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里我亲手验我父之尸怎么办

解剖室里我亲手验我父之尸怎么办

作者: 大不一样的司马风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解剖室里我亲手验我父之尸怎么办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远沈作者“大不一样的司马风”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她曾是被父亲抽血换酒、被锁在铁链上的少母亲死他撕碎她的志愿骂她“赔钱货”,逼她认可她没她活下考入法医用解剖刀做以尸检报告为证将母亲“意外坠亡”的谎一寸寸剥十五她从地狱爬只为让那个凶亲口听见——“你犯的不是家是谋”这是一个女孩对抗整个黑暗的审她不是复她是1无影灯亮得刺沈昭站在解剖台白大褂一尘不口罩遮住半张...

2025-11-10 23:56:20

她曾是被父亲抽血换酒、被锁在铁链上的少女。母亲死后,他撕碎她的志愿表,

骂她“赔钱货”,逼她认命。可她没死。她活下来,考入法医系,用解剖刀做笔,

以尸检报告为证词,将母亲“意外坠亡”的谎言,一寸寸剥开。十五年,她从地狱爬出,

只为让那个凶手,亲口听见——“你犯的罪,不是家事,是谋杀。

”这是一个女孩对抗整个黑暗的审判。她不是复仇。她是光。1无影灯亮得刺眼。

沈昭站在解剖台前,白大褂一尘不染,口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漆黑、沉静,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护士递来尸检单,纸张微响。“死者,沈大山,男,58岁,

因脑梗并发心衰,病死于第三监狱。尸体完整,无明显外伤,移交法医中心进行常规尸检。

”沈昭接过单子,指尖在“沈大山”三个字上停了半秒。她没说话,只轻轻点头。

解剖室里很冷。中央空调恒温16℃,为的是防止尸体腐败。

空气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刺鼻,但她早已习惯。

这味道比家里的酒臭好闻多了。她戴上乳胶手套,拉过不锈钢推车,上面盖着白布。

她掀开一角,露出死者半张脸。是父亲。眉骨粗,鼻梁塌,

右耳缺了一小块——那是年轻时打架留下的。他死前瘦得脱相,眼窝深陷,嘴唇发紫,

但那股蛮横的劲儿,哪怕死了,还残存在脸上。沈昭静静看了他三秒。然后,她拿起手术刀,

轻轻划开胸腔正中线。皮肤裂开,脂肪层、肌肉层依次分离。她动作精准,

像在解剖一具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标本。多年训练早已让她学会屏蔽情绪,可当刀尖划过肋骨,

她左手还是微微一颤。——七岁那年,父亲就是用这根肋骨,抽了她三十下。那天她发烧,

不肯去血站。他抄起晾衣杆,打断了。母亲哭着扑上来护她,被他一脚踹到墙角,

头撞在柜子上,血流了一地。她记得母亲倒下时的眼神,惊恐、绝望,

还有一丝求她“别惹他”的哀求。可她没忍住。她咬了他。他暴怒,扒下她衣服,

用断掉的晾衣杆抽她后背,一边抽一边骂:“小贱种!老子养你这么大,你还敢咬我?

”三十下,一下不落。她昏死过去,醒来时在医院,手腕上插着输液管。母亲坐在床边,

红着眼说:“昭昭,忍忍,等你长大就好了。”她信了。可母亲没等到她长大。

沈昭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记忆。她继续操作,剪开胸骨,暴露心肺。

她仔细检查冠状动脉,发现严重粥样硬化,符合心梗特征。“死者生前长期酗酒,

饮食不规律,监狱体检记录显示高血压病史十年。”她对着录音笔陈述,声音平稳,

无波无澜。护士在旁记录,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她知道这位年轻的女法医从不露情绪,

可今天,她总觉得气氛不对。沈昭摘下沾血的手套,换上新的,开始检查腹腔。

胃部有慢性糜烂,肝脏呈典型酒精性肝硬化。她取出胆囊,发现胆结石多发。

“长期酗酒、饮食粗糙、情绪暴躁,典型的家暴者生理特征。”她低声说,

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可她心里清楚,这具尸体,曾是她童年最深的噩梦。

她五岁起就被带去黑血站。父亲攥着她的手腕,对血头说:“这丫头结实,血好,抽吧。

”她被按在椅子上,针头扎进胳膊,血一滴滴流进血袋。她疼得发抖,父亲却在旁边数钱,

一叠皱巴巴的钞票,换了一瓶白酒。他喝醉了就打人。打母亲,也打她。“为什么打我?

”她七岁那年问。他瞪她:“老子养你,打你怎么了?”她再没问过。母亲死后,

他变本加厉。她考了全县第一,他撕了录取通知书,说:“女娃读什么书?给我去打工!

”她逃,他追,他骂:“你要是敢走,我让你妈坟头都不得安宁!”她怕,

可她更怕一辈子活在那个屋檐下。于是她逃了。带着母亲的日记,逃到了陆明远家。

那是她第一次吃到热饭,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你值得被好好对待。”她发誓,

一定要活下来,活得比他好,活得让他死都闭不上眼。如今,他死了。死在狱中,孤零零,

没人送终。她亲手解剖他。沈昭取出死者心脏,称重,拍照,记录。她发现左心室明显肥大,

是长期高血压所致。“死者生前情绪极端不稳定,攻击性强,符合长期施暴者生理特征。

”她继续陈述。她知道,这份报告不会只是医学记录。她会写进他一生的罪。

她会写:他如何卖女血,如何殴打妻子,如何将女儿锁在小屋,如何毁掉一个家。

她不会写“死有余辜”。她只写事实。因为事实,比任何辱骂都更锋利。她合上记录本,

摘下口罩。解剖室里,只剩她和父亲的尸体。她看着他,轻声说:“爸,这一刀,

我等了二十年。”“现在,轮到我审判你了。”2七岁那年,沈昭第一次知道,

血是可以卖钱的。那是个阴雨天,沈家老屋的瓦片漏着水,一滴滴砸在铁盆里,像倒计时。

屋里弥漫着酒气和霉味,父亲沈大山坐在桌前,手里攥着半瓶白酒,眼神浑浊。“没钱了。

”他砸了酒瓶,玻璃碴溅了一地。母亲周素芬缩在墙角,抱着膝盖,

轻声说:“要不……我去厂里预支点工资?”“预你妈的支!”他猛地站起来,

一脚踹翻桌子,“厂子都快黄了,谁给你钱?”他转向沈昭,眼神像钩子:“这丫头,血好,

去血站。”沈昭不懂什么叫“血好”。她只记得上个月,隔壁王婶说她脸色发黄,怕是贫血。

她悄悄摸了摸胳膊,那里还留着针眼——父亲带她去过一次,说“抽点血,人更精神”。

那天她晕了。可今天,父亲不由分说,一把拽起她,拖出门外。雨还在下。

他扯了块塑料布裹住她,像裹一件货物,然后骑上破自行车,把她夹在后座,

直奔城西的“康民血站”。那不是正规医院,是间藏在巷子深处的黑诊所。

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招牌,玻璃窗上贴着“O型血急收”几个红字,像血写的。推门进去,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几张铁床并排摆着,上面躺着人,胳膊上插着管子,

血顺着管子流进袋子。有人闭眼昏睡,有人咧嘴笑,像在做一笔划算的买卖。“老板,

这丫头七岁,血好,抽不?”沈大山把沈昭往前一推。柜台后坐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

叼着烟,眯眼打量她:“太小了,怕出事。”“怕什么?上次不也抽了?”沈大山冷笑,

“我女儿结实,抽两百没事。”金链子犹豫了一下,收了钱,开了单。沈昭被按在铁床上,

胳膊绑上止血带。护士——或者说,根本不是护士,是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拿起针头,

对准她手背的血管。沈昭怕得发抖。“别动!”女人不耐烦,“动了扎坏血管,

下次没人要你血。”针头扎进去的瞬间,她咬住嘴唇,没哭。血开始流,一滴,一滴,

滴进血袋。袋子慢慢鼓起来,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她数着:一滴,两滴,

三滴……父亲在旁边数钱。“一百五,少了一半。”他皱眉。“小丫头,抽多了伤身,

下次再来。”金链子笑,“这年头,细水长流才赚钱。”父亲这才满意,收了钱,揣进兜里,

转身去买酒。沈昭躺在铁床上,看着自己的血流进袋子。

她忽然想起上周老师说的话:“血是生命之源,不能随便动。”她不懂,

为什么她的生命之源,能换一瓶白酒。抽完血,她头晕得厉害,走路打晃。父亲没扶她,

只把一件湿透的外套扔给她:“穿上,别装蒜。”回家路上,雨更大了。她坐在后座,

冷得发抖,嘴唇发白。父亲喝了一路,骂了一路:“要不是你妈生不出儿子,

我用得着卖你血?”她没说话。她知道,母亲因为没生出弟弟,已经被打了太多次。

她也记得,母亲偷偷塞给她一颗糖,说:“昭昭,你是妈妈最宝贝的。

”可父亲说:“丫头片子,再宝贝也得嫁人,白养。”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人,

是“东西”,是可以被抽血、被卖、被换酒的东西。到家时,她已经站不稳了。

母亲冲过来扶她,却被父亲一把推开:“别碰她!晦气!”母亲摔倒在地,额头磕在门槛上,

流了血。她不喊疼,只盯着沈昭,眼里全是泪。沈昭想哭,可她忍住了。

她看着父亲仰头灌酒,看着母亲默默擦地,看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只有父亲笑。

她第一次在心里问:为什么我是他的女儿?那天晚上,她发高烧,烧到39度。

母亲想带她去医院,父亲不让。“死不了。”他骂,“省点钱,明天还得去血站。

”母亲抱着她,哭了一夜。沈昭在迷糊中听见她说:“昭昭,对不起……妈妈没用,

护不住你……”她用尽力气,抓住母亲的手,轻声说:“妈,我不疼。”她骗她。她疼。

疼的不是针眼,是心。从那天起,她学会了闭嘴。不问,不哭,不反抗。

她像一株长在阴影里的草,默默活着,等待阳光。可她不知道,阳光来之前,黑暗会更黑。

母亲的死,就在不久后。而那一次,父亲连血站都没去。

他直接把她拖进了医院的“自愿献血点”——那里没人查年龄,只看血型。

她又一次躺上铁床,又一次看着自己的血流进袋子。不同的是,这次,

她手里攥着母亲的日记本。本子最后一页,写着:“昭昭,逃吧,别回头。”她死死攥着,

像攥着唯一的光。血,还在流。而她的心,已经不再流血了。她知道,总有一天,

她会站在高处,看着那些抽她血、卖她命的人,跪着求她放过。而现在,她只等长大。

3十三岁那年,沈昭亲眼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那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

别人家都在祭灶、吃糖瓜,沈家老屋却安静得像坟墓。母亲周素芬已经病了半年。

起初是咳嗽,后来是咳血。父亲带她去诊所,医生说是肺结核,要住院。父亲一听要钱,

当场翻脸:“装什么装?不就是咳嗽?吃点药就行了!”药是便宜的止咳糖浆,几块钱一瓶,

喝完就吐。母亲的脸一天天塌下去,眼窝深陷,走路要扶墙。

沈昭偷看过病历卡:**陈旧性肋骨骨折三根,慢性肺部感染,营养不良**。

她不懂所有术语,但她知道,母亲的伤,是父亲一拳一脚打出来的。那天晚上,

母亲咳得厉害,血沫溅在搪瓷盆里,像打翻的红漆。她蜷在床角,冷得发抖,

嘴里喃喃:“昭昭……冷……”沈昭把自己的棉袄盖在她身上,又去灶台热了半碗稀饭。

她端过去时,父亲正坐在桌前喝酒。“还给她吃?”父亲抬头,眼神阴狠,

“饭都快没得吃了,还喂个病秧子?”“妈病了……”沈昭低声。“病?老子看她是懒!

不想干活装病!”他猛地摔了酒杯,玻璃碴飞溅,“再给她吃一口,你们俩一起饿三天!

”沈昭僵在原地,碗里的粥晃了晃。母亲听见动静,

挣扎着抬头:“别……别给昭昭气受……我不吃了……”她伸手想拿走粥碗,可手刚抬起来,

就被父亲一把推开。“滚!”他吼,“老子养你们,就得听老子的!”母亲被推得后退两步,

脚下一滑,后脑“咚”地撞在门框上。沈昭冲过去扶她,可父亲一把拽住她胳膊:“别碰她!

晦气!”母亲倒在地上,没再动。沈昭跪下去,喊她:“妈!妈!”母亲眼睛半睁,

嘴角溢着血,手微微抬了抬,像是想摸她的脸,却没够着,就垂了下去。屋里突然安静了。

只有雨滴敲窗的声音。沈昭抱着母亲,一动不动。她摸到母亲的脉搏,越来越弱,越来越慢,

最后,彻底没了。父亲站在旁边,低头看了两眼,冷笑一声:“活该。装病装到死。

”沈昭缓缓抬头,看着他。她没哭,没喊,只是用一种极冷、极沉的眼神盯着他,

像在看一个死人。父亲被她看得心虚,骂了句:“看什么看!死了就埋了!

老子没工夫办丧事!”他转身去倒酒,自言自语:“幸好没生在年里,不然还要破财。

”沈昭没理他。她轻轻把母亲放平,用棉被盖好,然后走到灶台边,拿起菜刀。

父亲回头看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沈昭没说话,把刀放在水下冲了冲,

然后开始切白菜。刀起刀落,节奏稳定,像在做一顿普通的晚饭。父亲盯着她看了几秒,

见她没动静,便又坐回去喝酒。可他不知道,沈昭的手心里,

藏着一片碎玻璃——刚才摔杯子时,她悄悄捡的。她本可以划他。但她没有。她知道,

划他一刀,自己就得死。她要活。她要亲眼看着他死。那一夜,她守在母亲尸体旁,

一夜未眠。天亮时,她翻出母亲的针线盒,在最底层,

摸到一本小本子——**母亲的日记**。她颤抖着翻开,一页页读下去。

“1998年3月12日,晴。昭昭今天会叫妈妈了,笑得像朵花。

我多希望她一辈子这么笑。”“2000年7月5日,阴。他又打了我,因为没煮下酒菜。

昭昭躲在床底,哭得不敢出声。我对不起她。”“2002年9月1日,雨。昭昭上学了,

老师说她聪明。可他说‘女娃读什么书’,我求了三天,他才给学费。我一定要让她念下去。

”“2004年11月8日,阴。他逼我签字卖房,说是给弟弟娶媳妇。我没签。他知道后,

用烟头烫了我的手。昭昭看见了,哭着扑上来咬他。他打得她三天没下床……我恨我自己。

”“2005年12月23日,小雪。我快不行了。肺疼得睡不着。我不怕死,

我怕昭昭一个人活着。他不会放过她。昭昭,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请记住——逃吧,

别回头。 妈妈永远爱你。”沈昭抱着日记本,终于哭了。不是嚎啕大哭,是无声的泪,

一滴一滴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字迹。她把日记本贴在胸口,像抱着母亲最后的温度。天亮后,

村里人发现周素芬死了,报了警。警察来了,看了看现场,问父亲:“怎么回事?

”父亲抹了把脸,装出悲痛样:“夜里突然咳血,没挺住……意外啊。

”警察又问沈昭:“你看见什么了吗?”沈昭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她说:“我妈病了很久,昨天咳得厉害,后来……摔倒了,头撞到门框,就……没气了。

”警察记录完毕,说:“节哀,尽快办后事吧。”他们走了。父亲松了口气,

骂道:“死就死了,还报警,浪费老子时间!”沈昭没说话。她知道,警察不会查。

就像没人查过她被抽血,没人查过母亲被打。在这个家里,命,不值钱。尤其是女人的命。

葬礼很简单。一口薄棺,抬到后山埋了。没有碑,没有香火,像埋一条狗。沈昭站在坟前,

看着黄土一锹一锹盖上去,盖住了母亲的脸。她把日记本烧了一页,纸灰随风飘走。

她在心里发誓:妈,你等我。我一定会活下来。我一定会,让你清白。那天之后,沈昭变了。

她不再怕父亲,不再躲他。她每天按时回家,按时做饭,

按时交“零花钱”——她偷偷打工赚的。她在他面前低头、顺从,像最听话的女儿。

可她的眼睛,再也没笑过。她开始攒钱,藏钱,记下每一笔父亲卖她血的日期、金额。

她开始拼命学习,考试永远第一。她知道,书,是她唯一的出路。而那本日记的最后一页,

她没烧。她把它缝进了校服内衬,贴着心口。上面写着——“逃吧,别回头。”她等的,

就是那一天。4十四岁那年,沈昭在课堂上晕倒了。不是装的,是真晕。那天早上,

她刚从血站出来。父亲凌晨三点就踹门叫她起床,说“血头急要O型血”,

把她拖到城西那间黑诊所。抽了三百毫升,她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父亲却只塞给她两个冷馒头,说:“省着吃,中午别买饭。”她没进教室,

在走廊干呕了一阵,才扶着墙进去。数学课上,老师讲着二次函数,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盯着黑板,可字迹在晃,像水里的倒影。她想集中精神,

可脑袋越来越沉,胸口发闷,手心冰凉。她知道自己要晕了。她死死掐住大腿,想撑住。

可身体不听使唤,眼前一黑,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砰——”书包砸地,惊动全班。

“沈昭!沈昭!”有人喊。她听见脚步声跑过来,蹲在她身边。是陆明远。他不是班干部,

也不是老师叫来的。他只是坐在后排,看见她脸色不对,一直留意着。他蹲下,摸她额头,

又探她鼻息,立刻对同桌说:“快去医务室叫人!她贫血严重,可能休克!

”他脱下校服外套,团成一团,垫在她头下。有人小声议论:“她又贫血?

都第几次了……”“听说她爸喝酒堵伯,不管她吃饭。”“活该,谁让她家那样。

”陆明远回头,冷冷扫了一眼:“她都晕了,你们还有心思看笑话?”那几人闭了嘴。

医务室老师赶来,量了血压,只有80/50,脉搏细弱。立刻安排送医院。

陆明远主动跟着去了。校门口,他拦了辆出租车,扶沈昭上车。她昏睡着,脸色惨白,

嘴唇发紫。他坐在旁边,一直握着她的手,怕她冷。到医院,医生一查,

血红蛋白只有65g/L,重度贫血。“这孩子长期营养不良,还可能被抽血!”医生皱眉,

“家长呢?”陆明远拨了沈昭记在学生卡上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沈大山。“喂,谁啊?

”声音醉醺醺的。“叔叔,我是沈昭同学,她在医院,重度贫血,

医生说要输血……”“又输血?”沈大山骂,“钱呢?老子没钱!她自己作的,活该!

”电话挂了。陆明远站在医院走廊,手握成拳。他第一次知道,

**原来人可以对自己的女儿,冷漠到这种地步**。他掏出钱包,

翻出所有现金——三百二十七块,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他交给护士:“先输血,钱我马上补。

”护士犹豫:“这不够……”“我找老师,找学校,找基金会,我一定把钱补上。

”他声音很稳,“但现在,她必须立刻治疗。”护士动容,点头。血输进去了。

沈昭的脸色慢慢缓过来。陆明远守在床边,一整夜没走。凌晨五点,沈昭醒了。

她第一眼看见的是他。“你……”她声音虚弱,“你怎么在这?”“你晕倒了,我送你来的。

”他递过温水,“喝了。”她接过,小口喝着,没再问。她知道父亲不会来。她也没指望。

可她没想到,会有人为她守一夜。她低头看着手背上的输液针,轻声说:“钱……我会还你。

”“不用。”他说,“你活着就行。”她愣住。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父亲说她“赔钱货”,亲戚说她“扫把星”,连老师都说她“自闭不合群”。

可这个只说过几句话的同学,却说:“你活着就行。”她眼眶突然发热。她别过头,

不想让他看见。陆明远没再说话,只从书包里拿出数学笔记,递给她:“落的课,我帮你补。

”她接过,手指微微发抖。那一夜,像一道裂缝,照进了一束光。第二天,陆明远没去上学,

直接去了沈家。他敲门,沈大山开门,一脸凶相:“你谁?”“叔叔,我是沈昭同学,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总贫血。”他直视对方眼睛,毫无惧色。沈大山冷笑:“关你屁事?滚!

”“她昨天差点死在课堂上。”陆明远不退,“医生说她长期被抽血,我想知道,

是不是你干的?”沈大山暴怒,抄起扫把就要打。陆明远不躲,大声说:“我已经录音了!

你要是打我,我现在就报警!”沈大山僵住。他不怕打人,他怕惹事。陆明远转身就走,

边走边说:“我会告诉老师,告诉学校,告诉所有同学。你要是再让她去血站,

我就把一切都曝光!”他没回头,但心跳快得像鼓。他知道,自己在赌。赌这个男人怕事,

赌自己能护住她一次。那天之后,沈昭再没被带去血站。父亲开始盯她更紧,可她也更警觉。

她开始偷偷记下陆明远帮她的每一件事:4月3日,他替她交了校服费。4月15日,

他带她去图书馆,教她查资料。5月2日,他发现她手臂有淤青,第一次问:“是他打的吗?

”她第一次,点了点头。他没说话,只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说:“以后,我陪你回家。

”从那天起,每天放学,陆明远都会等她。他不说话,就走在她旁边。可有他在,

父亲就不敢当街动手。沈昭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她开始想考大学,想逃出去,想带母亲的清白,站到阳光下。而陆明远,

是她通往光的第一步。5母亲死后第三个月,沈昭第一次吃到了一顿热腾腾的饭。不是稀粥,

不是冷馒头,不是血站门口用零钱买的包子。而是一桌菜,一锅饭,一家人围坐的温暖。

那天放学,雨下得大。沈昭照例走最偏的巷子,避开父亲可能蹲守的路口。

她穿着单薄的校服,书包遮头,浑身湿透。走到巷口,一辆自行车停在屋檐下。是陆明远。

他看见她,立刻撑伞跑过来:“你怎么不打伞?”“没带。”她低声。

他把伞整个倾向她:“走,我送你。”她摇头:“不用,我自己能……”“沈昭。

”他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坚定,“你已经瘦了八斤。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她猛地抬头。

他怎么会知道?“我问了校医。”他说,“你一周有三次晕课记录。你爸不管你,但我在乎。

”雨太大,她没再拒绝。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得很慢。他把伞全倾向她,自己右肩全湿了。

走到岔路口,他忽然说:“别回家了。”她一怔。“来我家。”他说,“我妈煮了饭,

四个人的量。”“我不能……”“你必须。”他看着她,眼神认真,“你不是赔钱货,

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人,应该吃饭。”她站在雨里,没说话。可她的眼眶,突然热了。

她想起母亲最后一次喂她喝粥,手抖得拿不稳碗。她想起父亲把饭倒进狗盆,

说“你不如狗”。可现在,有人对她说:“你该吃饭。”她点点头。陆明远家在教师小区,

三楼。门一开,暖黄的灯光洒出来,饭菜香扑面而来。“回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这位是……?”“妈,她是我同学,沈昭。”陆明远说,“没地方去,我带她回来吃饭。

”徐婉如——陆明远的母亲,立刻笑了:“快进来快进来!都淋湿了!昭昭是吧?

阿姨听小远提过你。”沈昭僵在门口,不敢进。她从小到大,从没进过别人家的客厅。

她怕脏了地板,怕弄响东西,怕说错话。“别怕。”徐婉如蹲下,给她脱湿鞋,

“阿姨家就是你家。”她声音太温柔,沈昭差点哭出来。

饭桌已经摆好:红烧排骨、清炒菠菜、番茄蛋汤,还有一碗姜丝可乐。“昭昭贫血,

喝这个驱寒。”徐婉如把可乐推到她面前。陆建国——陆明远的父亲,也温和地说:“坐吧,

孩子。多吃点。”沈昭坐下,手放在膝盖上,不敢动筷子。“吃啊。

”陆明远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你尝尝,我妈最会烧排骨。”她低头,看着碗里的肉,

热气腾腾,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她太久没闻过这种味道了。她夹起肉,放进嘴里。那一瞬间,

眼泪砸了下来。不是因为好吃,是因为有人愿意给她夹菜。她想忍,可忍不住。

眼泪一滴一滴掉进饭碗里。“怎么了?”徐婉如慌了,“是不是菜咸了?”沈昭摇头,

哽咽着说:“不……不是。是……太好吃了。”她没说谎。这是她人生中,

**第一顿有人等她、给她夹菜、怕她饿着的饭**。饭后,徐婉如拿出干净衣服让她换,

又泡了杯热牛奶。“昭昭,你瘦得让人心疼。”她轻轻摸她头发,“以后,想来就来,

阿姨天天给你做饭。”陆明远在旁边说:“我每天等你放学。”沈昭抱着牛奶杯,

暖意从手心蔓延到全身。她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那句:“昭昭,你是妈妈最宝贝的。

”可现在,她知道了一件事:她不是只能被伤害。她也可以,被好好对待。那一夜,

她回到家,父亲醉着骂她“野种不回家”,她没回嘴。她只是默默走进房间,

从校服内衬里掏出一张纸——是徐婉如悄悄塞给她的:“昭昭,这是我家的电话。

你要是难受,随时打给我。你不是一个人。”她把纸条压在枕头下,闭上眼。梦里,

她又坐在那张饭桌前。可这次,她笑了。她知道,从今往后,她不再只是“沈大山的女儿”。

她是沈昭。她值得热饭,值得温暖,值得活着。6自从陆明远开始陪沈昭回家,

赵强就盯上他们了。赵强是班里混混头子,父亲是包工头,家里有钱,仗着块头大,

在学校横着走。他早看陆明远不爽——学习好、家境好、老师宠,还“装清高”。

现在又见他天天跟那个“阴沉女”沈昭走一块,更觉得恶心。“哟,陆大少爷,

啥时候改行当保镖了?”赵强在走廊拦住他们,咧嘴一笑,金牙闪着光,“这女的,

听说她妈是被打死的吧?她爸还卖她血,你不怕沾晦气?”沈昭低头,想绕开。

赵强一把挡住:“别走啊,‘卖血女’,听说你一管血卖八十?今天带够钱了吗?

”周围哄笑起来。沈昭攥紧书包带,指甲掐进掌心。她不说话,可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喘不过气。陆明远却笑了。他往前一步,直视赵强:“你爸在外面包二奶,

被原配泼硫酸那事,要不要我也在班里讲讲?”赵强脸色一变:“你他妈说什么?”“我说,

你家那点破事,我也能扒出来。”陆明远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爸打老婆,

你妈跳楼未遂,你哥吸毒被抓——你们家才叫‘晦气’吧?”人群安静了。赵强涨红脸,

抬手就推他。陆明远没躲,被推得后退两步,撞上墙。“你再敢动她一下,”他站直,

眼神冷得像刀,“我就把你家所有事,发到‘同城曝光台’。”赵强愣住。

他知道陆明远不是吓唬人。他爸的事,就是被一个匿名帖爆出来的,差点丢了工程。

“你……你敢!”他色厉内荏。“你试试。”陆明远跨前一步,气势压人,

“我陆明远的妈是心理医生,我爸是法官。你欺负的人,是我们全家罩着的。”赵强咬牙,

最终骂了句“疯子”,带人走了。围观的人散了。沈昭站在原地,没动。

陆明远回头:“你没事吧?”她摇头,声音很轻:“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说什么傻话。”他皱眉,“他们骂你,就像骂我妹妹。”“可我们……不是兄妹。

”“但你是人。”他看着她,认真道,“人不该被这样糟蹋。”沈昭低下头。

她想说“谢谢”,可话到嘴边,变成一句:“你爸真是法官?”“嗯。”他点头,

“所以我知道,法律不是摆设。只要证据够,谁都能被治。”她记住了。那天晚上,

她翻出母亲的日记,开始按日期整理父亲的恶行:2003年4月:逼母签字卖房,拒签,

被打,手部烫伤附:母亲旧衣照片2004年7月:带沈昭去血站,共5次,

每次200-300ml附:血站位置、时间2005年12月:母亲坠楼前,

曾被推搡,头部撞击门框附:邻居张婶曾听见争吵她把每一条都抄在新本子上,

封面写:证据1。她知道,陆明远能护她一时,但护不了一世。她要的,不是庇护。

她要的是审判权。——像他父亲那样的,能定人生死的权力。第二天,赵强没再找事。

可他在班里散播谣言:“沈昭勾引陆明远,不然他图她什么?”“她肯定有把柄抓着陆家!

”“说不定她妈死得也不干净!”流言像毒藤,缠上沈昭。同学看她的眼神更冷了。

陆明远知道后,直接站上讲台。“我宣布一件事。”他声音冷峻,全班安静。“沈昭的母亲,

是被家暴致死。她本人,被父亲长期强迫卖血、殴打、非法拘禁。”全班哗然。“我有证据。

”他拿出手机,“包括医院记录、血站监控、邻居证言。谁要是再传谣言,

我就把证据和你家的事,一起发上网。”没人再说话。赵强脸色铁青,却不敢抬头。放学后,

沈昭问:“你……不怕惹麻烦吗?”“怕。”他坦然,“但我更怕你一个人扛。”他看着她,

眼神坚定:“你不是‘卖血女’,你是沈昭。而我,是你的朋友。”那一刻,

沈昭终于明白:她不再是没有名字的‘丫头’。她有名字,有朋友,有可以依靠的人。

而她的仇,终将有人,与她共证。7自从那次在陆明远家吃过饭后,

沈昭开始偷偷整理母亲的遗物。母亲死后,父亲把她的东西全扔了——衣服、药瓶、相框,

一把火烧在后院。可他漏了一样:那个老旧的蓝色针线盒。那盒子常年放在床头,

父亲嫌它碍事,却懒得翻。沈昭在母亲“头七”那天夜里,趁他醉酒,从灰烬边缘抢回了它。

盒底有层夹板,掀开,藏着一本薄薄的笔记本——母亲的日记。她一直没敢完整读完。

每翻一页,心就疼一次。可现在,她知道,**不能只靠眼泪活着了**。她需要证据。

那天晚自习后,她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学校后巷的公共电话亭。她拨通了陆明远家的电话。

“我想……把日记给你看。”她声音很轻。“我马上来。”他没问为什么。十分钟后,

陆明远出现在巷口,带着一把伞,还有一袋热包子。他们坐在废弃的看门人小屋里,

一盏昏黄的灯泡摇晃着,照在摊开的日记本上。沈昭一页页翻,陆明远一页页读。他的脸色,

从平静,到震惊,再到铁青。“2004年3月15日,阴。今天他又打昭昭,

因为她说‘想读书’。他抄起铁锹柄抽她后背,我扑上去挡,被推下楼梯。昭昭抱着我哭,

说‘妈,我再也不说了’。可我想让她说,我想让她喊,

我想让她逃……”陆明远的手攥紧了。“2005年1月8日,小雪。昭昭发高烧,40度,

我求他送医院,他不让。说‘死不了’。我整夜抱着她,摸她滚烫的额头,

心里一遍遍说:对不起,妈妈没用……”陆明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最后一页,

母亲的字迹颤抖却清晰:“昭昭,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请记住——逃吧,别回头。

妈妈永远爱你。”沈昭抬起头,看着陆明远:“我妈……是被他害死的。”陆明远没说话,

只是轻轻合上日记本,声音低沉却坚定:“这不是日记,这是控诉书。”“可没人信。

”沈昭苦笑,“警察说‘意外坠亡’,亲戚说‘她命不好’。”“但现在不一样了。

”陆明远翻开本子,指着日期,“你有时间线,有伤情记录,

有证人线索——比如这个‘张婶’,她听见争吵,就是目击者。

”他抬头看她:“你不是没有证据。你只是……一直不敢用。”沈昭怔住。是啊,

她一直把这本日记当遗物,当母亲的爱,当深夜独自哭泣的慰藉。可陆明远说,这是武器。

“我想报警。”她忽然说。“现在不行。”陆明远摇头,“你妈的案子已过追诉期,

警察不会重查。”“那怎么办?”她声音发颤。“等。”他看着她,“等你长大,

等你有能力。你可以学法医,用科学证明她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学法律,让这种事不再发生。

”他顿了顿,说:“我不帮你报仇,我帮你,亲手审判他。”沈昭眼眶发热。

她不是要他替她打父亲,不是要他替她哭。他要她站起来,亲手把父亲送上审判台。

那天夜里,她把日记本重新缝进校服内衬,贴着心口。可这一次,她不再只为“记住”而藏。

她为“出庭作证”而藏。第二天,她去书店,买了第一本《基础医学解剖图谱》。

她翻到“钝器伤”那一章,盯着“颅骨线性骨折”“脑内出血”的图示,看了很久。

她想起母亲倒下时,后脑撞在门框上的声音。咚——像一记鼓,敲在她心上。

她拿出新买的笔记本,写下第一行字:证据1:周素芬,女,42岁,

2005年12月23日,因被推搡致后脑撞击硬物,引发颅内出血死亡。嫌疑人:沈大山,

丈夫,有长期家暴史。她知道,这条路很长。但她也知道,从今天起,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缩在角落的女孩。她是沈昭,是未来的法医,是母亲冤案的证人,

是父亲罪行的审判者。而那本日记,将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它终将成为,法庭上,

最沉重的那一页。8六月,闷热的夏夜。沈昭坐在书桌前,台灯是屋里唯一的光源。

窗外蝉鸣聒噪,屋里却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桌上摊着一张志愿表。

她已经填好了。第一志愿:华中医科大学,法医学专业。第二志愿:省警官学院,

刑事侦查系。第三志愿:师范大学,心理学。她盯着“法医学”三个字,看了很久。

她要学怎么验尸,怎么从一具尸体上找出真相,怎么用科学说话。她要让母亲的死,

不再是一句轻飘飘的“意外坠亡”。她要让父亲的罪,被白纸黑字写进报告,盖上公章。

她轻轻抚过志愿表,像抚摸未来的自己。突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猛地合上表格,

塞进抽屉,可已经晚了。门被踹开,沈大山一身酒气冲进来,手里拎着空酒瓶。“填志愿了?

”他眯眼盯着她,“报的啥?”“……师范。”她低声。“师范?”他冷笑,

“女娃读什么书?早点嫁人,给老子换彩礼!”“我已经成年了。”她抬头,声音很轻,

却没退,“我有权选择。”“放屁!”他暴怒,抄起酒瓶砸向墙角,“老子养你这么大,

你说不听就不听?”沈昭没动,只是死死盯着抽屉。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狞笑着走过去,

一把拉开抽屉,抽出志愿表。“华中医科?法医?”他念着,脸色越来越黑,

“你他妈要去当验尸的?给死人翻肠子?”“那是科学。”她说,“那是真相。

”“真相个屁!”他吼,“你是不是还想查你妈的死?啊?!”他猛地将志愿表撕成两半,

再撕,再撕——纸片像雪一样落下。“老子告诉你,你哪儿也别想去!你这辈子,

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他把碎纸扔她脸上,转身摔门而去。屋里只剩她一人。

沈昭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纸片落在她肩上、头上、脚边。她低头看着,一片一片,

像母亲的骨灰。她没哭。她只是弯下腰,一片一片,把碎纸捡起来。她数了数,共三十七片。

她拿出胶带,一张一张,拼回去。有些边角丢了,字迹残缺。“法医”只剩“医”,

“大学”只剩“大”。可她知道写的是什么。她把拼好的志愿表压在台灯下,打开手机,

拨通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接通。“陆明远。”她声音很稳,

“我需要你。”第二天清晨,沈大山又来了。这次他带了铁链。

他把沈昭的书包、课本、笔记本全扔出门,用铁链把她的手腕锁在床头,

链条另一端焊死在暖气管上。“老子让你跑!”他啐了一口,“你要是敢逃,

我就把你妈的坟刨了!”沈昭不说话,只冷冷看着他。他得意地笑了:“你再瞪!你再狠!

你他妈就是个废物,没爹养没人要的赔钱货!”他走了,钥匙揣在兜里。屋里只剩她一人。

手腕被铁链磨得发红,她不挣。她知道,越挣,越疼。她只是抬头,看向窗外。六月的天,

灰蒙蒙的,像她的人生。可她知道,高考就在五天后。她不能错过。她慢慢挪到床边,

从床垫下摸出一把小铁片——是她之前削铅笔时磨的,藏了三个月。她开始锯铁链。一下,

一下,缓慢而坚定。铁片很钝,锯得慢,手腕被磨破,血顺着链条流下。她不管。

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妈,我不能输。第三天,陆明远来了。他没在学校看见沈昭,

立刻想到她家。他翻墙进院,从窗户看见她被锁在床上,手腕血肉模糊。他眼眶瞬间红了。

他敲窗,沈昭抬头,看见是他,摇头示意:**别出声**。陆明远退后,

立刻拨通父亲电话。二十分钟后,陆建国带着两名警察出现在沈家门口。“开门!警方办案!

”沈大山醉醺醺开门,骂:“查什么查?我管教女儿,轮得到你们?

”“你涉嫌非法拘禁未成年人,虐待家庭成员,我们有权介入。”陆建国冷声,“开门,

放人。”沈大山愣住。他不怕打人,不怕卖血,可他怕“警察”两个字。

他更怕陆建国——法官。屋里,陆明远冲进来,看见沈昭的样子,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没事。”她轻声。他不说话,只是用校服袖子轻轻包住她流血的手腕。警察剪开铁链,

扶她下床。“能走吗?”陆明远问。她点头,扶着墙站起来,腿软得发抖。“我背你。

”他蹲下。她没拒绝。他背着她走出屋子,走出院子,走出那个困了她十四年的地狱。

阳光刺眼。她闭了闭眼。陆建国走过来,递给她一个新文件袋:“志愿表,我让学校补了。

明天,我亲自送你去考点。”沈昭接过,指尖发抖。她抬头,看着陆明远的后颈,

汗水浸湿了他的校服。她轻声说:“谢谢。”“不用。”他往前走,声音闷闷的,“我说过,

我陪你。”那天晚上,她住在陆家。徐婉如给她手腕消毒,包扎,又煮了碗红糖鸡蛋。

“昭昭,以后,我们家就是你的家。”她轻轻抱住她。沈昭没哭。可她知道,

自己正在被一群人,一点点,从地狱里拉出来。她坐在客房床上,打开文件袋。新的志愿表,

整整齐齐。她拿起笔,在“法医学”三个字上,重重描了一遍。她知道,父亲不会放过她。

可她也不再是他女儿。她是沈昭。而她的审判,才刚刚开始。9警车的蓝光在雨夜里闪烁,

像母亲临终前床头那盏忽明忽暗的灯。沈昭坐在后排,手腕缠着绷带,

校服上还沾着铁链磨出的血痕。陆明远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掌心滚烫。陆建国坐在副驾驶,声音沉稳:“孩子,别怕,你现在安全了。”可沈昭知道,

安全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警局里,笔录室灯光惨白。警察问:“沈昭,

你父亲长期限制你人身自由,强迫你卖血,这些事,你有证据吗?”她点头,

从书包里取出那个缝在内衬里的日记本,轻轻放在桌上。“这是我母亲的日记,

记录了从2000年到2005年,我父亲对她的家暴,以及对我实施的虐待。

”她声音平稳,像在陈述一个案件,“第37页,有他带我去血站的五次记录,

时间、地点、金额。”警察翻看,眉头越皱越紧。“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一张照片——是母亲手背上的烟头烫伤,拍得很清楚,“这是2004年,

他逼母亲签字卖房,母亲不从,被他用烟头烫的。”“你还有别的证据吗?”“有。

”她深吸一口气,“我母亲周素芬的死亡,不是意外。”她翻开日记最后几页,

指着母亲死前一周的记录:“2005年12月18日:他推我下楼梯,头撞在柜角,

流了血。我不敢去医院,怕他更疯。”“12月20日:咳嗽加重,咳血。他骂我装病。

”“12月23日:他推我,我后脑撞门框,眼前一黑……”“她死前五天,已有明显外伤。

”沈昭看着警察,“当天,他推搡她,导致她后脑撞击硬物,引发颅内出血。

可警方只做了表面检查,就定性为‘意外坠亡’。”警察沉默了。这种事,他们见得太多。

家暴,往往死无对证。可眼前这个女孩,有记录、有照片、有逻辑推断,

像一个老练的检察官。“我们会记录在案。”警察说,“但你母亲的案子已过追诉期,

无法重审。”“我不需要重审。”沈昭平静道,“我只需要,这份笔录,

作为我未来申请司法复核的依据。”警察一怔,抬头看她。这女孩,不是来哭诉的。

她是来收集证据的。深夜,陆家。沈昭坐在客房床边,手里攥着那张补好的志愿表。

她明天就要参加高考,可她知道,这一夜,父亲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凌晨两点,门铃响了。

徐婉如去开门,门外是沈大山,浑身酒气,手里拎着一把生锈的菜刀。“把人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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