夜之间,汴梁城的墙角、树干上,全贴满了“鹤眼流血”的伪造拓片。

拓片上的鹤眼涂着暗红的颜料,像凝固的血,在夜色里看过去,阴森可怖。谣言一出,

“瑞鹤彩票”的销量骤降。原本排着长队的售票点,变得门可罗雀。有之前中了小奖的百姓,

甚至吓得把彩票扔在地上,还往上面吐唾沫:“什么瑞鹤,根本是灾鹤!

”户部尚书急得在朝堂上直跺脚,差点当场落泪:“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

刚充盈的国库又要空了!那些靠卖彩票养家的百姓,也要断了生计啊!

”李小田站在画院的后巷里,看着学生们把一张贴在墙上的“血鹤”拓片撕得粉碎。

最小的学生阿杏仰起脸,眼里满是不解和委屈:“老师,他们为什么这么怕我们?

我们只是想画画,想帮朝廷做事,想让女子也能抬起头来啊。”李小田弯腰,

替阿杏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灰尘。她看着阿杏清澈的眼睛,

轻声说:“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女子手里有了钱,有了能立足的本事,

就有了选择生活的‘脚’——再也不会任人摆布,再也不会被当成附属品。他们怕的,

不是我们的画笔,是女子站起来的样子。”风卷着碎纸片飘过,落在墙角的草芽上。

李小田抬头看向天空,云层厚重,却隐约能看见一丝光亮。她知道,这场仗,

她必须赢——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所有想靠画笔改变命运的女子。

第十四章 鹤眼真相赵栩得知谣言后,立刻调派皇城司的暗卫彻查。暗卫们乔装成百姓,

在汴梁城的大街小巷摸排,从贴拓片的乞丐,到卖拓片的小贩,一步步追查,

最终在汴河外码头的一个偏僻仓库里,抓到了正在伪造“血鹤”拓片的雕工。

雕工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双手布满老茧,指缝里还沾着暗红的颜料。他被抓后,

没熬住皇城司的审讯,很快供出了幕后主使——蔡京的门生、现任礼部侍郎周峤。

“是周大人让我做的!”雕工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他说只要我伪造‘血鹤’拓片,

散布谣言,就能给我五十两银子!还说……还说等扳倒了李博士,他就保我进画院当差!

”暗卫们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又查出了更惊人的秘密:周峤不仅伪造拓片散布谣言,

还私挪了三万缗彩票税银,买通了一批死士,打算在徽宗春猎时行刺。他计划在行刺后,

把一切归咎于“彩票惹天怒,上天降罪”,以此扳倒李小田,为蔡京报仇,

同时趁机掌控朝政。证据确凿,徽宗震怒。早朝时,他当着百官的面,拔出腰间的佩剑,

一剑削去了周峤的乌纱帽。乌纱落地的瞬间,清脆的响声在金銮殿里回荡,

徽宗的声音冷得像冰:“周峤通敌叛国,意图行刺,罪大恶极!抄其家产,流放三千里!

其妻女,没为官奴!”朝堂上鸦雀无声,没人敢替周峤求情。周峤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嘴里不停喊着“冤枉”,却没人理会。就在禁军上前押解周峤时,李小田忽然出列,

跪在地上:“陛下,臣有一事启奏。”“讲。”徽宗的怒气未消,语气依旧冰冷。“陛下,

周峤有罪,其妻女何辜?”李小田抬起头,目光坚定,“周峤的错,是他自己犯的,

与他的妻女无关。父兄之过,不该由女子承担。臣恳请陛下,收回‘没为官奴’的旨意,

设‘女匠局’,将周家女眷送入局中,教她们画艺。让她们能靠自己的双手谋生,自食其力,

而不是沦为他人的附庸。”徽宗盯着李小田看了许久,眉头渐渐舒展。

他想起“女子画学”的学生们,想起那些靠画笔摆脱困境的女子,

想起李小田画里的那些鲜活生命。最终,他拂袖道:“准!就依你所请,设‘女匠局’,

由你掌管。”当日,周家的三十余名女眷被送入“女匠局”。她们大多是深闺女子,

从未接触过画笔,第一次拿起炭条时,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眼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有的女子甚至哭着说:“我们是罪臣之女,哪配学画?”李小田没有催促,

只是搬来一张小凳,坐在她们身边,耐心地教她们握笔、排线,从最简单的兰草、荷花画起。

“画不好没关系,”她笑着说,“只要肯学,就能画出自己的天地。”三个月后,

“女匠局”推出了一批“汴京十二景”折扇。折扇上的画,有亭台楼阁,有小桥流水,

有市井烟火,笔触虽略显生涩,却透着真诚和灵气。辽国的商人看到后,

立刻以高价全部买下——他们说,这扇子上的画,比宫廷画师的作品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当周家的女眷们捧着自己赚来的第一笔工钱时,有人当场嚎啕大哭。其中一个年轻女子,

捧着银子哽咽道:“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本事赚钱……原来,我也能不靠男人活下去。

”李小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笑容。她知道,她又为女子们,

多争取到了一点立足的空间。第十五章 鹤鸣九皋“女子画学”成立半年后,

李小田决定举办第一次公开展览。展览的地点选在金明池——那里是汴梁最热闹的地方,

每到春日,百姓们都会来这里赏景、游船,能让更多人看到女子的画作。展览的名字,

李小田想了很久,最终定为“鹤鸣九皋”——取自《诗经》“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她希望,女子的才华,能像鹤鸣一样,传遍天下,被所有人看见。开展那天,

金明池的池畔长廊挂满了画作,一共一百二十八幅。这些画风格各异,没有统一的标准,

却都透着画者的用心和对生活的热爱。阿绣画的是《织锦图》,画面里,织娘们坐在织机前,

指尖翻飞,锦缎上的花纹渐渐成型,

连织机上的丝线都画得根根分明;林阿茶画的是《茶市春早》,清晨的茶市热闹非凡,

茶农们背着茶篓,茶商们讨价还价,

连空气中的茶香都仿佛能透过画纸飘出来;苏寡妇画的是《月夜纺车》,月光下,

她坐在纺车前纺线,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画面安静又温暖,透着对生活的希望。

最惹眼的,是阿杏画的《炊饼爹爹》。阿杏是卖炊饼老汉的女儿,

她把老汉中彩票后的样子画得淋漓尽致:老汉捧着万缗铜票,先是惊讶地张大嘴巴,

接着晕厥过去,醒来后又哭又笑,眼泪和笑容混在一起,脸上的皱纹里满是激动和喜悦。

阿杏用夸张的油彩笔触,把老汉的情绪刻画得入木三分,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跟着笑,

笑着笑着,眼眶又会泛红。百姓们围着画作,议论纷纷,赞叹声不绝于耳。

“原来女子也能画出这么好的画!”“这《炊饼爹爹》,画得比真人还像!

”“以后我也要让我家闺女学画画,说不定也能这么厉害!”徽宗御驾亲临。

他沿着长廊一幅一幅地看,看得很仔细,偶尔还会停下脚步,

问身边的李小田:“这幅画是谁画的?画得很有灵气。”李小田一一回答,

把每个学生的故事讲给他听。走到《炊饼爹爹》前时,徽宗停下了脚步。他盯着画看了许久,

眼里满是动容。他想起那个中彩票的老汉,想起百姓们拿到彩票时的期待,

想起李小田为了推行彩票所做的努力。半晌,他回头对身边的太监说:“传朕旨意。

”太监立刻躬身听令。“‘女子画学’升格为‘女学博士署’,与翰林图画院同级。

”徽宗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长廊,“李小田教导有功,晋正五品,赐金鱼袋!

”金鱼袋,本朝只有立下大功的文臣武勋才能获得,是极高的荣誉。

李小田是第一个以画艺获此殊荣的女子。百姓们听到旨意,纷纷欢呼起来。

学生们围在李小田身边,激动得哭了起来。阿杏拉着李小田的手,哽咽道:“老师,

我们做到了!我们真的让天下人看到了!”李小田笑着点头,眼里也泛起了泪光。

她抬头看向天空,金明池的水面波光粼粼,像无数颗星星落在了水里。风拂过长廊,

吹动了墙上的画作,那些画里的人物、风景,仿佛都活了过来,在风里轻轻摇曳。她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会有更多女子拿起画笔,画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画出属于这个时代的精彩。第十六章 春猎刺杀春猎的日子如期而至,地点选在芒砀山。

徽宗带着百官,骑着骏马,在猎场上驰骋。阳光正好,春风和煦,

猎场上不时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和官员们的欢呼声。李小田原本不想参与这种场合,

她更想留在画院教学生画画。可赵栩特意来找她,笑着说:“芒砀山的春色极好,

漫山遍野都是桃花,还有清澈的溪流,很适合采风。你就当去散散心,

顺便给我画一幅猎场图。”她拗不过赵栩的盛情,便跟着来了。此刻,她坐在一旁的帐篷里,

铺开绢布,手里握着画笔,正对着窗外的景色描绘——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

近处的桃花开得正艳,一匹匹骏马在草地上奔跑,画面鲜活又生动。突然,

一阵乱箭从树林里射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扑徽宗的方向!

三名穿着黑衣的死士从树林里窜出,手里握着长刀,眼神凶狠,像饿狼一样朝着徽宗冲去。

“护驾!护驾!”禁军们反应迅速,立刻围了上来,拔出刀与死士缠斗。

猎场上顿时乱作一团,官员们惊慌失措,有的甚至从马上摔了下来。

赵栩当时正陪在徽宗身边,他反应最快,几乎在乱箭射出的瞬间,就策马冲到徽宗面前,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箭矢。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月白锦袍,

像一朵妖艳的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赵栩!”李小田惊呼一声,扔下画笔就冲了出去。

她被御林军护在身后,眼睁睁地看着赵栩从马上摔下来,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趁着禁军牵制住死士的间隙,李小田冲过去,蹲在赵栩身边。

她撕下自己的裙摆,按住他的伤口,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的手抖得厉害,

比当初第一次画透视时还要严重,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太医呢?

快叫太医!”赵栩却笑了,他抬起手,用沾着鲜血的手指,

在她的掌心轻轻画了一只鹤——线条简单,却格外清晰。“别哭,”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虚弱,却依旧温柔,“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撑一片自由的天空,

怎么会这么容易倒下?”就在这时,禁军们已经全歼了死士。经审讯得知,

这些死士是周峤的余党,他们不甘心周峤倒台,想通过刺杀徽宗,嫁祸给李小田,

彻底搅乱朝堂。徽宗看着受伤的赵栩,又看了看满脸担忧的李小田,脸色阴沉得可怕。

回宫后,他立刻下旨:“此后春猎,罢弓箭,改书画射覆,以文会友。再敢携刃入场者,

诛九族!”太医为赵栩诊治时,李小田一直守在床边。她看着赵栩苍白的脸,

心里满是愧疚:“都怪我,如果我没提议推行彩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你也不会受伤。

”赵栩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彩票,那些人也会找其他借口。

你做得很好,你用画笔帮了很多人,也为女子争得了尊严。我为你骄傲。

”李小田看着赵栩真诚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有赵栩在身边支持她,

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她都能坚持下去。第十七章 鹤归孤山赵栩的伤渐渐痊愈,

却留下了后遗症——左臂再也不能高举,连握笔都有些吃力。

他原本是宗室里最受器重的王爷,文武双全,如今却成了残疾人。他没有抱怨,

只是平静地向徽宗递上了奏折,请求削去王爵,降为普通宗室,

迁居汴梁西三十里的孤山别业。徽宗再三挽留,可赵栩态度坚决,最终,

徽宗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孤山是个好地方,春有漫山桃花,夏有满池荷花,秋有芦花飞雪,

冬有踏雪寻梅。赵栩说,他想在那里过些清静日子,远离朝堂的纷争。李小田骑驴出城,

去送他。驴蹄踏在蜿蜒的山道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她一路走,一路画,

把沿途的景色都画在了绢布上——桃花落在溪水里,随波逐流,是“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荷灯飘在夜风里,灯光摇曳,是“愿为荷灯照归途”;芦花深处,

赵栩穿着青衫,独臂摇着折扇,站在树下,像一株被风削去一半的竹,虽不完整,

却依旧挺拔。到了孤山别业,赵栩邀她进屋喝茶。屋内很简单,

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床,书桌上放着几卷画轴,都是李小田之前给他画的。

“这里怎么样?”赵栩笑着问,眼底没有丝毫失落,只有平静。“很美。”李小田点头,

“适合画画,也适合清静。”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小田忽然走到赵栩身边,

轻声道:“赵栩,等我画完这万里江山,等我把‘女子画学’办得更好,

等天下女子都能抬起头来,我就回来,给你画一辈子的鹤。”赵栩回头,看着她,笑了。

他的笑容很淡,比窗外的芦花还要轻柔,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好,我等你。

这里的桃花、荷花、芦花、梅花,都会等你。我会在这里,把你画的每一幅画都好好收藏,

等你回来,咱们一起慢慢看。”李小田的眼眶红了,她用力点头:“一言为定。

”离开孤山时,夕阳西下,把山道染成了金色。李小田骑在驴上,回头看了一眼孤山别业,

赵栩还站在门口,向她挥手。她举起手里的绢布,对着他晃了晃,然后转身,催驴前行。

风里带着桃花的香气,她忽然觉得,未来的路虽然还很长,还有很多困难等着她,

但只要想到赵栩在孤山等着她,想到学生们在画院等着她,她就充满了力量。

第十八章 彩票之殇“瑞鹤彩票”的销量刚有回升,却再次遭遇了危机。这一次,

不是人为的谣言,而是突如其来的天灾。靖康二年春,黄河春汛,澶州段河堤决口。

汹涌的河水冲破堤坝,淹没了三十万户人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沦为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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