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高考考场，我就被警察带进小黑屋审讯。办案人员从我衣服里搜出了作弊工具。
又在附近的酒店里逮捕了协同作弊的枪手。枪手一见到我就指认我是买主。
他主动交代犯罪过程以及我和他的金钱交易。证据确凿，全网通报。
一时间我从媒体吹捧的天才学霸沦落为阶下囚。我父母申冤无果。
而我在接到父母的噩耗后不久心梗而亡。直到闭眼的那刻我都不明白。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全部证据都指向我作弊。再睁眼，回到高考前夕。1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
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还有挂在墙上滴答作响的钟。六月六日，
晚上九点。高考前夜。我不是因为心肌梗塞死在了看守所里吗？冰冷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指尖一片冰凉。
我重生了。回到了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前一天。上一世，就是在这个晚上，
我最好的兄弟林峰和我的“准女友”许佳，一起来我家为我加油打气。
他们送了我一支号称“开过光”的幸运钢笔，预祝我金榜题名。第二天，
我带着这支笔进了考场。然后，我的人生就彻底毁了。考场外的屏蔽仪检测到了异常信号，
信号源直指我的座位。考试结束后，我被带走，警察当着所有人的面，
从我贴身的口袋里搜出了一个微型信号接收器。那支“幸运钢笔”，
笔帽里藏着的就是接收器。而所谓的枪手，在几公里外的酒店里，用发射器给我传送答案。
人赃并获。我百口莫辩。我嘶吼着自己是无辜的，可枪手一口咬定我就是买家，
甚至拿出了和我银行卡号后四位一致的转账记录。铺天盖地的舆论将我淹没。
“天才学霸人设崩塌，高考公然作弊！”“教育的耻辱，必须严惩！”我父母为我奔走呼号，
一夜白头，却换来更恶毒的揣测。他们说我家庭背景深厚，想用钱摆平一切。最终，
他们在赶来探望我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下高架桥，当场死亡。接到消息的那一刻，
我胸口剧痛，世界陷入黑暗。无尽的恨意和不甘，让我死不瞑目。
“叮咚——”门铃声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拽了出来。来了。我死死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丝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透过猫眼，我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
林峰，还有他身边的许佳。上一世我有多信任他们，这一刻，我心里翻涌的恨意就有多汹涌。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打开了门。“陈宇，发什么呆呢？看到我们太激动了？
”林峰笑着锤了我一拳，还是那副阳光开朗的样子。许佳站在他旁边，
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对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陈宇，明天就要高考了，
我们特地来给你加油。”我看着他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就是这张脸，在我被捕后，对着镜头痛心疾首地说：“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太失望了。”就是这张脸，在我父母双亡后，
还给我发来一条信息：“节哀。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里的腥甜，让开身子。“快进来吧，外面热。”2“哇，叔叔阿姨不在家啊？
”林峰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我爸妈去亲戚家了，
明天直接在考场外等我。”我平静地回答，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许佳将那个礼盒推到我面前，
眼睛亮晶晶的：“陈宇，打开看看，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来了。我心脏猛地一缩。
上一世，我就是满怀期待地打开了这个盒子。我垂下眼，假装不经意地问：“什么东西，
这么神秘？”“当然是能带给你好运的东西！”林峰冲我挤了挤眼睛，
“保证你明天考神附体，下笔如有神。”我看着他，他眼神里的热切和真诚，
跟上一世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死过一次，我绝对看不出这层完美伪装下的歹毒。我伸出手，
慢慢打开了礼盒。一支黑色的金属钢笔静静地躺在丝绒垫上，笔身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这支笔，是我和林峰跑了好几个寺庙为你求来的，大师开过光的，特别灵。
”许佳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我拿起那支笔，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我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审讯记录里，专家分析过，这个接收器非常隐蔽，
需要特殊的工具才能拆开。直接摔坏，只会让他们警觉。我必须拿到更直接的证据。
我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感动：“太谢谢你们了，这礼物太贵重了。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林峰摆摆手，话锋一转，“对了，陈宇，明天考试你可别紧张。
咱们平时模拟考你都是第一，正常发挥就行。”他的话听起来是安慰，
实际上是在给我施加心理压力。我假装紧张地搓了搓手：“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有点慌。
特别是作文，我总怕写跑题。”许佳立刻接话：“别怕，我们相信你。再说了，
有这支幸运钢笔在，你肯定文思泉涌。”她又在暗示我。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将那支笔紧紧握在手里。“对了，我手机好像快没电了，
借我一下你的充电宝。”我转向林峰。“没问题。
”林峰毫无防备地从包里掏出充电宝递给我。我接过充电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
将录音功能打开，然后把手机和充电宝一起放在了沙发角落最不起眼的垫子下面。
做完这一切，我抬起头，看着他们，像一个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
用颤抖的声音问：“这支笔……真的这么神奇吗？万一，我是说万一，
明天考场查出来怎么办？”我死死盯着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空气瞬间安静了。
3林峰和许佳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我捕捉到了他们眼神交汇时一闪而过的慌乱。
“说什么傻话呢！”林峰最先反应过来，他哈哈大笑，笑声却有点干，
“不就是一支普通的钢笔吗？能查出什么来？最多就是金属探测器响一下，
你拿出来给老师看看不就行了。”许佳也跟着附和，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掌心却有些潮湿：“是啊陈宇，你就是太紧张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这笔我们专门问过的，
就是普通的金属笔，没事的。”“普通的金属笔？”我重复了一遍，
语气里带着一丝“天真”的疑惑，“可我刚才好像看到笔帽里有奇怪的闪光……”我一边说，
一边假装要去拧开笔帽。“别！”许佳几乎是尖叫着抓住了我的手。她的反应太激烈了。
林峰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笔，语气严厉：“陈宇！这是开过光的，
不能随便拆！拆了就不灵了！”我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抽动的嘴角，心里冷笑。不灵了？
是信号要断了吧。我装作被他吓到的样子，缩了缩手，小声说：“我……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明天就要高考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林峰把笔重新塞回盒子里，
盖上盖子，语气不容置疑，“明天你就正常带着，放在口袋里就行，我们会给你‘加油’的。
”他特意在“加油”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多么明显的暗示。上一世的我，
就是被这句“加油”冲昏了头脑，以为他们会在考场外等我，给我精神上的支持。
现在我才明白，他们的“加油”，是通过无线电波送进我耳朵里的标准答案。“好……好吧。
”我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做出一个害怕又顺从的姿态。看到我“屈服”了，
林峰和许佳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又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他们便起身告辞。“早点休息，
明天别迟到。”林峰在门口又叮嘱了一句。“嗯。”我点点头，看着他们走进电梯，
脸上的乖顺瞬间消失，取而代de的是一片冰冷。我关上门，立刻冲到沙发旁，
从垫子下拿出我的手机。录音，还在继续。我戴上耳机，将刚才的对话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许佳那声尖锐的“别！”，林峰那句加了重音的“加油”，都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作弊，但这些对话，足以在关键时刻，成为压垮他们的稻草。但这还不够。
我需要铁证。我需要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从云端跌入地狱。上一世，
警方是在一家叫做“途悦”的快捷酒店里抓到的枪手。那家酒店就在考点斜对面，
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而转账记录，虽然用了虚拟号码和非实名银行卡，但百密一疏。
林峰自以为聪明，用的银行卡是他远房亲戚的身份证办的，而那个亲戚，早就去世了。
一张死人的银行卡，在高考期间，给一个陌生账户转了一笔巨款。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们指认我的机会。我看着桌上那个精致的礼盒，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你们不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吗？那我就让你们尝尝，
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卡，
换上了一张之前办宽带送的、没有实名的电话卡。然后，我拨通了林峰的电话。
4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哪位？”林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没有说话，
直接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我用这张卡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银行卡号。
这是上一世，警方通报里，那个枪手收款的卡号。发完短信，我立刻将这张电话卡掰断，
冲进了下水道。做完这一切，我坐在黑暗里，静静地等待。我知道，林峰看到这个卡号，
一定会起疑。他会以为是枪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在试探他。以他多疑的性格，
他一定会想办法确认。果然，不到十分钟，我的另一部备用手机震动了一下。
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一部旧手机，里面插着另一张不记名电话卡。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什么意思？”这个号码，
就是林-峰现在用的那个虚拟号。他上钩了。我没有回复他，而是打开了电脑，
登录了一个我早就注册好的、用虚拟身份信息绑定的邮箱。我将之前录下的那段音频，
用变声软件处理后，截取了最关键的几句，做成了一个短小的音频文件。“……不能随便拆！
拆了就不灵了！”“我们会给你‘加油’的。”然后，我将这个音频文件，作为附件，
用邮件发给了林峰的那个虚拟号码。邮件正文，我只写了四个字：“明天，照旧。
”这封邮件，将是彻底引爆他内心恐慌的炸弹。他会以为，
枪手那边已经知道了他的全盘计划，甚至拿到了对他不利的证据，现在是在反过来要挟他。
他会怎么办？他一定会想办法和枪手见面，拿回主动权。而我，
就要在他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时候，送他一份大礼。……第二天，高考。我走进考场，
神情自若。监考老师用金属探测器在我身上扫过。当扫到我上衣口袋时，
探测器发出了尖锐的鸣叫。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
监考老师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同学，请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着他，
又看了看周围考生们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心中一片平静。上一世，同样的情景，
我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而现在，我只是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东西。
不是那支藏着接收器的钢笔。而是一个小小的，金属外壳的平安符。我妈在我出门前，
硬塞给我的。探测器再次扫过，平安符依然发出鸣叫。另一位监考老师走过来，
接过平安符看了一眼，递还给我，语气缓和了一些：“好了，进去吧。
考试期间把这个放在指定位置。”“谢谢老师。”我走进考-场，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从考场后门窗户那里投来的一道怨毒的视线。是林峰。
他和我不在一个考场，却特意绕到我这里来“监考”。他一定很失望吧。
他精心准备的“礼物”，我没有带进来。不过，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语文考试，
作文题目是《论坦诚》。我看着这个题目，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真是天意。
我下笔如飞，不到一个小时，就写完了包括作文在内的所有题目。然后，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站起身，交卷。我走出考场，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些恍惚。
上一世，我也是这样提前交卷，但那是枪手给的答案，我抄得飞快。而这一世，
是我用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地完成了它。我没有回家，
而是径直走向了考点斜对面的那家“途悦”快捷酒店。我站在酒店大堂的阴影里，
拿出那部备用的旧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喂，妖妖灵吗？我举报，
有人在高考中组织作弊。”5“地址？就在建设路考点对面的途悦快捷酒店，307房。
他们有发射器，你们快来，考试快结束了！”我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说完，
然后立刻挂断电话，关机，拔卡。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
我躲在酒店对面的一个公交站牌后，死死盯着酒店门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因为兴奋。复仇的序曲，即将奏响。不到五分钟，两辆警车悄无声息地滑到酒店门口，
没有鸣笛。几个便衣警察迅速下车，快步冲进了酒店大堂。我攥紧了手心，掌心全是汗。
我知道，他们抓到枪手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关键是，如何把火引到林峰身上。上一世，
枪手被抓后，为了减刑，立刻就把我供了出来。因为林峰给他的所有信息，都指向我。
我的名字，我的学校，我的考场号，甚至我的照片。而这一次，我没有带接收器进场，
作弊的链条从我这里就断了。警察就算抓到枪手，也找不到对应的“考生”。
但林峰不知道这一切。他此刻一定以为，是我带着接收器进了考场，然后因为某种原因，
提前交卷出来，主动举报了枪手，想来个“将功赎罪”。以他自作聪明的性格，
他一定会立刻采取行动，撇清自己。他会怎么做？他会立刻联系枪手，或者说，
联系那个他以为是枪手的号码，也就是我手里的这个备用机。
他会命令“枪手”立刻销毁证据，然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而这些通话和短信，
将成为他无法抵赖的铁证。我需要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来完成这最后的收网。我转身离开，
回到了家中。一进门，我就将那支罪恶的钢笔，从我的书包夹层里拿了出来。我没有碰它，
而是戴上手套，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它夹起，放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做完这一切，
我将那部旧手机开机。几乎是在开机的瞬间，一连串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涌了进来。
全是林峰那个虚拟号码发来的。“你疯了？为什么要举报？”“接电话！
”“你想死别拉上我！我告诉你，你敢乱说话，我让你全家都完蛋！”最后的这条短信，
充满了气急败坏的威胁。我看着短信，眼眶发热。上一世，他也是这么威胁我的。
我父母出事后，他甚至假惺惺地来探望我，在我耳边说：“你看，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我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我编辑了一条短信，
回复过去。“交易取消。钱退回来。否则，同归于尽。”我没有给他打电话的机会，
发完短信就再次关机。我要让他彻底陷入恐慌。他会以为，我这个“枪手”黑吃黑，
不仅没办成事，还想反咬一口。他一定会暴怒，会失去理智。而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最容易犯错。果然，几分钟后，我用另一部手机的软件，
监听到他开始疯狂地拨打那个“枪手”的号码，但回应他的只有关机的提示音。然后，
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是打给许佳的。“出事了！那个废物把事情搞砸了！
”林峰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形，“现在那个枪手反咬一口，找我要钱！”电话那头，
许佳的声音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那我们怎么办？陈宇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知道个屁！”林-峰恶狠狠地说，“他就是个书呆子！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枪手！
我必须找到他！”“你别冲动啊林峰！”“我没办法不冲动！钱我已经转过去了，
现在人没废掉，我还惹了一身骚！我今晚必须去酒店找他！拿回我的钱，让他闭嘴！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许佳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传来。而我，在电话的这一头，
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林峰，你终于还是要去酒店了。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再次开机，
用“枪手”的号码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在酒店等你。带上现金，
或者我把所有东西交给警察。”然后，我拨通了妖妖灵。这一次，我的声音无比清晰。
“警察同志，我要补充一条线索。刚才那个作弊团伙，
他们的主谋现在正准备去途悦酒店307房，销毁证据，并且威胁同伙。他叫林峰，
是市一中的学生。”6挂掉电话，我静静地坐在黑暗里，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不是对我的审判，而是对林峰和许佳的。我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上一世父母惨死的画面，
心脏像是被凌迟一样，一阵阵抽痛。爸，妈，再等等。儿子很快，就为你们报仇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严肃而公式化的声音。“是陈宇同学吗？
我们是市教育考试院的，有些情况需要你来配合调查一下。你现在方便来一趟考试院吗？
”来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好的，我马上过去。”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半小时后，我坐在了市教育考试院的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里坐着三个人，一个穿着警服，
另外两个是考试院的工作人员。气氛很严肃。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看着我，
开门见山：“陈宇同学，今天下午，我们接到举报，在建设路考点附近的一家酒店里，
查获了一个高考作弊窝点。现场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并缴获了作弊用的发射器等设备。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们在搜查嫌疑人手机时，发现了一些线索。其中一条，
指向了你。”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有人用一个不记名号码，
给你同班同学林峰，发送了一个银行卡号。而这个卡号，正是我们查获的作弊资金收款账户。
”我心里一沉。百密一疏。我只想着嫁祸林峰，却忘了警方可以通过技术手段，
查到我用那张废卡给他发过短信。虽然卡已经毁了，但通信记录还在。“后来，
我们又接到一个报警电话，举报林峰是主谋，正要去酒店销毁证据。”中年男人继续说，
“我们核对了报警电话的声纹，和你刚刚接电话的声纹，匹配度很高。
”他把一份声纹鉴定报告推到我面前。“陈宇同学，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
你和这起高考作弊案有关。希望你能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空调的嗡嗡声。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脸上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上一世，也是在这样一个房间里，面对着这样一群人。无论我如何解释，
他们都不相信。他们只相信所谓的“证据”。而这一次，我有了真正的证据。
我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了那个装着“幸运钢半”的证物袋，轻轻放在桌上。
“警察同志，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我想请你们先看一样东西。”然后，
我拿出了我的手机，点开了那段录音。“……不能随便拆！拆了就不灵了！
”“我们会给你‘加油’的。”林峰和许佳因为紧张而变调的声音，
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在座的三个人，脸色瞬间变了。
7“这是……”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最先反应过来，他拿起桌上的证物袋，眼神变得凝重。
“这是我同学林峰和许佳，在昨天晚上送给我的‘高考幸运礼物’。”我平静地叙述，
“他们告诉我，这支笔开过光，让我务必带进考场。”中年男人拿起那支钢笔，
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又看了看我播放的录音，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他们想陷害你？”“我不知道。”我摇摇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和后怕，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让我拆开看，还说什么会给我‘加油’。我越想越害怕，
所以今天早上就没敢带这支笔去考场。”我的话半真半假。我不能暴露我重生的秘密，
只能将一切都推给“直觉”和“巧合”。“至于那个报警电话，”我继续说，“我承认，
是我打的。”“为什么？”“因为我害怕。”我看着他们，
眼神里流露出一个普通高中生该有的恐惧，“我考完出来，越想越不对劲。我上网查了一下，
发现往年就有用钢笔作弊的案例。我怕他们真的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也怕他们会反过来咬我一口，说是我指使的。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想着，干脆报警，
让警察来查清楚。”“那那个银行卡号呢？你为什么要发给林峰？
